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琴之就嘆了一口氣,然后一轉頭,就見對面水榭里,顧羽之整個人哀怨的看著他,然后又去瞪刕晴牙。
刕晴牙:“……”
他花枝招展沒有想要吸引那麼小的姑娘,可以不用瞪了。
說是花枝招展,頭上卻沒有花了,皆因沐國公老人家沒有欣賞男子簪花的審能力,覺得娘們唧唧,實在是不能戰線刕晴牙殺人的威風。
他特意讓人給他換了一件他老人家年輕時候的武人衫,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神。
神的年輕人就這麼的出來了。
好在他的臉實在是過于奪目,那件幾十年前流行的武人衫被穿出了璀璨,引人奪目。
莫干山有些喪氣,跟沐國公道:“將軍,下回你要是真心想給我們找媳婦,就別讓那個孔雀出來了吧?你看看,他走出來就好像開了屏。”
孔雀十分的本分,“將軍,我也不想的。”
然后看了一圈,倒是做出害怕的模樣,“哪個是承恩侯啊?”
沐國公就看向左邊,“那個一直盯著你的,估計是認出來了,你待會要忍住。”
刕晴牙點頭。
他道:“如今我已經是朝廷命,他不敢對我做什麼了吧?”
沐國公就恨鐵不鋼,道:“你還是太了些,待會跟在我的后,看我怎麼跟他說。”
不過在沐國公的心里,剛剛皇帝臨時派人來給這幾個小將軍位真是幫大忙了,刕晴牙戰功最為顯赫,被封為正三品京都驍騎參領,直接去了巡防營那邊做事。
巡防營的人如今不是沐國公掌管,但是如此進去,想來也不會有人刁難,沐國公覺得刕晴牙的前途正好。如此,就更加不能讓承恩侯將他的一員大將因為私人恩怨給攪黃了。
他叮囑刕晴牙站起來,然后走到承恩侯那里,小聲的道:“承恩侯爺,借一步說話。”
承恩侯爺冷著臉站起來,道:“沐國公爺,這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就是鬧到陛下前面去我也是不怕的。”
沐國公爺心里也不樂意呢——你兒子不學無,不自己管教好,如今出了事,倒是要來怪害者,倒是好大的臉。
他也在心里冷哼了一句,然后到了后院,讓刕晴牙將事說了一遍,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此事的。”
才怪!
“刕將軍本是想瞞著一輩子的,后來還是被我問了出來,我想著,這事該給你說說,可又怕你多想,便讓刕晴牙回來后,遇見你當面跟你說清楚。”
刕晴牙點頭,“我這幾年,在云州一心殺敵,不知道您的兒子死了。”
他直言不諱,“我去戰場前,是想著報仇的,但是去了戰場后,天天在尸里滾打,卻早就已經放下了個人的恩怨。看見了那麼多的弟兄死在我的面前,我沒有想著能活著回來,當時已經忘記這事,但是回到京都后,我就知道自己避不開你家的兒子,本是想打聽打聽他如今如何,卻玉想到他死了,便覺得此事無解,還是得告訴沐國公老將軍為好。”
承恩侯盯著他道:“我只問你,你逃出去后,到底有沒有見過我家的知曉。”
刕晴牙搖頭,“沒有。”
他想了想,道:“因為我家里的關系,他認定了我肯定會回徐州,但是我當時想,我不一定得回去,人活著還有機會去殺人,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被他關起來,那才是我死都不愿意面對的事。所以我直接調轉了一個方向,一路北上。”
“剛開始,我都是躲躲藏藏著走,走的很慢,因為要走的都是山路,好幾次都差點被蛇咬了,了我就吃野果子,了就喝溪水,有時候還會迷路,不過我想要活下去,所以依舊堅持。”
“后來,我覺得自己走了一段路了,便開始走大路,一路往前去,竟然沒人找我,我心里高興,又開始打算去,正好當時云州招兵,我就狠了很心,跟著那些參兵的人一塊去了。”
那個人就是莫干山,沐國公問過,說是看見刕晴牙的時候,他本不像個人樣,可看不出臉那般的標志。
這些話都是有據可考的,就是承恩侯自己,也覺得刕晴牙說的沒錯。因為確實沒人去北上找過,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徐州。
那要是知曉沒有遇見刕晴牙,那他去哪里了?
