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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夜》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黎初月一時間呆呆地愣在那里, 手里的手機忽然又震了一下。

 垂眸一看,是安凱和沈醫生那邊發來了一條視頻, 里面詳細介紹了消毒、換紗布、清理傷口的流程。

 沈醫生還特意又通過安凱的微信, 給發來一條很長的語音。

 他告訴醫藥箱就放在薄驍聞家的儲間,里面有足夠的碘伏、棉棒、還有一些常用藥品。

 沈醫生還不忘叮囑黎初月,務必及時幫他消毒傷口。如果有不懂得地方,可以隨時找他。

 黎初月聽完這條語音后, 放下手機又抬眼悄悄看了下薄驍聞。

 心里暗暗嘆口氣, 看來今天不幫他理下腹的傷口是不行了......

 既然如此, 黎初月索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態度, 直接詢問起他來。

 “薄總, 我們在哪換藥?你是躺在沙發上,還是床上......”

 薄驍聞線一斂,看上去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去床上吧, 那邊空間比較大。”

 “好。”黎初月咬咬牙,先去儲間里拿了醫藥箱, 而后跟在薄驍聞后,一起進了他的房間。

 雖然黎初月之前來過這套大平層,但好像還是第一次進薄驍聞的主臥。

 這間主臥的面積, 大到超乎了的認知。

 房間是套房的格局。南、北、東三面落地窗采,有睡眠區、帽間、洗手間、書房和小會客廳, 布局十分合理、靜分離。

 整間臥室也是經典的黑白灰配, 家裝飾低調但又不失質

 黎初月還在環顧四周的時候,薄驍聞已經“乖巧”地半躺在了床上,一臉的漫不經心。

 黎初月匆忙收回視線, 只見薄驍聞已經手去解自己的真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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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提醒道:“哎你最里面那件的時候, 記得注意下分寸, 不要拉得太低啊!”

 薄驍聞輕笑一聲,沒有再多說話,繼續慢條斯理地去解開睡袍。

 黎初月提著醫藥箱上前的時候,只一眼,就看到了他下腹的那刀傷。

 刀口竟比想象中的還要長和深。眼下雖然已經了針、拆了線,但依舊有一條明顯的痕跡,看上去有些猙獰。

 黎初月瞬間呼吸一滯,心口像被人起。

 這樣的一刀下去,他當時該有多疼啊?

 想到這里,黎初月突然不忍心下手了,握著浸滿碘伏消毒的棉棒愣在那里不

 “你在看什麼?”薄驍聞輕咳一聲,而后玩味般地提醒:“要不等理完傷口,再看也不遲?”

 黎初月回過憤地匆忙下手:“那你就忍忍,沈醫生說,消毒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疼。”

 言畢,小心翼翼地拿著碘伏棉棒,輕輕拭起他下腹的傷口來。

 薄驍聞的刀口正在重新長的愈合階段,這會兒被冰涼的消毒一刺激,一時間只覺得又又疼。

 他咬著不發出聲音,眉心卻忍不住蹙起。

 黎初月為了迅速走完這個流程,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上的作。這作幅度一大,就難免會無意間到別的地方。

 薄驍聞垂下眼簾,聲音低啞地提醒。

 “小丫頭你的手別......我只是左腹有傷口而已,其他地方的功能,還是正常的。”

 黎初月聞言,臉頰立刻燒了起來。

 恨不得現在就扔下碘伏棉簽、撂挑子不干了。但轉念一想,他畢竟也是因而傷,現在只是換個藥而已,忍了忍了!

 消完毒后,黎初月又幫男人重新好紗布、包扎固定。

 因為剛剛太張,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傷口上,現在膠帶的時候,才瞥到他的腹

 薄驍聞有非常漂亮的腹部線條。盡管這段時間傷,沒辦法堅持健,但他的腹依舊非常實、堅

 就是那種讓人看到了,都會忍不住想去、按一按的覺。

 黎初月咬著、紅著臉完了今日份的消毒換藥任務。

 想到這次不知道要封控幾天,也不知道還要重復多次這個過程,黎初月的心口就止不住地狂跳。

 幸而這時手機鈴聲響起,適時打斷了心猿意馬的胡思想。

 手機一直在不停地震,黎初月匆忙放下藥箱,分出一直手,去點開屏幕,這才發現是母親黎雅的來電。

 電話接通后,黎雅溫的聲音隨即傳來:“囡囡呀,你最近是很忙嗎?”

