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可都不是這個意思。”莫名其妙被宋一頓罵,宋三嫂率先忍不住,一臉的委屈,“又不是我們說那臨元城日子艱苦的。娘你要怨,也該怨四哥沒本事,跑去哪里當不好,非要挑到邊關去不是?”
要說生氣,宋三嫂也生氣啊!這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的機會,就這樣“咔嚓”一下沒了,不怨嗎?
可這不也是沒法子麼!宋于其把氣撒到們的頭上,還不如抓時間趁著宋澤元人還在晉城,多撈點銀錢回來才是正理。
真要等到宋澤元跑去邊關了,還不跟之前那些年一樣,一去就沒個蹤影,指不定連個口信都傳不回來?
到了那個時候,宋還能指宋澤元這個兒子給養老送終?做夢呢!
“三嫂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當是咱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的?三嫂真要這麼有本事,也別整日眼瞅著我們四房的靜了,就干脆回家給三哥封個。看三嫂樂意去哪里當夫人耍威風,直接讓三哥去哪里當,三嫂只管心里著樂去唄!”宋三嫂說別的酸話,于靈兮都能無視。
可宋三嫂竟然拿輕蔑的語氣侮辱宋澤元的軍功,于靈兮就不答應了。
軍人上戰場是很輕松的事嗎?那都是拿自己的鮮和命拼回來的功績,最該被百姓傳頌和贊揚。
可宋三嫂為親人,就因著不能跟去臨元城過富貴好日子,立馬就翻臉不認人,說話如此難聽,何嘗不讓人心寒?
宋三嫂慣常是說不過于靈兮的。之前宋澤元還沒回來的時候,于靈兮就能一個人鎮住們所有人。眼下宋澤元回來了,于靈兮搖一變為夫人了,可不就又過一頭?
想到這里,宋三嫂又憋屈又煩躁,偏偏不能將于靈兮怎麼樣,只得改口服:“四弟妹可別往心里去。我可沒有什麼壞心眼,就是隨口一說,不能當真的。”
“當不當真的,三嫂自己心里最清楚。”于靈兮可不會給宋三嫂留面,態度頗為強。
宋三嫂一口氣憋在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愣是被于靈兮給慪的差點吐。
宋家五弟妹就輕輕翹了翹角。自打頭胎只生了一個兒,宋三嫂就沒明里暗里的嘲笑。這幾年下來,宋家五弟妹也沒委屈。這不,只要宋三嫂過的不舒心,就高興。
“了了,又吵上了,到底有什麼好吵的?你們一個二個的,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親娘放在眼里?特別是你,老四媳婦。不要以為你人住在晉城,沒有留在宋家村,就能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以前老四不在家,你再張狂,我都念著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不容易,咬牙忍了。而今老四都回來了,你還這般肆意妄為的對我這個長輩不敬?你這是要翻天?”宋正發著火,突然被宋三嫂和于靈兮搶去了話頭,一個不樂意,連帶于靈兮也一并罵上了。
“不是娘把事挑起來的嗎?這會兒又變我媳婦的不是了?我媳婦好端端的在自家呆著,這是招誰惹誰了?就因為我不能帶著爹娘和兄嫂去臨元城福,娘就逮著我媳婦欺負?這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不等于靈兮開口回應宋的指責,宋澤元忽然表了態。
宋萬萬沒有想到,宋澤元會突然開口。
這些年不管是家里哪個媳婦,都是想罵就罵,本不在意其他的,也無需顧忌任何人。家里幾個兒子也沒人敢違背的意思,更不敢出聲頂撞。
唯有今時今日的宋澤元,不但出面維護于靈兮,還把這個親娘的臉面放在地上踩,簡直是氣死人!
