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徹底被激怒。裴紀安說聽到“皇夫”的稱謂到惡心,殊不知李朝歌看到裴紀安的時候,也發自心地覺得臟。一看到裴紀安,就會想到他和李常樂在床榻滾的畫面,幾乎惡心得反胃。
之后李朝歌一手主導了趙王謀反案,李常樂被牽連其中。沒幾天,李常樂“畏罪自殺”,自縊在上清觀中。
如今,裴紀安問為什麼。
李朝歌有許多憤怒、失憋在心中,但是開口的時候,省去了那些質問的話,只輕描淡寫道:“我想殺,便殺了。”
我想殺,便殺了。
這句話徹底瘋了裴紀安,裴紀安突然拔劍,飛向李朝歌襲來。李朝歌只是不不慢側,用兩指夾住裴紀安的劍。
李朝歌都沒,唯有頭頂的旒珠輕輕晃。李朝歌手指微微用力,就把裴紀安連人帶劍推開。裴紀安跌跌撞撞退到大殿上,李朝歌居高臨下,包容又憐憫地看著他:“我已經突破至臻界,劍合一,發刀槍不,人間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傷得了我。裴紀安,你殺不了我的。”
裴紀安手,去邊的線。他當然知道,這個人長在凡間,但是不知為何學了一高深功夫,能飛檐走壁、降妖驅鬼,就是因為武力無所不克,才被皇重用,鎮妖司因此大行其道。這些年李朝歌得罪了許多人,不知道有多人雇兇殺,可惜,無論多麼出名的殺手,無一人生還。而且很快,賣兇之人就會被李朝歌瘋狂報復。
鎮妖司可止小兒夜啼,絕大程度上,是因為李朝歌。朝中眾人提起李朝歌,誰不是氣得牙,卻又畏懼不已。
連裴紀安也不行。他用劍攻擊李朝歌,李朝歌分毫無損,裴紀安卻被強大的真氣震得腑翻騰,經脈劇痛。
李朝歌經歷了一場很不愉快的談話,第不知道多次阻止了駙馬殺,心已經疲憊至極。明明今天,是登基的大好日子。
因為剛才了手,李朝歌的冕服又了。李朝歌轉去整理自己的玉佩,一邊不在意地對裴紀安說:“你現在回去,我可以裝作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你依然能安安穩穩做我的皇夫。你聽話,裴家和長孫家剩下的人,才可以繼續活著。”
裴紀安咽下口中的沫,諷刺地笑了。他在眼中到底是什麼呢,一只沒有尊嚴、沒有主見的金雀嗎?裴紀安知道朝中不乏有人想向李朝歌自薦枕席,李朝歌無論相貌還是權勢,都是頂級。可是李朝歌一個眼風都不掃,久而久之,下面人也不敢了。世人皆羨慕裴紀安艷福不淺,可是裴紀安卻恨不得李朝歌流連花叢,豢養面首。
此等艷福,他消不起。
李朝歌毫不避諱地將后背暴給裴紀安,因為在的認知里,天下除了周老頭,已經沒有人可以傷到了。可是卻忘了,天下不能,那天上呢?
裴紀安將手指抹在劍刃上,用力劃過。鮮汩汩流過潛淵劍,更妖異的是,這柄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劍,竟然將一滴不地吸收了。
潛淵劍飲飽了,忽然紅大作。李朝歌覺到背后有一凌厲的殺氣襲來,其境界遠非凡人能為!李朝歌大驚,立刻回,祭出全部功力抵擋。可惜,還是太晚了。
一劍穿心而過,冰冷的劍鋒穿過華麗的冕服,穿過李朝歌溫暖的。李朝歌手握住劍,不顧疼痛,執著地盯著裴紀安:“你就這麼想殺了我?不惜以祭劍?”
李朝歌掌管鎮妖司這麼多年,妖妖鬼鬼的事不知道見過多,怎麼能認不出來,這是一柄兇劍。劍的主人似乎造了許多殺孽,劍上的煞氣已經足以割破半仙的護屏障。這樣的劍,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用的。
裴紀安竟然能驅兇劍,更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惜以祭劍。兇劍一旦開了戒,不吸驅使者的,絕不肯罷休。
裴紀安為今天已經準備了許久,來之前,他考慮了每一種可能。可是等他真的做到這一步,真的將劍刺進李朝歌膛后,他心中卻泛上一巨大的荒蕪。
他真的殺了。他真的擺了。
裴紀安眼睛盯著,幾乎無法眨眼。他覺自己全都失去了知覺,他的手握在劍柄上,明明應該趁機深,可是他卻良久無法用力:“對不起。來世,請你不要再我了。”
李朝歌看著裴紀安,突然不可自抑地笑起來。和他做了六年夫妻,最終,他卻說請不要再他了。他們的婚姻給裴紀安帶來許多痛苦,對李朝歌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李朝歌忽然毫無預兆地向裴紀安擊去一掌。心脈俱裂,已經活不了,可是,沒道理殺了的人卻能好好活著。李朝歌這一生沒做過幾件好事,唯獨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虧待恩人,也從不放過仇人。
就算李朝歌喜歡他又怎麼樣,死了,裴紀安也別想活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李朝歌要死了,的一掌也不是裴紀安能消的。這麼近的距離,裴紀安本沒法躲。事實上,他也沒躲。
裴紀安被一掌擊中心肺,頓時臟破碎,骨斷裂。裴紀安噗的噴出一口鮮,被打飛好幾米,重重摔到地上。李朝歌也牽了傷口,捂著汩汩流的劍柄,緩緩跌倒在地。
這一生,年和家人走散,年被周老頭拋棄,好容易找到家人,卻了所有人都憎惡的存在。殺了弟弟,殺了妹妹,殺了母親,殺了丈夫的外祖父,殺了小姑,氣病了婆婆,氣死了祖婆婆。登基為帝,卻一無所有。
最后,也被自己的丈夫殺死。
一切皆是李朝歌的選擇,李朝歌不后悔。可是如果再來一遍,不想再走這條路了。
尤其,不要再喜歡裴紀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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