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遣使來訪?這是過來找打的嗎?
劉談心中疑,問道“是誰派來的?烏師廬嗎?”
烏師廬是匈奴的現任單于,剛上任每兩年,據說格有些晴不定,并且不服輸,否則一般人也干不出前腳聽說大漢派了公主來和親,后腳他們就選個匈奴送過來的事。
苗瑞在外面說道“回殿下,據聞是匈奴左大都尉遣人來訪。”
左大都尉……劉談腦子里想了半天都沒想起是誰,轉頭對丹公主說道“你且等等,我去看看。”
丹公主攔住他說道“若是烏師廬派來的使節哥哥親自去也就算了,不過是左大都尉,哪里值得哥哥親自去見?讓江謁者去吧。”
劉談心中一汗,在份等級這方面他還真不怎麼注意,除非階級差距巨大的,他會想一想,而對方遣使這種他默認是國與國之間的往,他作為送親隊伍的領頭人,自然是該去見見的。
不過丹公主說得對,不是隨便什麼使節都值得他去見的。
劉談派了江充去,過不多時,江充回來說道“殿下,他們不肯說為何來訪,只說是要事,定要與殿下商議才行。”
劉談挑眉“我派你去自然就是代表我,這他們也不肯說?”
江充點頭說道“他們說此事我我拿不了主意,甚至還說就算是殿下也未必能夠拿主意。”
劉談冷笑道“裝神弄鬼,既然如此,讓霍都尉去吧,如果對著霍都尉還什麼都不肯說,就讓他們滾蛋!”
江充雖然不太服氣霍那麼到重用,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讓霍出馬的確比較合適。
別的不說,霍乃是皇帝近臣,近到了恨不得進出都隨侍的地步,拋開份問題,霍的確是比劉談更加適合拿主意的存在。
江充轉頭里去,丹公主有些好奇說道“他們不是來吵架的?”
劉談失笑“當然不是,匈奴真的專門派人來吵架那就是真的不要臉了。”
所以他們雙方都是選擇給大烏孫施而不是兩邊打起來讓大烏孫站在那里看戲,本質上這是大烏孫墻頭草引發的爭執,他們雙方打起來算怎麼回事?
過不多時,霍跟江充一起過來,劉談一抬頭發現江充的表很是奇怪,混合著高興和克制,而霍則跟他相反,臉上的表看上去略有些凝重。
“殿下。”霍開口說道“匈奴使節說必須要見殿下才行。”
劉談驚了“你去都不行?他傻嗎?”
霍……
要不是知道劉談沒什麼心機,他都要以為這位是在怪氣的涵他了。
實際上也就是劉談,霍才肯多說一些,換一個人他才不會這麼出風頭,這就好比出征,搶主將的軍功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霍說道“匈奴使節說此事事關重大,我擔不起責任。”
劉談聽后面微微一變“你都擔不起責任,只有我能擔得起來的話,他不是來勸我謀反的吧?”
霍重重咳了一聲“殿下!”
這死孩子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這是能隨便說的嗎?
劉談也自覺失言,連忙說道“除了此道我也想不出有什麼重要的,不如……讓他先將左大都尉的意思寫下來,我看看再決定要不要見他。”
真的見了,萬一對方不懷好意,劉談怕是滿是都說不清楚。
如果是寫下來就容易多了,劉談見了之后生氣直接將人轟出去也是可以的。
霍沉默了一下說道“殿下,匈奴……沒有文字……”
劉談……
對哦,他都忘了這件事了。
正因為沒有文字,所以有關匈奴的記載都是中原王朝的記載,剩下的都只能通過出土墓葬來鑒別。
劉談抬頭看向霍“霍都尉覺得我是否該見?”
霍站在那里沉思半晌說道“見吧,我陪在殿下邊。”
劉談知道霍這麼說就不是說簡簡單單站在他邊,而是決定用家命為劉談擔保。
更進一步甚至是霍也真的不會再懷疑劉談會跟劉據爭太子之位。
劉談當即起說道“好,那就讓我看看這個左大都尉到底要做什麼。”
丹公主站在劉談邊咬了咬說道“哥哥……”
劉談轉頭安“別擔心。”
說完就去了專門用作議事的帳篷。
過不多時,匈奴使節被帶進來。
劉談打量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匈奴就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了,個子高,比較黑,雖然五廓也比較深邃,但看上去就有點丑。
這麼看來,陸懸就好像是變異了一樣,完全不像是匈奴人。
劉談收回思緒,看著那個匈奴使節,他已經準備好迎接在這位使節的無禮,并且腦海中已經據無禮的程度想出了許多應對方案。
結果沒想到匈奴使節進來之后就直接行禮,十分恭敬的說了一連串的天書。
劉談聽得一臉茫然,心里直拍大,壞了,他邊認識的西域人都是會說漢語的,就算是軍須靡的漢語不那麼好,通也沒什麼問題,結果就忘了在這片草原上,不會說漢語的更多一點。
他剛想吩咐去找個翻譯過來,旁邊的霍說道“此人說替左大都尉問殿下安。”
劉談有些詫異“你懂匈奴語?”
