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工學院。
五十年代建造的仿蘇式主樓坐東朝西,正對著學院大門。樓前立著一尊高大的偉人像,威嚴地揚著手向每一位路過的師生致意。馮嘯辰騎著自行車從偉人邊經過,來到樓前,鎖好車,大踏步地走進了樓門。他的年齡和學校里的學生相仿,穿著也沒什麼異樣,樓里的門衛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上前盤問,把他當本校的學生了。
馮嘯辰在樓梯口的各單位房間號標牌上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徑直上了二樓,來到走廊東頭一間掛著「機械系主任辦公室」字樣的房間門前,抬手敲響了房門。
「進來!」
屋裏傳出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
馮嘯辰推門進去,見屋子不大,靠門的這邊一側擺著兩個已經掉了漆皮的書櫃,另一側擺著一張同樣陳舊的人造革沙發,靠窗的那邊並排擺著兩張辦公桌,桌上都堆著各種書報文件之類的東西,一位半大老頭正戴著老花鏡坐在一張辦公桌前,側頭看著進門來的馮嘯辰。
「你找我?」那老頭問道。
「您是夏主任嗎?」馮嘯辰問道,前來南江工學院之前,他是做過功課的,知道機械系的系主任名夏玉林,是個機械專家。馮嘯辰也曾結合自己前世的記憶回憶了一下,好像並沒有關於這個夏玉林的什麼印象。看他現在的年齡,估計過幾年就該退休了,到馮嘯辰工作的那個年代,也的確不會有關於他的什麼信息了。
老頭正是夏玉林,他把馮嘯辰當了機械系的學生,不覺有些惱火。所有的學生學之後都接過新生學教育,每年的學教育都是由他主講的,學生沒有理由不認識他。此外,他還給一年級的新生講過機械概論這樣的基礎課,那可是整整一學期的課程,學生怎麼還會問他是不是夏主任呢?
「你是哪個專業的,多級?」夏玉林沉著臉問道。
「夏主任,您誤會了,我不是咱們機械系的學生。」馮嘯辰道。
夏玉林這才釋然,點點頭道:「哦,那我是弄錯了,你是哪個系的,找我有什麼事?」
馮嘯辰笑道:「夏主任,我不是工學院的學生,我是國家經委冶金局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工作證,請您過目。」
說著,他拿出在冶金局的工作證,遞到了夏玉林的面前。在何春梅那裏,他拿的是林北重機的工作證,主要是想用副長的銜去嚇唬對方。而在夏玉林這裏,他拿的就是冶金局的工作證,對於高校老師來說,國家部委的含金量是遠遠高於企業的。
「哦,你是國家經委的幹部?」夏玉林果然重視了起來,他接過工作看了一眼,連忙站起,臉上綻出了笑容,給馮嘯辰讓著座,說道:「原來是馮同志,快請坐,快請坐。」
「不客氣。」馮嘯辰在沙發上坐下,隨即又趕挪了一下屁,因為他覺到自己正坐在一個彈簧上,中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人造革,也不知道啥時候這彈簧就蹦出來了。
時下國家雖然反覆宣稱重視教育、重視科學,但無奈財政拮據,能夠撥到學校的經費是非常有限的,夏玉林這個機械系主任的辦公室里,用的也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舊傢,唯一顯得比較新的,就是頭頂上那個模樣古怪的吊扇。因為還沒到夏天,吊扇的葉子都已經摘下來了,用報紙包著,捆在風機旁邊。
因為是國家經委的幹部到來,夏玉林不便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說話,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馮嘯辰的對面,然後練地出了一個煙盒,向馮嘯辰示意了一下。
馮嘯辰近來已經開始戒煙了,只有在與他人打道需要用香煙聯絡的時候,才上一支。在夏玉林面前,他不用做這樣的虛套,因此便擺擺手,謝絕了夏玉林的好意。
夏玉林見馮嘯辰不煙,便把煙盒收了起來,然後問道:「馮同志,你找我有事嗎?」
「有點事。」馮嘯辰道,「事是這樣的,冶金局年初派出了一個代表團赴德國考察,聯繫了一家德國的軸承製造企業,在南江省投資建廠,這件事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
「我聽說過,好像這家廠子是建在東山地區吧?」夏玉林答道。菲公司在南江投資的事是南江近期的頭號新聞,但凡是經常看報、聽收音機的人,沒有沒聽說過的。因為新建的合資企業是做軸承生產的,夏玉林作為一名機械專家,對於這件事的關注又比常人要更多一些。
