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以後好好侍候太子。”

皇後沒有什麽想和段心瑤說話的意思。

段心瑤起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鬢邊的金簪剛好掛住了謝北夢紗巾的掛鉤。

於是謝北夢的麵紗就這樣被段心瑤扯了下來。

“啊……姐姐，你的臉。”

段心瑤嚇得往後躲。

謝北夢驚慌的想去撿掉在地上的紗巾。

但是謝北夢的臉已經被門口看熱鬧的人盡收眼底了。

“謝北夢的臉怎麽變這樣了？”“好可怕啊，都是疤，還坑坑窪窪的。”

“難怪太子要找別的人了，要是讓我對這張臉，我肯定也不會有興趣。”

“真是可惜了，那張絕的臉就這麽沒了。”

“難怪要一直戴著麵紗了，原來是因為臉毀了。”

世家公子倒真的是看熱鬧，但是世家小姐大都是幸災樂禍。

要知道謝北夢占著這京城第一人的名號好些年了，現在好了，這京城第一人的頭銜要換人了。

大家的議論聲傳進謝北夢耳朵裏，像一把把利劍刺進了謝北夢的。

是京城第一人，現在卻了大家的笑話。

謝北夢抬頭看向不遠的慕雲宸。

太子微微皺眉，滿臉都是嫌棄，顯然很嫌棄謝北夢現在這張臉。

淚水順著謝北夢的麵頰落，留下一條淺淺的淚痕。

謝南梔看著跪在地上沒有反應的謝北夢。

就是要讓謝北夢也驗一下，什麽做絕。

就像當初的，絕的隻能無聲的流淚。

“謝北夢啊謝北夢，這才哪到哪，這麽快就承不住了，不會那麽容易的。”

謝南梔的聲音很冷，和平時完全是兩個人。

慕傾寒站在謝南梔側，就那麽安靜的陪著謝南梔，等滿戾氣的謝南梔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他很想謝南梔告訴自己，那些關於謝南梔的事，但謝南梔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強求，他要做的就是陪在邊。

“小姐，快戴上。”

芙蕖把謝北夢的麵紗撿起，給謝北夢戴上。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

皇後已經見過謝北夢的那張臉是什麽樣子，所以淡定多了。

皇後都下令了，看戲的人才慢慢散去。

估計明天一早，京城第一人謝北夢容盡毀的事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慕雲宸和謝北夢肩而過，都沒有施舍一個眼神給謝北夢。

謝北夢像失了魂一樣，往院外走去。

留下一路蒼涼。

芙蕖安靜的跟著謝北夢回了廂房。

“今晚不用你伺候了，你去休息吧。”

謝北夢攔住想要跟著自己進門的芙蕖說。

“小姐……”芙蕖覺得作為丫鬟，自己現在要很關心謝北夢，怕做傻事。

“沒事，我不會想不開的。”

謝北夢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芙蕖最後看了謝北夢一眼離開了謝北夢的廂房門口。

現在是真的困了，想要休息一下，跟著謝北夢一天還真是有幹不完的事。

芙蕖了個懶腰，演戲還真是一個耗費力的東西，比自己訓練一整天還累。

謝北夢坐在床榻邊，什麽也沒有幹的呆呆的坐了一夜。

眼底的一點一點的消散，直到完全消失，什麽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