霍微微一笑“略懂。”
劉談頓時放心,這要隨便找一個翻譯他還要懷疑對方會不會夾帶私貨,如果是霍就好說了。
他含笑對著那名使節說道“也請使節回去之后替我問左大都尉好。”
匈奴使節又是一彎腰,然后嘰里咕嚕說了一串。
他這句話說完之后,劉談明顯看到霍的表都有一瞬間的變化,當然如果不是特別悉他的人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劉談心里有許多猜測,比如說對方威脅他們不能讓丹當左夫人啦,比如說對方執意要先進赤谷城舉行婚禮啦。
不過這些事是早就想到的,霍應該不至于因為這個而產生什麼緒上的變化。
就在劉談猜測的時候,霍轉過頭來深吸口氣低聲說道“殿下,左大都尉想要聯合大漢刺殺烏師廬單于。”
劉談??????
他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于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霍輕咳一聲說道“殿下?”
劉談回過神來,面古怪說道“為何?”
霍解釋說道“據說是因為烏師廬好殺伐,匈奴從上到下都十分不安。”
劉談懂了,傳說中的暴君嘛。
在任何上位者手下干活都不容易,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都要擔心,更不要說這種不就殺人的了。
劉談沉思半晌說道“問問他,這樣做對大漢有什麼好?他們要推舉的新單于是誰?”
霍有些詫異地看了劉談一眼,但還是轉頭翻譯了他的話。
匈奴使節又是一通嘰哩哇啦,看上去十分激的樣子。
霍轉頭說道“他說會擁護烏師廬之子為單于,若是大漢肯與左大都尉里應外合,事之后匈奴會繼續向西北遷移。”
劉談挑眉“繼續遷移?遷移到什麼地方,據我說知如今匈奴的兵力最多也就是到托克托以及酒泉和敦煌,是要將這三郡全部讓出嗎?”
霍聽完匈奴使節的話之后,轉頭說道“他說要看大漢的誠意,這三郡讓出也不是不行,甚至他們愿意承諾五十年之互不相犯。”
劉談沒忍住嗤笑了一聲,他聽這些匈奴人放屁。
連文字都沒有的國家,懂得什麼契約神?所謂的承諾是束縛不到他們的,所以劉談更關注的是割城這件事。
他想了想說道“只是這三郡……不夠,匈奴至往云中郡和玉門關以北遷移五百里。”
匈奴使節頓時無比激,連比劃帶說,看的旁邊的侍衛都忍不住出了刀。
劉談抬了抬手讓他們把刀收回去,轉頭看向霍問道“他們說什麼?”
霍說道“他說大漢胃口太大,他們不會同意。”
劉談問道“你能做主?”
霍聽后說道“他說他不能做主,但左大都尉絕不會同意這樣的條件。”
劉談搖頭說道“那可未必,要知道這件事大漢是冒著風險的,如今匈奴和大漢勉強算是和平往來,一旦事發,以烏師廬的脾氣必然會出兵攻打大漢,到時便是流河,這不是大漢愿意看到的畫面,所以如果左大都尉不肯同意的話,此事便當沒有提過吧。”
匈奴使節死死盯著劉談半晌,忽然也開口說了一連串。
霍說道“他問,殿下是否能做主。”
劉談淡定說道“我當然能。”
霍有些不安,但他沒有在這個時候質疑劉談,而對方仿佛也被劉談的淡定唬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說了一連串,表示要回去稟報左大都尉。
劉談說道“可以,不過……你們匈奴公主是怎麼回事?”
霍聽了匈奴使節的解釋說道“他說那是烏師廬的主意,他們不敢違抗,違命者死。”
劉談問道“所以匈奴公主不能先一步城,不能當上左夫人也會死嗎?”
霍點頭說道“是的。”
劉談聽后就笑了“這樣啊,那我就很想派人去攔住他們了,你說若是我們的人阻撓他們不得進城,而獵驕靡又不敢管的話,烏師廬會真的殺了那位匈奴公主嗎?”
霍遲疑說道“這樣不就是提前與匈奴起了沖突?”
劉談下說道“是啊,這個……要從長計議,哦,這一部分就別告訴他了,免得他們先做防備。”
霍頗有些哭笑不得,轉頭讓人將匈奴使節送了出去。
等匈奴使節走了之后,霍才正問道“殿下,臣以為此事當稟報陛下。”
劉談著下說道“信使來往長安,時間再短也要半月左右,咱們不能停在這里不吧?”
霍有些警惕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劉談看了看帳篷里的人,苗瑞和畢高聰明的退了出去,江充猶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
他們都退下之后,劉談便歡快地說道“不如我們先斬后奏吧!”,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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