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和。
這就是傳聞中的靖和啊!
馬車穿梭在街上,初雪坐在馬車裏,靠著窗打量著。
「這靖和可真熱鬧,這一下子,奴婢都覺回到都城了。」
初雪著窩在膝蓋上的綠,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確是熱鬧,這一路來,靖和是見過的最大的城池。
熱鬧繁華。
「是熱鬧。」
靖和,想過可能會來一趟,卻沒想到這麼快。
「小姐…咱們真的要去錦家嗎?」
桃兒有些擔憂的著初雪。
初雪靜靜看著街上的熱鬧景象笑了笑道:「為何不去?我生得像錦家已故的大小姐,憑著這張臉讓金王另眼相待,如今還想憑著這張臉跟錦家攀些…」
「小姐…你在說什麼?」
桃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初雪放下車窗收回視線,眼裏出幾分輕道:「我長得像我娘,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與其遮遮掩掩讓有心人猜測,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利用利用,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就是兵書中所謂的障眼法。」
要做到這一點就得把自己都騙進去。
不得不說,梅時九給的那幾本兵書真的不錯。
「…奴婢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不管了,反正小姐總是有辦法的。」
「好桃兒,你呢,只要記住一點,忘記你家小姐的世,還有,打現在起,你家小姐跟錦家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你要將這話刻在腦子裏。」
初雪心裏早有盤算,不急不緩地代著。
桃兒鄭重點頭,「奴婢記住了。」
初雪閉上眼點了點頭,錦家,且見識見識。
不管這潭水有多深,總有個底。
錦家
「老夫人,人已經城了,但是…沒有先到錦家…」
叟和他們才靠近靖和,就一路有人盯著隨時報告行蹤了。
比想的晚到了好幾天,好不容易人到了,又…
老夫人今日特意穿得隆重了些,老夫人如此,其他人自是有樣學樣。
此刻,錦家的人都等著準備迎叟和老先生,這宴席都備好了,周圍有頭有臉的人家該請的都請了來。
眾人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臉平靜笑了笑,「老早該想到了,老先生一生最是重重義,又是個中人,這會兒,怕是從西城門出去去了菩蠻山吧。」
「正是!老夫人果真是了解老先生。」錦新鵬趁機拍了下馬屁。
老夫人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並非老了解老先生,不過是清楚老先生的為人罷了,老爺子的墳塋可都打掃乾淨了?老先生厚誼,你讓人瞧著些,老就不去菩蠻山打攪他們老兄弟之間敘舊,不過老得去西城門親自迎一迎老先生,這才當得起他老人家的厚誼。」
老夫人說著就起了。
這是…現在就要去等著?
眾人頗為尷尬的跟著起,錦家老夫人都親自去城門口等著,他們不去好像不合適。
再則,對方是叟和老先生,國士無雙,也當得起。
初雪也沒想到馬車直接穿過靖和城並沒有去錦家。
「小姐…這…」不是去錦家嗎?怎麼又出城了,這是來山上看…風景?
下了馬車,桃兒忍不住小聲輕問了句。
「別多問,跟著就是。」
初雪看著這山,再見著一臉肅穆的先生,心裏大概猜測到先生來這是幹嘛的。
應該就是來看他那位『朋友』的。
「雪丫頭,你願意跟著就隨老夫上去走一趟,或是在馬車裏等等也行。」
叟和上山的時候回頭跟初雪說了一聲。
老頭之間的談話,怕小丫頭不聽。
初雪直接上前扶著叟和,「學生陪先生去看看故友。」
叟和沒多說,微微頷首。
才下過一場雨,這山路走著有些,不過很明顯看得出,這一路的雜草樹枝都被修剪過。
「這山菩蠻山,老朽的故友就在此長眠,老朽曾來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叟和一邊走一邊和初雪說這話,初雪則是安靜聽著不。
很快就看到一座壯觀的大墓…不對,是墓群…
「這裏是錦家的墓山,走吧,我那故友的墳塋在那邊…」
初雪順著叟和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錦家的確…勢大,一座山都是錦家的墓,墓山!
看得出來,叟和帶他們過去的墳塋周圍也被清掃過,還有祭拜的痕跡。
初雪看著墓碑上寫的錦家第三十四任家主錦天明之墓。
「先生,錦家先輩…都葬在這山上?」倒是方便祭拜了。
「恩。」
叟和上前,手搭在墓碑上輕輕拍了拍,「天明老弟,老朽來看你了。」
東籬幫著燃香燭,桃兒也默默在一旁幫忙。
初雪默默退後兩步跟著行禮,隨後便站在一旁等著。
叟和抬袖揮了揮墓前的塵土,隨後便直接坐在地上,拿了一壺酒往地上倒了一半,然後一個人慢慢獨酌起來。
「老弟啊,老朽曾說過,有生之年,定會再來看你一次,當年答應你的事,老朽也該兌現承諾了。」
叟和一邊喝一邊自言自語。
初雪和東籬就安靜站著,他們能到老先生和這位故友之間很深。
這一把年紀,不遠千里,就為了來對方墳前坐坐說說話,很難讓人理解的。
不過叟和並未久坐,酒壺中的酒乾淨了,老先生也起了,輕拍去塵土,也未行禮,走時也就是拍了拍墓碑,就像真的在和一個老夥計打招呼。
下山路上,老先生一路沉默,大家也不做聲默默陪著。
直到上了馬車,老先生才吩咐和稍快些。
讓主人家等太久總還是不合適的。
老夫人最終只是帶著錦家幾個人在西城門口迎著。
老夫人說,老先生不喜歡大陣仗,大家跟著老先生反而不自在,又說錦家是主人家,去迎一迎應該。
總之,就是為所有人想得周到。
「老夫人,快到了。」
錦新鵬一路讓人看著,這會已經有人回來傳遞消息了。
老夫人也是夠誠意,在這都等了快半個時辰。
放眼整個東南,有幾個人能讓老夫人這般禮遇,沒有!
自來都是別人等這位老夫人,今兒可還是不同。
可見老夫人對老先生的敬重了。
「來了!」
不知是誰輕道了句,老夫人連忙整了下襟,理了理髮髻。
叟和的馬車在前,初雪的馬車在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在西城門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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