「我就是負責在這個項目中與德方進行聯絡的。」馮嘯辰道。
「是嗎?這麼說,你通德語?」夏玉林問道。
馮嘯辰點點頭:「懂一點點吧,不過肯定不如夏主任您的德語水平。」
「哪裏哪裏。」夏玉林謙虛道,「我對德語只是略有接,我們系裏倒是有幾位老師是通德語的,最近冶金廳那邊要從德國引進軋鋼機,需要借用一些德語人才,還專門來和他們聯繫過呢。」
「哦?」馮嘯辰一愣,心裏了句糟糕。他倒真是忘了這件事,南江省懂德語的人本來也沒多,冶金廳要引進德國熱軋機,肯定是需要大批德語翻譯人才的,工學院這邊懂德語的老師,沒準都被喬子遠一網打盡了吧。
「這幾位老師,都被冶金廳借走了嗎?」馮嘯辰擔心地問道。
「差不多都去了。」夏玉林說道,「這是省里的大事,我們的老師還是非常顧大局的。」
「可惜……」馮嘯辰嘆了一聲。
夏玉林奇怪道:「怎麼,你不是國家經委冶金局的嗎,和冶金廳這邊也應當有些聯繫吧?我還以為你也是來談這件事的。」
馮嘯辰道:「這件事我知道,年初我們冶金局去德國,就是談熱軋機的事的,當時冶金廳的喬廳長也去了,我給他當過翻譯。不過,我今天來找夏主任,是想從機械系借幾位老師到菲公司與桐川縣建的合資企業去幫助做一些資料翻譯的工作,和熱軋機的事沒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啊……」夏玉林道,「我們這裏德語比較好的老師,基本上都被借走了,除了……」
「除了什麼?」馮嘯辰敏地抓住了夏玉林話里的破綻。
夏玉林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裏有一位閆百通老師,德語是最好的,冶金廳本來想請他去,結果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去。現在系裏懂德語的,就剩下他了。」
「他為什麼不肯去?」馮嘯辰問道。
夏玉林嘆道:「本位主義唄,個人名家的思想太重,說什麼到冶金廳去做翻譯工作沒有價值,是浪費時間,系裏做了很長時間的工作,也沒能做通。唉,現在都提倡尊重人才,我們也不好太勉強他。」
馮嘯辰想了想,問道:「這位閆老師,是搞哪方面研究的。」
夏玉林道:「倒是巧了,他就是搞軸承的,在軸承領域還算小有名氣。你看,前兩天他還在英國的《機械工程師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呢。」
說著,他從自己桌上翻出了一本雜誌,翻開一頁,遞到馮嘯辰的手上,還專門用手指著作者的名字,說道:「這就是閆百通的名字。」
「軸承油態系數的近似測定方法……」馮嘯辰接過雜誌,看了看標題,念道。
「馮同志還懂英語?」夏玉林吃了一驚,旋即又掩飾地笑道:「你看我真是糊塗了,你是冶金局的翻譯嘛,怎麼會不懂英語呢。不過,也的確是夠讓人佩服的,你的年齡估計不到25歲吧,又懂德語,還懂英語,了不起,了不起。」
馮嘯辰沒有去糾正夏玉林對他年齡的猜測,他把閆百通的那篇文章快速地翻看了一下,心裏大致有數了。閆百通這篇文章,講的是如何利用較為簡單的實驗設備,對軸承油的八個態系統進行測定,其中列出了一大堆矩陣方程,頗顯出作者的一些數學功力。
馮嘯辰知道,這篇文章中說的「簡單設備」,其實應當作「簡陋設備」,這是科學家們在缺乏先進實驗設備的況下所想出來的權宜之計。英國這家雜誌所以能夠發表這篇文章,或許是看中了其中的數學推導中所包含的彩思想,這種測試方法的本並沒有太大的價值,因為擁有良好設備的研究者本就不需要採用如此麻煩而且糙的手段。
「閆老師平時主要是在幹什麼?」馮嘯辰看完全文,合上雜誌,對夏玉林問道。
在馮嘯辰心裏,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個閆百通撬到桐川去了,通德語,而且還是一個軸承專家,這種人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豈能白白放過。至於說喬子遠都沒能把閆百通借走,那是因為喬子遠開不出更高的條件,不能打閆百通。馮嘯辰相信,所謂本位主義、去冶金廳工作沒有價值,不過是因為條件不夠而已。
俗話說得好,沒有什麼是一頓擼串搞不掂的,如果有,那就兩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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