 “還好的,我過幾天就去看你。”黎初月答得一陣心虛,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天可以被放出去。

 “哦,這樣。”黎雅一副言又止地樣子。

 看這樣的態度,黎初月忽然有點擔心:“怎麼了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吧囡囡,我的那個玉墜子,你知道的那個,昨天被我不小心摔碎了,我好心疼啊囡囡!”

 黎初月聽罷松了一口氣,趕道:“這個沒關系的,你把碎片先收好,等我找師傅去修補,你別擔心,現在技先進了,都修得好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黎雅聽罷,也稍稍寬了心,整個人一下子開心了起來。

 薄驍聞在一旁聽了個大概。

 待黎初月掛掉電話,他抬眼問起它:“需要我幫你找一個好的玉師傅嗎?”

 “如果你邊有的話,那就麻煩了。”黎初月激地點點頭,“剛剛電話里說的那個玉墜子,是我媽媽最珍的一件首飾,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

 “好,我來安排。”薄驍聞淡淡應聲。

 黎初月知道他神通廣大,便也不再推辭:“那就謝謝你了,薄總。”

 聽到還規規矩矩地喊他“薄總”,薄驍聞不免一怔。

 “你在外面喊我老板就罷了,現在在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就不能換個稱呼嗎?”

 “啊?”黎初月也是一愣,而后略帶調皮地開口,“那就你......薄先生吧!”

 笑了笑,岔開了話題:“薄先生,你是不是還沒吃午飯?”

 “嗯。”薄驍聞點點頭,“如你所見,我的午餐還在安凱手上,估計是送不來了。”

 黎初月隨即起:“那我去做點飯吧,再怎麼說也不能讓病人著。我剛才看到冰箱里還有一些食材,應該還沒過期吧?”

 薄驍聞有些意外:“你還會做飯啊?”

 黎初月隨意道:“會做,但做得不好,只能勉強填飽肚子。不過我會多做幾道菜的,不會把你當兔子喂養。”

 薄驍聞撇撇:“我幫你一起吧。”

 黎初月搖搖頭:“別別別,你現在可是病人,病人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養病,抓康復。你想要展示‘賢惠’,以后有都是機會!”

 “既然這樣,那我可以點菜嗎?”薄驍聞竟開始講條件。

 “抱歉,本人不提供這種服務。”黎初月朝他擺擺手,隨后起去了廚房。

 薄驍聞家里的廚房面積巨大,還分中廚和西廚兩個區域。廚房里很多高科技的廚和小家電,都是黎初月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但水平有限,最后使用的還是傳統的燃氣灶和炒鍋。

 眼下,薄驍聞的冰箱里存放著一些類和蔬菜。雖然種類不多,但總還算新鮮,好好整理、分配一下,兩人吃上幾天是沒有問題的。

 黎初月“因地制宜”,迅速規劃出了今晚的菜單,目標就是力求營養均衡、有葷有素、兼健康和味。

 薄驍聞其實是想過去幫忙的。但一來他確實不允許,二是他覺到黎初月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練。

 認真觀察了一會兒,薄驍聞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安心地看起了昨天的報紙。

 報紙翻了幾個版面,他的困意不知不覺襲來,索直接靠在沙發上小憩。

 也不知過了多久,薄驍聞被一陣飯菜的香味喚醒,這種覺似乎陌生又悉。

 他朦朧的睡眼,用力吸了吸鼻子,當下的這種人間煙火氣,莫名地讓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跟他的、父親和二叔住在一起。每每到晚餐時分,廚房里飄散出來的,也是這種溫暖的家常香味。

 之后保姆阿姨就會喊他們每一個人下來吃飯,薄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著各自的見聞,妙趣橫生也其樂融融。

 此時此刻,薄驍聞從沙發上緩緩起,慢悠悠地走去餐廳。

 他看見黎初月系著一條圍,正在端菜擺盤,而桌上已經五、十分盛。

 細細一瞧,有豆豉蒸排骨、番茄炒蛋、涼拌黃瓜、白灼西生菜,外加一份海帶湯,還有兩碗白米飯。

 明明都是些最普通、最尋常的菜肴,但此刻擺在一起,畫面卻有一種人的溫馨。

 黎初月看見他走過來,笑眼彎起:“你醒得剛好是時候,去洗洗手,過來吃飯吧。”

 “這桌上的菜,都是你剛剛做的?”薄驍聞臉上有些驚喜。

 “不然呢?”黎初月眨眨眼,“你家里現在難道還有別人?”

