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沉默著。
顧景琛也不催促。
剛才他和唐澤相的時候,已經問了自己的份與姓名,並且知道了唐澤是他的助理。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最想知道的,是和蘇安有關的事。
半晌——
蘇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輕聲道,「我們結過婚。」
顧景琛雖然失憶了,但智商卻沒,聽到這麼說,心尖不知為何猛的一痛,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結過婚的意思是……我們已經分開了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的,抓著蘇安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嗯。」
蘇安點頭,沒有否認。
這次,陷沉默的人換了顧景琛。
怪不得……他一睜開眼醒來看到安安的時候是那樣說不出的覺。
他們為什麼會分開?
他想不起來……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的,所以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而且唐澤剛才也說,他是為了救安安才會出意外,導致忘記了一切。
安安對他的態度好像也並沒有反……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兩個人在分開之後還是朋友?
或者……他正在把人追回來?
「我可以追求你嗎?」
顧景琛想著,就這樣直接問了出來。
「什麼?」
蘇安沒有想到他的思維竟然這麼跳躍,一時間愣了一下。
顧景琛卻十分鎮定的解釋道,「我可以肯定,我很喜歡你,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如果是我做的不好,我願意向你道歉,而且,唐澤剛才你夫人,你也並沒有很排斥的樣子,所以我想,我們之間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安安,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只記得你,也只認得你……」
他不自的和蘇安十指扣,臉上雖然鎮定,心裏卻寫滿了不安。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只是腦海中僅存的那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他不會放開安安的手。
也不想讓離開。
從醒來看到的第一眼時就認定了的那種覺,無比強烈。
蘇安目瞪口呆。
聽著這邏輯流暢的發言,如果不是剛才已經聽過了醫生的診斷,還有他面對唐澤警惕的態度,甚至懷疑顧景琛是不是裝的!
「安安……」
顧景琛見不說話,心裏更急,追問道,「你不想答應我也可以,我只問你幾個問題,第一個,唐澤說你會留下來照顧我,這是真的嗎?」
「是。」
蘇安這個問題答的痛快,見他沒再執著剛才的話題,稍微鬆了口氣。
顧景琛接著便又問道,「那……我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算得上是朋友嗎?」
「我們……」
蘇安眉心一,不知道該怎麼樣定義自己和顧景琛現在的關係,沉默了片刻,只好順著他的話點頭道,「算是。」
「那就好……」
顧景琛表瞬間放鬆了下來,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溫的看著,眼神炙熱,毫不遮掩,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單純的,像是有些怕失去的意味。
雛鳥節。
蘇安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醫生剛說過的幾個字。
顧景琛現在看著他這副示好又怕被丟棄的樣子,確實很像……剛出生不久的小……
蘇安正想著,病房的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景琛!」
邱書雅幾乎是兩步走了進來,話音剛落,人已經站在了病床旁邊,關切道,「唐澤給我打電話說你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是真的嗎?你……」
邱書雅話說了一半,突然怔住。
因為顧景琛避開了過去的手,滿臉警惕。
「景琛……」
邱書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蘇安也急忙介紹道,「景琛,這是你的母親。」
「母親?」
顧景琛神微微一變,盯著邱書雅看了一會兒,神這才變得緩和了些,然後有些彆扭的開口了一聲,「媽。」
毫無。
只有一些出自於禮貌的,小輩對長輩的尊敬。
邱書雅瞬間踉蹌了一下。
「太太!」
唐澤急忙上前將人扶穩。
顧景琛的眉頭也再次皺了起來,看著邱書雅有些難過的表,心裏忽然閃過一異樣的覺。
雖然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卻本能的安道,「您不用太難過,醫生說我沒什麼事,也許休息一段時間,就自然都記起來了。」
他的語氣簡直不能再平靜,說起自己的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
邱書雅一口氣堵在口,看到他好像確實沒什麼大礙,又想起唐澤說他醒了之後只記得蘇安一個人,頓時不知該生氣還是高興。
顧景琛卻突然開口道,「既然我已經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我之前住在哪裏?安安,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他眼裏只有蘇安,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拉著的手,不願意鬆開。
「你想出院?」
蘇安有些意外。
顧景琛雖然人失憶了,但有些地方還真是沒變。
醫院這種地方,他簡直一天都不願意多待。
邱書雅也了解他的脾氣,聞言立刻點頭道,「我讓唐澤去問一下醫生,醫生說可以就可以,早些把你接回去,住在家裏,說不定還能早點想起來什麼……」
「我這就去。」
唐澤立刻離開。
邱書雅也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顧景琛,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
顧景琛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不說話的時候,就直勾勾的盯著蘇安。
「蘇安,你也搬回來住吧。」
邱書雅突然開口道。
顧景琛既然只認識蘇安一個人,那把他們分開,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顧景琛正在琢磨這件事,聞言這才終於給了自己剛認識的「母親」一個眼神,心裏連點點頭。
母親和安安的關係好像也還可以……
看來在那些他忘記的記憶中,母親和安安應該也沒有什麼過節?
但……不知道安安願不願意?
「安安,可以麻煩你跟我回家照顧我嗎?」
顧景琛晃了晃的手,和商量,眼神認真的盯著,角有些張的不自覺抿起。
蘇安哪裏有拒絕的餘地?
被兩雙眼睛盯著,只好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好在剛才已經和顧景琛講清楚,他們已經離婚,現在只是勉強算得上朋友。
回去之後,應該不會過得像之前那樣抑。
甚至可以一個人住在單獨的房間。
剩下的……
就只能期盼顧景琛快點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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