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座的薄勛,抬起頭看了看前排的司機和書,一本正經地開口。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追孩子的經驗?”
張書和司機兩人聞言,慌張地相視一愣,像遭到電擊一般,后脊背冷颼颼地發涼。
老板今天怕不是有點不正常。
“張書,你有沒有什麼心得?”見兩人不說話,薄勛開始點起了名字。
張書眼瞧著躲不過去了,于是謹慎地答道:“其實我也不怎麼了解人的,不過我覺得,人應該天生都會缺乏安全吧,一定要給們足夠的安全。”
“你詳細說說。”薄勛忽然認真了起來。
張書本是胡扯一番,現在只得著頭皮繼續說:“就比如平時,要多給發信息匯報行蹤,多關心,然后帶去見自己的朋友和家人。總之就是要讓知道,你很在意。”
薄勛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起司機來:“那你呢?”
司機師傅憨厚地答道:“薄總,我和我媳婦兒已經結婚十幾年了,我其實也沒什麼經驗,就是平時在家的時候,多做做家務、多做做飯、帶帶孩子。‘賢惠’其實也不是只能用來形容人的。”
“哦,這樣啊。”薄勛認真地應聲。
這兩人其實也就是隨便一說,但薄勛鄭重其事地記在了心里,并且開始付諸于實踐。
這陣子,倪苓總是會收到薄勛各種信息,有時候是噓寒問暖、有時候是傾訴衷腸。
一向薄寡義的薄勛,忽然深款款起來,忽然有一種莫名可的反差,倪苓一時間都不適應了。
*
薄勛其實一直想帶倪苓去見自己的家人,但考慮到薄家老太太可并不是個溫和的人,所以就暫且作罷了。
不過就算不見長輩,倒是可以去見見其他的親人。比如自己的侄子,薄驍聞。
這小子已經從國碩士畢業回來,還開了自己的建筑設計工作室,剛一起步就做得風生水起。
于是薄勛給他發了條信息:[驍聞,這周六晚上有空麼?]
那邊的薄驍聞回復倒是很快:[有啊。怎麼了二叔?]
薄勛:[來我家吃個飯,見一個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就玉淵潭別墅這邊,我親自下廚。]
薄驍聞看到這一條消息,一時間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他又在屏幕上打字:[二叔,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薄勛若無其事地回復了兩個字:[現學。]
*
周六中午。
薄勛別墅的開放式廚房里,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各系著一條圍,正跟著從米其林餐廳請來的大廚學著做菜。
薄驍聞笑著看向薄勛:“是什麼朋友這麼重要?一向威風八面的二叔,今日要洗手作羹湯。”
他饒有興趣地又問:“莫不是二叔的朋友?”
“還不算是。”薄勛略顯憾地搖搖頭,“我還沒有被轉正。”
這下薄驍聞倒更加好奇了,能讓二叔收心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時候,薄勛拍了拍侄子的肩膀:“還說我呢,我只是讓你晚上來吃飯,可沒讓你中午就過來師啊!”
薄驍聞笑笑:“我先學學,說不定以后就用得上。”
眼瞧著兩人一直在聊閑天,教學中的米其林大廚有點看不過去了,他輕咳兩聲。
“兩位薄先生請認真一點,烹飪也是件很嚴肅的事,要用心去這個過程。”
薄勛和薄驍聞兩人聞言,像兩個調皮被老師抓到的小朋友,不約而同地乖乖點點頭......
傍晚一到,倪苓準時到訪。
然而一推開門,在客廳里竟然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
這男人和薄勛一樣,都是拔高大的材,還有著略微相似的五廓,只是年紀看上去要小幾歲。
倪苓在大腦的記憶中搜尋了許久,忽然想起:“你是不是薄勛的侄子,薄......驍聞?”
“是我,二叔說今天要讓我見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薄驍聞粲然一笑,“原來是倪小姐,好久不見。”
倪苓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見了,仔細算一算,都快九年了吧,你畢業回來了?”
