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已經到手, 這種是非之地,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林紙在地圖上標了一下小隊集結地點,幾個人一起飛快地縱躍, 離開峰頂。
就算不是所有小隊都到這里來找線索,只要有幾只隊伍需要到同一個地點拿線索,就會一團。
幾個人功地和秦獵會和,大家一起回那顆蛋的峰頂,就能看見,起碼又有兩支隊伍到了。
藏在雪下的蟲窖已經暴出來, 線索明顯應該在蟲窖里。
蟲窖口現在封著,沒人能騰出手,打開送人下去, 線索是什麼本不知道, 就更不清楚是不是數量有限的,需要搶。
也沒什麼別的好辦法,只能先盡量淘汰其他隊伍。
他們在峰頂打一團。
很快又來了一支小隊, 峰頂更熱鬧了,他們好像和前面兩支小隊中的一支認識,戰況變了二打一。
這里這麼混, 其他目標坐標估計也差不多。
因為淘汰的信息在屏幕上一條又一條,不停地刷出來。
林紙他們不再理會,找了個蔽的山坳研究到手的坐標。
雖然手里沒有比賽的背景資料, 也沒有鑰,他們的進展卻不慢, 甚至還領先了。
邊伽把蟲窖里拍到的坐標給大家發送過來, 還是兩張。
林紙:?
邊伽很得意。
安珀笑出聲:“邊伽就壞, 他沒法去掉蟲窖壁上的坐標, 就用他的高溫刀給人家改了改。”
他把其中一個數字“1”改了“7”。
改得還像。
當然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畢竟連刻上去的方式都不一樣。
后到的那群正在打架的機甲能不能看得出來,就全憑造化了。
邊伽振振有詞:“我們幫大家找到了雪下面藏的蟲窖,又幫他們理掉了里面好幾只巨蛸,他們自己也得稍微腦筋,不能太坐其,對吧?”
觀眾那邊比他們幾個還開心,像在過節:
【打贏了的那兩隊流進蟲窖了吧】
【剛才下去的那隊上當了沒有?】
【還真上當了哈哈哈哈哈】
一會兒又問:
【誰知道新進去的那隊怎麼樣?】
【好像也完蛋了,他們本沒拍下來,只把坐標數字抄下來了。】
【哈哈哈哈好慘】
不知道留在邊伽后的害者有多,林紙小隊正向著正確的坐標前進。
下山之后就是遼闊的雪原,看坐標距離不近。
林紙深深懷疑,把坐標定得那麼遠,讓他們長途奔襲,是因為聯盟花了大價錢辦這場比賽,想讓觀眾好好看看八區的壯闊河山。
鏡頭是在他們的頭上航拍的,后是高聳的雪山,白茫茫雪原中點綴著冰湖,林紙想想就覺得應該很漂亮。
幾臺機甲在雪原上開足馬力,撒著歡往前跑。
路上并沒有其他機甲的痕跡,他們找坐標找得很快,好像已經領先了。
這顆行星的自轉時間比母星短,一共只有不到十七個小時,過來后又是等著飛船下蛋,又是爬雪山,又是打蟲子,折騰了一天,天都快要黑了。
按聯賽規定,出于對參賽選手健康的考慮,就算是在比賽中,也有六個小時的強制休息時間,就在天黑之后。
休息時間,所有小隊不能繼續前進,也不能攻擊其他隊伍,可以安心睡覺。
跑到天黑,卡在死線之前,林紙好不容易在曠野中找到一片背風的小坡,當做今晚休息的地方。
一坐下來,邊伽就打開青青駕駛艙的門。
然后喚了一聲:“怎麼這麼冷。”
林紙:“這不是廢話麼,外面夜里起碼零下三十度。”
大家上穿著聯賽專用訓練服,是能自調節溫度的,可以對付這種不算太低的氣溫,邊伽把服上的帽子出來,保護好腦袋,手接了一片雪花。
“好大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片的雪花。”
他慨,然后從駕駛艙里跳了出去。
駕駛艙像太空艙一樣,設備非常完善,什麼都能解決,他非要出去,就是玩。
殺淺打開駕駛艙門,囑咐:“要去哪?逛逛就差不多了,別走太遠,小心被蟲子吃了。”
安珀也出來了,追上邊伽,“我也去走走,坐一天了,活一下。”
直播還沒停,休息時間開始后,還有大概十分鐘。
機甲駕駛員比賽期間一直坐在艙,觀眾看不見,按慣例,一般都會趁這個時間出來個小臉。
