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宮中巡邏衛軍換防,一道矯捷的影從行宮中飛掠而出,沒有驚任何人。
在那道矯捷影離開行宮不久,另一道影而隨之飛掠出皇宮,朝著昔年的鎮國將軍府而去。
不同於容國的繁華熱鬧,辰國的皇城夜之後寂靜冷清,街上空無一人,蘇慎在昔年鎮國將軍府被大火燒的漆黑的大門前佇立片刻,便飛翻進了鎮國將軍府。
來的路上便聽人說起鎮國將軍府的事,聽說鎮國將軍府自從被滿門抄斬後,便鬧鬼了,夜裏總能聽到淒厲哀怨的哭喊聲,還有人過將軍府的門看見裏麵有穿白的鬼飄來去。
他們說那是死去的蘇染小姐的冤魂,因為在大婚當日被未婚夫死,怨念不散,才會夜夜在將軍府啼哭。
說的人多了,假的傳的也跟真的一樣。
當年那場大火將巍峨肅穆的將軍府燒隻剩下框架,黑漆漆的斷壁殘垣上仿佛還有燒焦的味道。
步伐沉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緩緩走到當年的院落中,的父兄,叔伯當年便是在這裏被殘忍殺害。
時隔多年,終於回來了。
雙膝一,蘇慎跪到在地,衝著大堂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兄長,我回來了,我定會手刃仇人,為蘇家報仇。”
娘親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蘇慎眼中淚水順著腮邊滾滾落下,再開口時,嚨沙啞。
“我找到了小辰,他長得很好,和兄長有七八分相似,他很聰明,勤好學,我將蘇家槍法傳授給他了,以小辰的天賦,假以時日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兄長,你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
躲在暗的護衛聽了蘇慎的話,皺起了眉頭,蘇慎居然將君玉辰當了兄長的兒子,為何會這樣想,小辰分明是親生的。
心神一,便忘記屏息凝氣,藏行蹤,跪伏在地的蘇慎察覺暗藏了一人,心下一驚。
暗想,那人一定是聽到了方才所說的話,不能讓那人活著出去,不能暴份!
這麽想著,人還保持著跪伏的姿勢,指間銀針已經朝角落激而去。
護衛沒想到蘇慎警覺這般高,出手這般迅疾,剛避開迎麵而來的三枚銀針,蘇慎的匕首已經到了眼前。
眨眼間兩人便過了幾十招,蘇慎從護衛的招式中察覺出不對勁,手下的作緩了緩,護衛這才得了空隙,連忙說道。
“蘇太傅,是我。”
月下,經過劇烈打鬥後,護衛依舊麵部紅心不跳,一雙眸子灼灼看著蘇慎,這雙眸子逐漸和另一雙眸子重合起來。
原來是他!一個人麵容如何改變,都無法改變眼神,若非方才從打鬥中認出君淩霄的手,蘇慎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想起一路上君玉辰對護衛的言聽計從,蘇慎早就該想到此人就是君淩霄了。
冷聲道。
“陛下,你千裏迢迢來容國,不會隻是想陪著小辰來遊玩吧?”
見被蘇慎識破真實份,君淩霄索不瞞了,他將麵上人皮麵摘下來,出清俊秀的容,挑起一邊眉。
“哎呀,你終於將我認出來了。”
既然被識破了份,那也就沒什麽好偽裝的了,君淩霄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將手搭在蘇慎肩膀上。
“蘇慎,我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報仇。”
蘇慎本以為君淩霄所說的幫是將朱雀營借給,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一國之君喬裝打扮皇子護衛隨使臣來了辰國,蘇慎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頓了頓,看向君淩霄。
“陛下來了辰國,那麽容國的國務怎麽辦呢?”
君淩霄笑笑,說道。
“這個不必擔心,有君炎溪在,他會理好的。”
看著君淩霄滿臉渾不在意的樣子,蘇慎眼尾微抬。
“陛下對靖王還真是放心呢。”
尋常皇族子弟之間都是貌合神離,君淩霄和君炎溪倒是同一人一般了,連江山都可以讓君炎溪替他坐一陣子。
“對了,蘇慎,你方才說什麽兄長的孩子?”君淩霄想起這件很重要的事,目灼灼的看著蘇慎的眼眸。
看來方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蘇慎也不再瞞,將娘親臨終前的叮囑和盤托出。
聽了蘇慎的話,君淩霄眼角不停搐。
“你以為你娘親所說的那個流落在外的孩子是你兄長所生?”
聽出君淩霄語氣中的驚訝,蘇慎不明所以,抬頭反問。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當初母親想讓尋找的應該是的親生兒子。
就算蘇慎失憶了,但蘇家人卻知道蘇慎消失的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在蘇家滅亡當日,蘇慎的娘親便叮囑蘇慎前去尋找當初被他們丟棄的孩子。
難怪蘇慎從第一眼見到君玉辰便下定了覺心要保護君玉辰,誤將君玉辰當了兄長的孩子。
那孩子生的確實有七八分像沒有毀容之前的蘇慎,可九州大陸誰人不知蘇染豔絕九洲,的兄長若是兒,大概不會比蘇染遜。
也正是兄妹倆高度相似的容貌,才會讓蘇慎再看到君玉辰的第一眼便認定了君玉辰是兄長的孩子。
“蘇慎,小辰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孩子。”君淩霄言辭懇切。
當初李醫說過,失憶之人若是頭腦再次到重創,或者看到往日悉的東西或許會想起往事。
如今蘇慎在鎮國將軍府廢墟,能不能想起些什麽呢?
聽了君淩霄的話,蘇慎不以為意的笑笑。
“陛下,我若是生過孩子怎麽會一點印象也沒有,陛下不要拿我尋開心了,小辰是蘇家的孩子,等蘇家大仇得報,我會讓小辰認祖歸宗。”
君玉辰確實是蘇家的脈卻不是蘇慎兄長的孩子,而是蘇慎的親生兒子,蘇家當年將蘇慎帶回去究竟給吃了什麽?
不管君淩霄如何解釋,蘇慎就是不相信。
祭拜了蘇家亡魂後,蘇慎便悄然潛回行宮,君淩霄照例帶上了人皮麵,隨著蘇慎一起回到行宮。
他本想隨蘇慎一起進房間,蘇慎卻眼疾手快將房門合上,隻出一雙眼睛看著君淩霄。
“容國護衛和太傅同一室,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被人笑話,你的房間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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