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劉屈牦被噎住,這句話讓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說不是,就相當于推翻了自己剛剛的話。
說是,不用劉談開口劉屈牦都能想到對方能用軍功直接打臉。
劉屈牦不不愿的閉,他就知道他當初的決定沒錯,必須先把北境王搞下去,這小兔崽子比太子難搞多了。
劉談見劉屈牦不開口,便環視一周說道:“本王沒有跟諸位說此次的計劃,一方面呢是怕走風聲,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銳團出擊的戰從來都是保的,除了本王和將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一直以來的習慣,諸位應該不會覺得本王如此做不妥吧?”
史大夫拱手擋住了差點沒忍住的笑容說道:“全憑殿下做主。”
桑弘羊也低頭說道:“下無能,不能為殿下分憂,自然也不會拖殿下后。”
劉談一拍掌說道:“那就這麼定了,行了,暫時也沒別的事,散了吧。”
眾人:???
劉談說完起就走,絕不給劉屈牦反擊的機會。
而等他走了之后,劉屈牦也一甩袖子沉著臉帶人走了。
有一些員明顯不在狀況,忍不住問道:“這……這就沒了?”
桑弘羊問道:“不然呢?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叛,這個解決了還有什麼問題?”
“如果只是這樣,殿下派人吩咐一聲不就是,哪里用得著把我們都喊來?”有人覺得匪夷所思,這就是一句話的事啊。
史大夫跟桑弘羊并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笑道:“殿下把我們喊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一場戲啊,這場戲……真夠勁。”
桑弘羊輕咳一聲:“慎言,慎言。”
史大夫一揚眉:“老夫已經慎重夠久了,嘿,殿下跟陛下可真是相似。”
桑弘羊回想了一下剛剛劉談說到“走風聲”四個字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劉屈牦,忍不住笑道:“陛下年輕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莽撞。”
劉徹剛繼位的時候多也帶著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味,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先帝帶在邊教導許久了,起碼面子上的事還是要維持的,所以很多時候也會忍氣吞聲。
然而他們北境王殿下大概是沒吃過虧,并且他的腦回路別人大概永遠也不,所以本沒人能招架得住他那些突發奇想。
如果是劉徹肯定是問不出:你教我打仗?這句話的。
當然看不懂的在看熱鬧,至于史大夫和桑弘羊這麼高興是因為他們發現北境王殿下這一手可太妙了。
看上去似乎招人過來什麼都沒說就又散了,實際上卻起到了敲打劉屈牦順便展示出了劉屈牦的外強中干,讓那些墻頭草搖擺的不那麼厲害。
之前無比強勢的劉屈牦在對上北境王殿下的時候也不得不退避三尺,權力還是掌握在皇室手里,丞相永遠也不可能凌駕于皇室直系子弟之上,這才是重點!
想必散場之后大家都要開始繼續商議接下來怎麼做了。
至桑弘羊和史大夫是需要思考的。
而被他們如此猜測的劉談則沒想到這些人腦開這麼大。
他招人過來就是為了高調宣布兵權在他手上,一個個都老實點。
至于敲打劉屈牦,他那是敲打嗎,他那是打擊!
他之前就說了肯定要幫陳阿和劉據出口氣的,現在不了劉屈牦,那就先收點利息吧。
簡單來說就是劉談想出口氣而已,沒想那麼深遠。
可是不僅僅史大夫和桑弘羊想的多,就連劉屈牦也想得多。
散場之后他就跟自己的黨羽聚在了一起,沉著臉坐在上手說道:“昌邑王如今在何?怎麼還沒來?”
立刻有人說道:“昌邑王殿下如今距長安還有百里之遙,已經快到了。”
“廢!”劉屈牦狠狠一拍案幾:“老夫做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拖延北境王的速度,讓他趕快進長安主持大事,如今卻還是讓北境王先進了長安,還拿到了兵權。”
劉屈牦氣得不行,他也不明白,昌邑國比北境國距離長安近啊,怎麼還能慢悠悠的上路?
下面有人小聲說道:“昌邑王貴,乃是坐車而來,并且因為天氣逐漸炎熱,在中午還要停下休息,所以才慢了一些。”
劉屈牦一聽差點沒被氣得提不上氣,同樣是趕往長安,一個還在慢悠悠的挑剔行程質量,一個已經晝夜奔馳,不僅跑到了長安還順便抓了兩個反賊。
他這是第一次恨不得自己扶持的是北境王。
這要是北境王,那他還用擔心什麼呢?他只需要將長安的消息傳給北境王,其他事那位殿下自己就能搞定了啊!
實際上不僅僅是劉屈牦這麼想,就連他的手下也這麼想,有人忍不住說道:“劉相,要不然我們干脆投了北境王……”
“胡說!”劉屈牦氣不打一來:“你投了他跟投了太子有什麼區別?”
最讓劉屈牦心疼的就是這一點,他恨不得跑到劉談面前念叨:你說說你,要份有份,要功勛有功勛,要寵也有寵了,怎麼就不開竅呢?
