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和不明就里,卻不敢撒謊,一五一十說得極為詳細,二叔也換了語氣,不時問上一句,兩人倒像是拉家常似的,陳有和似乎也不那麼害怕了,聲音都自如了許多。
我卻暗忖,這二叔倒是像干過刑名似的,對陳有和竟用上了聲東擊西之,半個多時辰的廢話全是為了讓他的神松懈下來,然后他再出奇不意地一擊。
這雖是衙門里常用的審案手段,只是出現在這個二叔上,難免讓人有些驚訝。
再說,對付陳有和這樣的人,兩子打下去,估計他什麼都招了,哪用這麼大費周章。只是看到六子三人,我才有些明白,或許二叔是在言傳教了。
幾乎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樣,就在陳有和越來越放松的時候,二叔突然問道:“楚亮和白寡婦的是怎麼回事?”
陳有和嚇了一跳,口就否認說不知道。
二叔也不著惱,諄諄善地開導他:“陳老板,既然問你,說明我們早就掌握了那對夫婦的況,只是有些細節不太了解而已。你替朋友瞞,講義氣,這我們大江盟理解,可你看,白寡婦忘記了自己在關二爺面前發下的毒誓,背叛了死去的丈夫,這種婦值得你跟講義氣嗎?”
猶豫了半天,陳有和終于吞吞吐吐地說了起來。其實事很簡單,白寡婦丈夫死了好幾年了,一個人拉拔兩個孩子長大,孩子見長,花銷就多,靠賣豆腐和大江盟的恤就有些吃力。
楚亮貪白寡婦的,自己又著實有些閑錢,便熱心周濟;白寡婦看他一表人才,也是芳心暗許,兩人一來二去的就做了好事。
二叔沉了一會,突然問道:“你怎麼能肯定兩人已經有了?”
陳有和說是幾個朋友都這麼說,想來不會錯的。
二叔頓時然大怒,一掌打在陳有和臉上,打得他口鼻流不止,隨即又把篾刀橫在他脖子上,罵道:“辣塊***,你當你爺爺是三歲娃娃,任你哄騙!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臉,快說,你怎麼知道兩人有?”
陳有和一下子被打懵了,聲道:“是、是…我、我親眼看見的。”
他支吾了半天,才說明白。
原來他也看上了白寡婦,就十分留意的一舉一,而楚亮雖然口風尚,可把一個俏寡婦弄上了手,在朋友面前難免出得,結果被陳有和看出了破綻,暗中跟隨了兩次,便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你也不看看你這副模樣,還惦記著白寡婦?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你也不撒潑尿照照!”
二叔聽著一肚子氣,狠狠踹了他幾腳,直把他踹到了墻角,卻突然停了下來,帶著六子三人悄悄出了房間,屋子一下子靜下來。
陳有和完全不著頭緒,屋外又約傳來霍霍的磨刀聲,他臉上的懼便愈來愈深。
足足過了頓飯功夫,四人這才回到屋。
二叔先是又揍了陳有和一頓,突然厲聲道:“陳有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詆毀大江盟!”
陳有和小聲分辯了一句,二叔冷笑道:“你還不服?那我問你,你為何說,我們大江盟都不是什麼善男信?為何說,我們大江盟都不講道理,不僅和外人不講道理,就連和自己弟兄也不講道理,連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有和聞言,頓改,哆嗦了兩下,突然尖起來:“我不知道!我沒看見!”只是他似乎異常恐懼,就連聲都失去了正常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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