“嗯。”薄驍聞點點頭,回憶就不自覺地在腦海中浮現。
當年他和倪苓第一次相見,是二叔送他去機場的那一天。他拉開車門,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一個睡眼朦朧的人。
那時候的薄驍聞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在二叔邊,整整陪伴了九年......
*
時間總是在無人在意間悄悄溜走,一眨眼,日子就又過到了年尾。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倪苓只進了一個劇組,認認真真地拍了一部昆曲主題的電影,沒有再接其他的商業活,全心地投到表演當中。
功夫不負有心人。眼下,圍了南海電影節最佳主角的提名,而且這一次得獎的呼聲很高。
南海電影節的頒獎禮在熱帶海島上舉行。紅毯和頒獎禮的酒店,剛好是薄勛之前投資過的一家。
所以薄勛幫倪苓安排了一間單獨的vip休息室做為化妝間,這是一線影帝影后才有的待遇。
這陣子倪苓忙于電影的宣傳,十五天跑了十六城市,整個人難免疲憊。
坐在鏡子前化妝的時候,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化妝師的手法也變得輕了一點,全程小心翼翼地作,生怕吵醒。
就在幫倪苓用散定好妝之后,忽然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薄勛緩步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酣眠中的倪苓,特意放輕了腳步,悄聲開口:“造型做好了麼?”
化妝師低了聲音:“差不多了,不過還沒有涂防曬。”
頓了頓,又認真地補充:“倪苓姐的皮,海島的紫外線太強,紅毯時間排到了下午,所以全都要涂防曬霜的。”
“嗯。”
薄勛點點頭,直接從化妝師手中接過那瓶防曬霜:“我來給涂吧,你先出去。”
“呃。”化妝師言又止,“薄總,倪苓姐這次的禮服比較輕薄,所以那些子遮住的地方,最好也要涂。”
“我知道了。”薄勛淡淡應聲,“你記得把門帶上。”
化妝師按照吩咐離開了,休息室里只剩下了薄勛和倪苓兩個人,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薄勛擰開防曬霜出一點,在自己的手心暈開,一只大掌覆上了倪苓的脖頸。
睡夢中的倪苓,忽然到頸間一陣冰涼。
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薄勛正俯下站在自己的面前,神無比專注。
毫無準備的倪苓,免不了一驚:“你在做什麼?”
“幫你涂防曬啊。”薄勛似乎是心無旁騖地回答。
言語間,他的掌心正在慢慢向下,已經及了禮服領口的邊緣。
倪苓下意識地捂住心口:“這里也要涂?”
薄勛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化妝師代的。說是子太薄,全都不能放過。”
他垂眸看了眼倪苓,聲音波瀾不驚:“你接著睡吧,等我涂好了再你。”
倪苓努力地閉上眼,可薄勛這一下一下地在上畫圈圈,讓怎麼睡?
“我自己來涂!”倪苓睜開眼,想搶過防曬霜,卻被薄勛按住了手腕。
“乖,別。”他溫聲安,“很快就涂好了。”
倪苓今日穿的是一件淺金的包魚尾區,因為考慮到了紅毯是在下午,室外還有燦爛的,所以特意選了這種帶細閃的面料。
一屈,就像一只靈的人魚。
此刻,薄勛已經掀開了一點點的擺,手掌覆上了的腳腕。
他抬眸看向倪苓,好似不經意地開口:“你提的‘追求協議’,我已經認真踐行了快兩年,你說說我表現得如何?”
眼下,薄勛的掌心正在沿著的腳腕慢慢向上,經過一皮,窄窄的擺也被越推越高。
倪苓咬著,努力穩住呼吸,吐字開始斷斷續續:“勉勉、強強吧,還需要、繼續努力。”
防曬霜慢慢地包裹了的雙,但薄勛的掌心卻沒有急著移開,反而越來越接近倪苓危險的區。
他的角噙著一抹淡笑:“那什麼時候,可以給我轉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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