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看著林紙的表, 心中有點好笑。
能覺得出來,剛才聽到齊瀚的話后,表面不聲, 心中也很震驚。
本就不清楚腦袋里有個芯片的事。
秦獵心想, 看來做腦部手的事, 是發生在穿進這個之前。
能清楚地知道好幾年前的院際聯賽每場都比了些什麼, 卻連自己腦袋里藏著個東西都不知道, 傻乎乎的。
秦獵手了可憐的腦袋。
秦獵說:“林紙,我們一直都在找暗夜游者殘手里的保資料, 我懷疑,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資料說不定傳進你的芯片里了。”
和林紙想的一樣。
秦獵點了點手環,接通了秦修, “哥,我們好像找到殘手的資料了。”
他火速把況跟秦修講了一遍, 秦修言簡意賅, “你們等在基地, 我馬上過來接你們, 直接去天諭的醫院。”
秦獵問他:“那個深空的齊瀚,現在被林紙穩在帝國機甲學院外的停車場, 要抓麼?”
秦修答:“他上一堆案子,聯盟正在通緝他, 這人和星圖勾結, 有這種好機會, 不抓白不抓。我去聯系治安局靠譜的人。”
兩個人等秦修的時候, 林紙一直在想, 以秦獵的角度看, 明知道他在找殘手里的資料,卻沒告訴他芯片的事,像是在故意瞞。
但是留意了剛才秦獵的表,他應該完全知道,并不知道芯片的事。
兩個人通,他大概到和齊瀚視頻時的驚訝了。
他很知道不是原主,而是穿到這個里的冒牌貨。
林紙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完蛋了。在他心中,是穿進來的“神”這件事,好像又多坐實了幾分。
林紙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神”。
有時候也會想,在這個異世界,有那麼不一樣的能力,會不會真和“神”搭上點關系?
可是穿越基本都會開金手指,而且一個開得比一個邪乎,這種程度,只能算是小菜,比“神”的多了去了。
打著“神”的名號,讓神侍大人圍著團團轉,林紙覺得自己像個故意騙的大渣。
林紙下定決心,得找個機會,跟秦獵把穿越這件事徹底攤牌。
現在還不行,正是的時候。
秦修來得非常快。
這里是軍方新型機甲的基地,機甲本來就是天諭的產品,秦修大概常來常往,還有文森中將陪著一起進來。
他們一進走廊,林紙就聽見聲音了,只聽秦修笑道:“小紙不太舒服,我接他們去醫院看看,放心,很快就給你送回來,什麼都不耽誤。”
林紙:今天真是人人都“小紙”。
“當然沒問題,不用急,下次評估要明天呢。”文森中將滿口客氣話,敲了敲林紙的房門。
秦獵過去打開門。
秦修神態自若,一切如常,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跟文森中將又閑聊了幾句,才帶林紙和秦獵離開基地。
一到基地外,林紙就發現,外面嚴陣以待。
就像當初剛穿越的時候,在列車上一樣,門口停著十幾輛天諭純白的懸浮車。
秦修這時候才嚴肅起來,帶著林紙和秦獵匆匆鉆進一輛車里,一秒都沒多停。
車隊風馳電掣般開向首都的市中心。
坐在車上,林紙的頭還在一陣又一陣地疼。
秦獵在秦修面前并不避嫌,手握住林紙的手,“還是不舒服?”
秦修瞥見他倆十指叉的手,角彎了彎,假裝沒看見,向車窗外。
林紙腕上的手環忽然震了,是齊瀚發來的消息。
【小紙,你請好假了嗎?】
林紙把屏幕給秦修和秦獵看完,順溜地回復:【我剛到教這邊,正要填假條,很快就出來。】
齊瀚回:【好。我等你。】
他還在停車場。
秦修說:“治安局的人已經過去了,希這次能抓到。”
懸浮車進市中心,在一座大廈頂樓落了下來。
好幾個人正在樓頂等著,看見他們來了,立刻引著他們進去。
要去的地方就在大廈的頂層。
這是天諭自己的醫院,看著卻不太像醫院,裝潢舒適,和酒店沒什麼分別。不過再往里走,就稍微有點醫院的樣子了。
大家進了一間房間,有沙發綠植,像是休息室,卻同時放著各種醫療械。
里面一群醫生都在等著。
林紙臉上很鎮定,心里卻有點張。
一個醫生過來,讓在一張造型奇怪的床上躺下,溫聲說:“我們先來做個掃描。”
躺在那里,聽見旁邊秦獵和秦修正在跟醫生說話。
秦獵把林紙腦袋里可能有芯片的事跟醫生們講了一遍。
一群醫生們都很納悶。
有人說:“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能植腦部的芯片。”
有個醫生白發蒼蒼,看起來年紀很大,他想了想:“我倒是知道有人在研究這種東西。聽說這種芯片可以儲存和理信息,植進去,人腦就能直接調用里面的東西,就像在腦中置了一個小型電腦,不過這種芯片本不能投產,是被聯盟嚴格止的。”
一個年輕醫生接口問:“是因為違反聯盟改造人的法規嗎?”