刕晴牙就道:“要不,你去找找我們村子里面那兩個逃出去的人。”
承恩侯早就查過了,“他們在來到京都后,在我家的莊子上被人殺了。”
在京都能干這種事,自然是要有一定勢力的。
不過,此時,承恩侯倒是又有了一的猜想:“他會不會從來沒有出京都?”
從來沒有出京都,是死在京都里面了?
這個想法令他不寒而栗。
承恩侯匆匆站起來,跟刕晴牙道:“若是你真跟我兒的死無關,那我便饒了你,若是有關——就別怪我拼上這條命,也要殺了你。”
他急忙走了,沐國公就舒了一口氣,“行了,這一次就算過了,下回出事再說吧。”
他哼了一聲,“走,咱們回去,給你找媳婦最重要。”
刕晴牙有些忐忑,“將軍,我還是回去云州打仗吧,我想著,京都總不自在。”
沐國公便覺得刕晴牙真沒出息,死都不怕,怕這些子妖魔鬼怪,便寬道:“當今圣上是個明君,你是有功之臣,說句實在話,要不是你那次直接帶著八百騎兵小路突襲大金糧草,咱們云州早就失了,哪里還有他承恩侯在這里耍威風。”
“就算你真殺了他兒子,那也是罪不及功,陛下只要覺得你能打,照樣會保你,我跟你說,三刀啊,你這個人,福氣在后頭呢。”
刕晴牙也覺得自己福氣在后頭。他回到水榭里坐下,去看庭院里面的折霜,見正笑意盈盈的跟一個姑娘說話,立馬便覺得有些沒有福氣了。
他看,再看,長了脖子看——
還是沒有看過來!
騙子!還說跟他心有靈犀一點通!
沐國公就見他長脖子看的十分明顯,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不過那邊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就好奇道:“你看誰呢?”
刕晴牙:“中間那個,頭上著一只偏頭的。”
沐國公看過去……偏頭……這,這不是阿霜嗎!!!
沐國公就趕搖頭,“可使不得,使不得,你啊,還是不要去肖想了。”
刕晴牙道:“可是,我覺得也歡喜我,你看,看我呢。”
沐國公就覺得年輕人雖然不普通,但是也不要太自信。南陵公的兒何其驕傲一個人,會因為臉看你?
他剛剛都看見了,對方分明就沒有看過來。
他怕這麼一個好苗子陷的陷阱,趕道:“你還是回前院去歇息吧,都臉了,別在這里杵著了。”
對面,折霜也跟沐國公夫人道:“彎彎和琴之難得出來,我不愿早回去,只我有些頭暈,想歇息一會,可能去后院坐坐?”
又道:“我在這里也是無趣的,可不是我選夫。”
這話讓沐國公夫人笑起來,道:“你啊,還是這般貧,好,我讓人送你過去。”
無論是往前院走還是往后院走,都有一個花園需要經過。
兩人在花園里面相遇。于是,刕晴牙一副被驚艷的模樣,不顧仆人的阻攔過去說話。折霜怒斥,“哪里來的登徒子!”
刕晴牙表白自我,“我對夫人一見傾心。”
秦媽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驚嘆于兩個人之間的演技,便也趁興來了一句:“我呸,即便是長的好看的□□,也吃不了天鵝!”
刕晴牙:“……”
不是,前幾日不還收了他的禮嗎?怎麼今日就翻臉不認人了。
倒是沐國公聽聞此事,慨萬千:“哎,哎,英雄難過人關。”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下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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