對希在聯盟混個臉,提高知名度的參賽者,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休息時間的直播雖然只有幾分鐘,卻是不觀眾最盼的時候,很多屆聯賽中的經典鏡頭,都是這個時間抓拍到的。
赤字安靜地坐在雪地上,對面的鷹隼也沒什麼靜。
【林紙為什麼不出來?我要看林紙。】
【我要看秦獵。】
【我想看兩個人手牽手一起踩雪!】
【現在沒有林紙秦獵牽手看,只有邊伽在表演雪地打滾,他說他是海豹……】
過了一會兒,鷹隼的駕駛艙門了。
秦獵打開門,輕巧地從里面跳出來,他抬頭看了看周圍,就淡定地直接往對面走過去。
彈幕刷瘋了。
【啊啊啊他是要去找林紙嗎?】
【肯定的啊!!還能去哪?】
【真的嗎?真的要有牽手看了???】
秦獵不負眾,走到對面坐在雪地上的赤字面前,練地踩著它的上去,手敲了敲駕駛艙的門,“林紙?是我。”
直播停了。
時間掐得剛剛好。
所有觀眾:“……”
瘋了的觀眾轉戰評論區和聯賽網,評論區被洗,要求延長休息時間直播的話題蓋了高樓。
林紙在赤字的駕駛艙里,早就關掉了駕駛艙周圍的全息投影,把座椅背向后放低放平,變可以躺的床,準備睡覺。
比賽起碼要進行兩天,想都知道,明天又是艱苦卓絕的一天。
這是第一場做主控指揮的比賽,只有這次表現合格,才能有下一場,下下場。
林紙拿起旁邊的水瓶,喝了口水,才咽下去,就聽到有人在敲駕駛艙的門。
林紙打開門。
外面的冷風夾雜著雪片,呼地吹進來,秦獵鉆進駕駛艙里。
“要睡了?不出去逛逛?”他問,“難得到這麼冷的地方來,邊伽他們幾個都說要在附近走走再睡。”
駕駛艙里功能齊全,還很暖和,林紙拒絕:“外面那麼冷,只有傻瓜才出去。”
順便把邊伽罵了。
駕駛艙里空間不大,秦獵在旁邊坐下,手點了點林紙控制臺上的屏幕,“外面現在很。”
他徹底熄掉了駕駛艙的照明,重新打開四周的全息投影。
覺就很神奇。
四面的駕駛艙壁都沒了,兩個人好像坐在冰天雪地的夜里。
天上仍然遮著云層,可是在前面的天空中,云層裂開,出月亮。
那當然不是月亮,而是離這顆行星很近的另一顆行星,尺寸比月亮大得太多了,雪地反著它幽藍的。
周圍大片大片的雪花沉甸甸地,撲撲簌簌地落下。
林紙并不知道關了燈后,外面會這樣。
翻飛的雪片中,雖然溫暖的駕駛艙,林紙還是本能地抱住胳膊。
秦獵低頭看一眼,自然地出胳膊,把攬住。
林紙靠在他前,沒有。
經過前些天瘋狂的穿來穿去,甚至兩個人共一個,共所有覺,林紙對他毫沒有排斥,他的就是的,兩個人仿佛一而二,二而一。
雪原靜謐,雪花一片片飄落。
林紙在看雪,秦獵沒有,他一直在低頭看著。
過了好久,他低下來,用輕輕了林紙的臉頰。
林紙抬頭看著他,并沒有躲開。
他漂亮的眼睛被外面的線染幽藍的,從鼻梁到到下頜,弧線完無缺。
他是神侍什麼的,林紙并不在乎。
人生苦短,沒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許明天蟲族就會打穿防線,也許明天全世界就一起毀滅。
管他呢。
秦獵凝視了片刻,把攬著的那只手挪上來,扶住的后腦,低頭覆住的。
他不疾不徐地吻著,仿佛這里并不是茫茫宇宙中一顆人類文明邊界的小小的行星,外面也沒有蟲族,沒有賽事。
在這個落雪的夜晚,天與地之間,只有和他兩個人。
他越吻越熱烈,把在懷里,輾轉勾挑。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過的臉頰,挪到耳邊。
他呼吸不穩,熱氣吹在的耳沿上,林紙以為他要對表白,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卻聽到他在耳邊低聲說:“我是屬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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