“對,”年紀大的醫生說,“因為倫理學方面的考慮,按現在的法律,只能出于純醫療的目的,改造人腦部以外的部分,人腦的人工智能化肯定是違法的。”
他有點納悶:“我以前就聽說,在偏遠地區,尤其是八區,有些非法組織開地下黑醫院,為了賺錢,低價給人換走私的義肢,沒想到真還有人會放芯片。”
他轉向正在安靜聽著的林紙,滿臉慈祥,語重心長。
“孩子啊,這種手風險非常大,很有可能會傷害你的腦神經,咱們不能為了多記點東西,算得快一點,考試容易一點,就往腦袋里放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啊。”
林紙很尷尬。
秦獵幫解圍,轉移話題,“我們先掃描一下看看?”
一群人都忙了起來,把林紙那張床上的機打開。
秦獵知道林紙在張,半蹲在床邊,握住的手,“先掃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道打在林紙的腦袋上,從頭頂到下刷了一遍。
掃描幾秒鐘結束,一群醫生圍在旁邊的虛擬屏幕前,皺著眉頭,小聲議論。
林紙聽見他們說:“看著一切正常。”
“好像什麼都沒有。”
林紙:“……”
秦修也走過去看屏幕,咨詢:“有沒有什麼只靠這樣掃,掃描不出來的東西?”
林紙提醒他們,“是‘生芯片’,會不會和普通的芯片不太一樣?”
那個年紀大的醫生想了想,“‘生芯片’,是說材料完全是生的嗎?”
誰也不知道,但是說不定有這種可能。
秦修說:“如果是純生制品的芯片,要怎樣才能掃得出來?”
老醫生說:“太簡單了。”
他在屏幕前修改了幾個參數,啟機,又掃了一遍林紙的腦袋。
這一回,所有人都在屏幕上看見,林紙頭部中間靠下的地方,有個紅的小亮點。
找到了。
大家正在看屏幕,秦修的手環忽然響了。
他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對秦獵和林紙說:“齊瀚抓到了。”
他說:“他就在帝國機甲停車場里,沒跑掉,同車的還有一個八區的醫生。治安局的人剛才簡單地審了一下,齊瀚當然不開口,那個醫生倒是很簡單,問什麼就說什麼。”
“他說,是深空最近開始做一種新生意,給人做腦部非法植芯片的手,他們開始的時候,對手沒什麼把握,要先找人來做實驗,觀察手后的反應。”
他看看林紙,“你付了他們八千塊芯片的押金,他們答應你,只要在腦袋里放一年,一年后押金會退,芯片愿意的話也能保留,還額外有兩萬塊的報酬,對不對?”
林紙:“……”
今天真是社死的一天。
林紙現在懂了,怪不得原主會奇奇怪怪地付了邵清斂八千塊,還放了個芯片在腦袋里,原來歸結底,還是為了賺錢。
林紙明白原主的境,窮到走投無路,連Omega每個月必須要用的屏蔽劑都買不起,迫不得已,在往自己的上打主意。
敢冒險賺這份錢,大概是因為中間介紹人是從小就認識的邵清斂,信任的大哥哥。
看來真的邵清斂也不是什麼好人。
秦修神如常,安林紙:“你放心,給人做這種手違法,但是接手并不違法,頂多就是去治安局錄一份證詞,無論如何都牽連不到你上。”
芯片找到了,現在要想辦法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