 兩人都洗過手后,在桌前相對而坐。

 薄驍聞幾乎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會兒也確實有些腸轆轆,于是直接拿起了筷子。

 他已經兩天沒有開葷了,第一個夾起來的就是一塊排骨,放口中,滋味竟然還不錯。

 薄驍聞不免向黎初月投去了贊許的目

 黎初月笑笑:“你不是要吃嘛,但現在上有傷口,又不能吃太油膩的,我就用了清蒸的方法、加上豆豉,比較健康、也不會太寡淡。”

 一邊說著、一邊又把那盤涼拌黃瓜往他面前推了推,接著聲開口。

 “天氣熱,大家胃口都一般,這種酸甜口的涼拌菜最開胃,還可以補充優質蛋白。”

 薄驍聞順著一道一道地吃下去,雖然菜都是最家常的做法,但卻意外地都十分符合他的口味。

 想一想,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單獨一起吃過飯了。

 記得他和還是人的那個時候,曾經一起去過很多高級餐廳、也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

 但他們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在家里面對面而坐、悠閑愜意地共同吃一頓家常便飯。

 黎初月隨意地同薄驍聞聊起天來:“小區現在封控了,你是不是也要加個業主群什麼的?”

 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各地時常遇到、或者聽聞臨時封控的況,所以大家其實也都有了應對的經驗。

 而薄驍聞卻搖搖頭:“我們這棟樓,沒有業主群。”

 “啊?”黎初月有些不解,“那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大家之間會怎麼互相通知呢?”

 薄驍聞笑說:“如果有事的話,業有專人會一對一通知。”

 “哦,這樣。”黎初月點點頭。

 想想也是,像這種豪宅樓盤,業費也不是白的,每一戶都應該會有專屬的管家,也更不會有那種業主大群。

 住在這里的人,價可能輒百億起步,大家彼此之間也都很注重私。

 如果真的建了一個業主群,那把群員名單拉出來,很有可能就是本地的半個富豪榜。

 黎初月收回思緒,猛然發現對面的薄驍聞,已經吃了一整碗米飯。

 他抬起頭,朝著笑笑,像個小朋友一樣:“我可以再來一碗嗎?”

 “當然。”黎初月也笑著點點頭。

 對于做飯的人來說,最幸福的事,應該就莫過于看著吃飯的人把飯都吃

 薄驍聞又自顧自地開口:“ 桌上這些明明也沒什麼下酒菜,卻偏偏很想小酌一下,或許是今天很開心吧。”

 “還小酌呢?”黎初月撇撇,“上次在喬三爺那兒,那三瓶干白你還沒喝夠啊?”

 黎初月說到這里,那莫名地自責緒,便又涌上心頭。

 又悄悄抬眼,看了看面前“傷痕累累”的薄驍聞。

 眼下他上的幾淤青還沒有散掉。那只原本用來畫圖的右手,現在正固定著夾板。而那堪比運員一般的腹,現在也平白無故地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眼下兩人正慘兮兮地被封控在這里,而他又還是一個大病未愈的傷員。

 黎初月忽然有點地開口:“驍聞,你放心吧,這幾天有我在,你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做。”

 “哦。”薄驍聞抿抿,“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我晚上還要洗個澡。”

 “啊?”黎初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洗澡?”

 他要洗澡就洗澡唄,跟匯報什麼?

 只聽薄驍聞繼續若無其事地開口:“我現在這種況,沒辦法自己一個人洗,需要有人在旁邊幫我。”

 黎初月抬眸:“嗯?”

 薄驍聞淡淡回道:“所以,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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