“老四!你就是這樣跟你親娘說話的?娘知道,你而今當大了,不把我這個親娘放在眼里了。你翅膀了,不得不認我這個親娘,也不認你親爹、不認你這些兄弟。你不得我們宋家的人都死絕了,省得給你添拖累……”對親兒子,宋肯定跟對兒媳婦不同。
如若是兒媳婦跟嗆聲,宋罵的比誰都難聽。但是換了兒子,宋肯定是又哭又嚎,可勁兒的訴說自己是如何的委屈和可憐了。
宋澤元不知道家里其他幾個兄弟平日里是不是很吃宋這一套。反正他是不為所的。
恰恰相反,宋越是這般鬧騰,宋澤元越發篤定了要護著于靈兮不欺負的決心。
沒道理他還沒回來之前,于靈兮一個人可以帶著三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偏生他回來了,他爹娘和這些所謂的兄弟就鬧上門來找事了。
“娘,你也別一個勁的在這兒嚎。有事說事,有話說話,干嚎沒用。”宋澤元的語氣很淡定,全然沒有被宋的戲碼要挾住。
于靈兮不就對宋澤元另眼相待了。很多人說的好聽,做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套。宋澤元之前倒是也表明過會護著的態度,但于靈兮也就只聽信了一半。
原因無他,跟宋澤元也就才剛認識,談不上任何的了解,也毫無而言。
但宋他們就不一樣了。
宋他們是宋澤元的親人,也是相了很多年的家人,肯定非同一般。如若宋澤元要偏向宋家人,于靈兮一丁點也不意外,也不會生出任何的責怪和埋怨。
自認沒有這個資格,也沒這個底氣,更沒這個心思。
不過眼下看來,宋澤元還真是說到就做到了,委實讓于靈兮有些意外。
宋也被嚇住了。本以為這麼一哭鬧,怎麼也該將宋澤元鎮住才是。
哪想到宋澤元非但不向著,還直接出言譏諷,一副把視為仇人的模樣和姿態……
一時間,宋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演了。最終,就轉頭看向了宋爺爺,哭的別提多凄慘了:“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宋爺爺也沒想到,宋澤元會是這麼個態度。
到底是親兒子,宋爺爺肯定希宋澤元能跟他們宋家人一條心。但是很明顯,宋澤元的心如今已經偏向了于靈兮。這般況自然是宋爺爺萬萬不想看到的。
“老四,到底是一家人,你好好跟你娘說話。你娘年紀也大了,經不住嚇。”宋爺爺終于還是開了口,毫無疑問,是偏袒宋的。
“我沒想嚇任何人。只是想提醒大家一個事實,都已經分家了,就各過各的。這些年我不在家,我妻兒也沒靠爹娘和其他兄嫂幫襯,而今和以后自然更加不會,就不勞煩諸位找上門來費心了。”在分家一事上,宋澤元和于靈兮的態度和立場出奇的一致。
他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子。既然分了家,不管是什麼緣由,也不管各自過的好不好,都不可能再重新回到一個家里去。
“分家的時候,你不在家,事你不清楚。當時是爹和你娘一時相岔了,才做了錯誤的決定。現下你好不容易回來,爹娘也是真心期盼和高興,自然想著再把你們四房接回邊一起住。”宋爺爺輕嘆一聲,能說出這種話來,某種程度上也是變相的妥協了。
“這就不必了。”宋澤元搖搖頭,全然不為所。至于宋爺爺所謂的借口和說辭,在宋澤元這里不過就是一個虛假的敷衍罷了。
他不是傻子,不可能分不清楚好賴。當初都以為他死了,宋家人才會不得分家,急切的把他家三個孩子都給丟出去,生怕多吃他們一碗飯。
更別說宋澤元這幾日從宋修明三兄弟的口中或多或都套出了那麼一些話。在于靈兮這個后娘還沒嫁到宋家之前,三個孩子在宋家幾乎快要活不下去了。
自己的親兒子跟在親爹娘邊,卻連肚子都填不飽,甚至還要忍各種毫無道理的打罵……
他沒有去找宋家人討要說法,已然是他給宋家人留臉面了。偏偏宋家人還這般的沒臉沒皮,一副好像四房虧欠了他們的臉,真是可笑至極。
“怎麼就不必了?都說了爹娘想你這個親兒子了,你卻本聽不進去。你說你怎麼就能這般的心狠?怎麼就能這般的絕?你連自己的親爹親娘都不認了,你……你……”宋說著說著就捂住了口,一副馬上就要暈倒的傷心模樣。
“娘,我就想問一句,當年你們堅決要分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媳婦一個弱子辛辛苦苦帶著修明他們三兄弟,日后要怎麼過活?”既然宋非要跟他鬧,宋澤元冷著臉直接問出聲來。
“我,我當初不是已經給你另娶了一個媳婦,我這個親娘還不夠盡職盡責?”宋肯定是心虛的,但堅決不承認。
“你怎麼就能篤定我可以安然回來?如果我死在戰場上了,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媳婦一個人一輩子的寡?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活該給咱們家養這三個孩子?”宋澤元是真覺得,宋家人極其對不住于靈兮。
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從戰場上得勝歸來。宋家人卻只為了甩開他們認定的拖累,一臉心安理得的禍害于靈兮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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