鄒秀花看見他提了二斤豬回家，忍不住笑了。

“現在懂得人世故了，知道去人家家里，要買點禮去了。不過，豬我買了一斤多，即然你買了，就帶你那塊豬去小芹家吧。我買的那塊，晚上我們自己弄來吃。”

接著說：“我帶小芹去云田那里裁了一套服，明天早上就可以拿。”

潘大章掏出五十二塊錢塞到溫小芹手里。

“還你五十塊，還有今天裝廢鐵上車二塊錢。”

他見母親也在著他，也把二塊錢塞到手里。

“媽媽也去參與了，也一樣得二塊錢報酬。”

鄒秀花呵呵笑著：“好，好，我也可以做工掙錢了。”

對扶單車出門的兒子說：“要麼你在小芹家住一宿也行，明天可一起去甫錢初中拿績單。”

潘大章回答：“我送回去，我還是會回來吃晚飯的。又不是很遠，再說現在有單車，來去也方便省事多了。”

“隨你了。”

鄒秀花本意是讓他們兩個多接，合適的機會，去古樟村跟溫小芹父親談談。

今天大半天單獨跟溫小芹在一起的時間，旁敲側擊地問了好多事。

知道了家的一些況。

也明白了這個妹崽對兒子是真心地喜歡，兩人在初中三年的時，建立了相互依賴的關系。

不過，看大章這付神，好象還沒把這件事當作重要的事來看待。

曾私下問他：“要麼我找個時間上李香秀去一趟古樟村，找小芹爸把事定下來？”

潘大章當場拒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才十五歲，就想張羅這件事？以后怎樣，誰知道。到法定結婚年齡還有七八年呢，到年齡了再說吧。”

“有好姑娘就要先定下來，不然人家會等你啊。就非嫁給你不？”鄒秀花還在試圖說服他。

不過也知道，跟兒子說道理，從來就沒有說得過他。

不管是歪理，還是正理。

“唉，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理。”

溫小芹穿回了那套舊裳，鄒秀花找了只袋子把藍工作服裝好，到手。

“有空就出來找大章玩，還有隔段時間割稻谷秧了，可以讓大章去你家幫忙干活。他會犁田，會秧，田里的活他都會干。”

鄒秀花待說。

“好的，阿姨再見。”

潘大章扶著單車到了外面。

溫小芹趕幾步追上他。

“大章不錯哦，你還會犁田耙田？”

一手提著二斤豬，一邊肩上背著一個書包。

側坐在后座上，摟著他的腰。

牛嶺山這條山路，都是碎石子，騎單車不太好走。

只好把速度放慢。

“去年過完年就分田到戶，春耕時找不到人幫忙犁田，我就跟我媽說，我去犁吧，開始的時候在前面牽著牛，我在后面扶犁。后來多犁幾次后，我一個人單獨也能犁田了，只是折斷了幾次犁筏。”

潘大章回憶說：“秧也是一樣，開始蒔得歪歪扭扭，不行矩，但是后來也蒔得不錯了。做什麼事都是能生巧。”

遠遠去，堤壩上那一片甘蔗地，綠油油的，也需要施了。

母親昨幾天還說：“要找個時間去把哪幾畝甘蔗地除草施開培壟了。”

生在農村，辛苦做農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溫小芹：“我會踩打谷機，割稻谷時，我一個人可以踩打谷機。我爸只有一只手，踩不了打谷機，不了秧，都是我跟我媽干，犁田他還可以犁。”

半小時后就到了古樟村。

路過那片秧田，看見溫小芹爸媽在秧田里拔雜草。

一大片秧田有很多左鄰右舍的秧田也是在同一個地方。

“小芹，這是去哪里玩了？”有人故意打趣地問他。

“送楊梅酒去縣城賣。”

溫小芹爽快地說：“這是我同學，我家的楊梅都是他幫忙銷岀去的。”

“這后生崽不錯哦，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做生意了。”

本來想開幾句玩笑，逗逗的，但怕生氣，只好強忍了。

“你帶大章回去歇息就行，我這里也很快完工了。”

溫玉慶擺擺手讓他們回去，同時他狠狠瞪了在另一壟田拔草的鄰居一眼。

“老拐婆，你冷嘲熱諷是什麼意思？”

潘大章對溫小芹說：“要麼我就回去了？”

溫小芹：“跟我回去撿點木柴回去，別跟他們計較。”

若是換在沒重生前，潘大章聽見他們議論，肯定會尷尬異常。

可是現在他一點覺也沒有，并沒有做一點虧心事，任憑你怎樣議論，對我又有什麼損害。

心底無私天地寬，只是正常的同學往而已。

他跟溫小芹回到家。

溫小芹幫助他單車后座上綁了一大捆干柴，又在單車兩側各加了一捆。

堆一座小山一樣。

“你試試騎得了麼？”擔擾他騎不了。

潘大章自信說：“沒問題的。”

溫小芹待他：“家里沒柴燒了，就來我家挑柴。”

指著另外一條路說：“你干脆往這邊出去，差不多的路，省得那些多婆多多舌。”

潘大章點頭。

“明天幾天去學校？”

“九點左右到學校吧，家里出發至八點半，記得上次吳老師說九點半要開個中考總結會，請領導講話的。”潘大章手腕上有個電子表。

“要麼八點多我在進村的路口等你，搭你的單車去學校，行不行？”

溫小芹祈求地著他。

從古樟村路口到家，騎單車也就五分鐘路程。

潘大章于是說：“你干脆在家里等我吧，我騎單車拐進來接你，也不費事。”

溫小芹拍手說：“好呀，這樣最好了。要麼，你干脆來我家吃早餐，我煮好面條，你過來就可以吃了。或者，你今晚住我家，明天一起去學校也行？”

潘大章果斷拒絕：“還是明早我來接你吧，你不用煮我的面條，我會在家吃好早餐過來的。”

他騎上單車離開了。

溫小芹愣了片刻，回家擔水，喂鴨，煮豬食。

聞見一楊梅干的味道。

不搖了搖頭：忘記大章帶點楊梅干回去給他家人吃。

他姐不是說懷孕了麼，應該喜歡它吃。

用布袋裝了半袋，放在桌子上，準備明天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