當皇帝不比當個勞什子北境王強嗎?怎麼會有這麼不開竅的人呢?
丞相黨羽互相對視一眼,劉屈牦的兒子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此時忍不住問道:“那……投了太子不好嗎?”
“愚蠢!”劉屈牦冷冷說道:“太子在朝中經營多年,他邊哪里還有我們的位置?”
劉屈牦的兒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總覺得他父親有些奇怪。
您老人家是丞相啊,就算太子上位到時候朝堂上也有您一席之地,您怎麼著急做什麼呢?
劉屈牦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里也有些嘆息,子不類父啊。
但他還是苦口婆心說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昌邑王過來了。”
可是所有人都很擔心,北境王京是手握太子和皇后兩道詔令來的,昌邑王來的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北境王這麼強勢,到時候怎麼作他們都不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丞相必然還有后手,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后手是什麼。
劉談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他暫時沒時間跟劉屈牦搞斗,他得都把這些叛軍給解決了才行。
跟眾人見面了劉屈牦一頭之后,劉談轉頭就去將銳團集結起來。
雖然之前剛經歷過一場戰爭,但是銳團如今氣神都在,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盛一些——沒什麼比一場勝仗更能提升軍心軍魂的了。
劉談走過去的時候,之前帶隊的校尉大著膽子問道:“殿下,咱們什麼時候出去打叛軍啊?我們能打頭陣嗎?”
劉談本來還想做個員什麼的,畢竟打仗是會死人的,他總要讓這些人無后顧之憂的上戰場。
結果沒想到銳團一個一個竟然都滿臉興,仿佛不是干著砍頭的買賣一樣。
他有些哭笑不得說道:“你們就這麼著急啊?”
銳團的小士兵一個一個都嘿嘿笑道:“再晚功勞怕是被衛都尉全部搶走啦。”
劉談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已經開始惦記上軍功了,他只好說道:“那明天你們可要好好表現,明天我不會跟你們一起出征,但我會在城墻上看著你們。”
他說完這句話原本還擔心下面的人有別的想法,結果沒想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吵吵嚷嚷說道:“殿下能不跟著那自然是最好啦。”
劉談:???
他佯裝發怒腰說道:“好啊,你們一個個是要翻了天嗎?居然敢把我當累贅?”
“沒有沒有,誰敢把殿下當累贅呢?這不是怕殿下傷到我們賠不起麼。”
劉談跟他們說笑了一會才正說道:“明日就看大家的了,我在長安擺酒給大家慶功!”
眾人立刻抱拳:“諾!”
原本劉談以為都被滅了兩路軍隊了,剩下的兩撥肯定要抱團,不抱團這沒法打了啊。
結果沒想到外面的兩路叛軍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不知道友軍已經被一鍋端了一樣,劉談原本還想著一網打盡,現在……只怕不分兵不行。
可問題是,他手上就五百銳團,怎麼分兵?
最后也只能讓銳團在敵軍多的一方,剩下另外一方,托付給了一個人——衛伉。
說起衛伉,他也是倒霉。
為衛青之子,他多也是過熏陶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何況他還是長子,沒道理衛不疑和衛登都有天賦就他沒有吧?
再沒有多也知道一些,所以在叛軍來的時候,他就曾經主提出要去打叛軍。
結果就被朝中大臣們以他沒有經驗為由打了回來。
衛伉肯定是不服氣的,可惜衛青去得早,衛青的部下這些年也都凋零的差不多,要不然就是被調去了別的地方。
放眼整個長安,沒有人能給他說話。
至于信長公主和當利長公主,們兩個當然不希衛伉上戰場,誰不希自己的家人平安健康呢?
如今劉談手下沒什麼人用,衛伉主找上劉談,劉談想了想干脆就讓他帶兵去了。
并且還叮囑了一句:“輸了也沒關系,別傻傻地自己沖上去,這一次就是給你練練手,別聽他們什麼沒經驗不能帶兵的蠢話,誰還沒個第一次了。”
衛伉比劉談大不,比起弟弟們,他更像他的父親衛青——起碼那穩重勁兒像的。
聽到劉談這句話他也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保證說道:“殿下放心,下……末將定不辱使命。”
劉談說道:“不是,我說真的,我現在讓你去是頂著力的,你要是真有個什麼,信長公主和當利阿姐恐怕要打上我的門來!”
衛伉沉默半晌只好說道:“我……我明白了。”
劉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得不說,衛伉的保證的確有效,他……上了戰場也比較茍,穩扎穩打不肯冒進。
而到了劉談這邊就比較刺激了,銳團直接排了箭尖形狀的隊伍,宛如一柄尖刀刺敵軍。
銳團的裝備好,馬也好,幾乎是發起沖鋒的一瞬間,對方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沖擊的人仰馬翻。
劉談一看到這個場面就知道這一場仗穩了。
他在城墻上也不過是在等衛不疑的消息罷了。
結果過了沒一會就有銳團斥候過來報:衛都尉帶著人往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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