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魚誰都吃過,說實話這條蒸魚的魚和以前吃的也沒什麼不同。但加上這盤子里的,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玉娘很是滿意,一滿意,伍大奎也就高興了。臨走時還假模假樣的丟了五個銅貝在桌上算是賞錢。
黎江非常不客氣的收了,有錢不拿是傻子。
這伍大奎雖說不是個東西,但他今日卻是干了回好事兒,自家白白賺了幾百銅貝。
關氏拿了那一銀貝,心中卻不甚痛快。
伍大奎早些年是看不起人,可他也是真真疼過喬氏一陣兒。有了兒子更是隔三岔五的買著東西回家。后頭不回家了,人人都以為是生了四娃的緣故,卻不知是男人心野了,在外頭有人了。
鄉下里頭哪個男人不是一妻到老,納妾更是聽都沒聽說。偏有錢人花樣多,不納兩個妾好似現不出自己地位一樣。
如今自家也開始掙錢了,昨日那麼忙更是賺了不。當家的他……不不不,不會的。相守二十五載,他的為人不是那樣。
關氏坐在灶臺前又低著頭,黎湘還真是沒注意到的緒。
一家子忙活著一直到了下午,客人才了些。不過一到傍晚又會多起來。所以就得趁著這會兒把飯吃了,再把糟糟的廚房簡單收拾下,不夠的食材還要再出去添些回來。
這活兒黎湘都給了爹,他強壯,背個幾十斤也是小意思。而且他算賬厲害,這是表姐沒法兒比的。
表姐識字雖說是快,但算學是真真兒的差,一碗面一碗面的讓算還可以,多幾碗再混兩碗餃子就要懵。暫時也只能讓干廚房里的事兒。
黎湘好灶臺,直起腰了,又酸又麻又漲,那滋味兒簡直了。一天不要掌勺,忙起來搟皮兒面剁餡兒都要上。表姐更忙,除了搟皮兒那些還要去擔水洗碗。爹在前頭記著賬本就走不開。
這樣不行,若是鋪子里的生意一直這樣好的話,還得再請個人才是。不能為了省那兩三百的工錢把自己一家給累垮了。
娘這幾日整日的坐著燒火,一天下來雖是不累,但神是真的不好。晚上得和爹娘表姐商量下才是。
黎湘正琢磨著請人的事兒,突然瞧見后門兒青芝在朝自己招手。
“青芝姐姐,怎麼這個點兒來了?”
“夫人……想吃你做的菜,命我過來買。”
“什麼菜,你說我現在來做。”
黎湘請進廚房,卻是一不,半晌才說了菜名。
“糖醋魚……”
“……”
“糖醋魚??這菜夫人咋知道的?”
黎湘明知故問。
青芝臉上閃過一尷尬,當然是爺學會了做給夫人吃被安在黎湘頭上的。不然夫人哪肯。
“湘丫頭,這回你得幫幫我才是。這菜吧,是我家主子學了做給夫人的吃的。但是兩人這不鬧矛盾了嗎,我若不說是你做的,夫人都不肯吃。下次夫人問起來,你幫我圓一圓可好?”
高冷的護衛突然變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黎湘真是想笑又不能笑。
“可是這樣是欺騙夫人,不好。”
“怎麼能欺騙呢!夫人吃甜食,吃了糖醋魚心能好一整天呢。我家主子做的菜被夫人吃了,他也能高興一整天,這皆大歡喜的事兒怎麼能欺騙嘛。”
黎湘點點頭,腦子轉慢點兒都能被給忽悠過去。
“可是夫人不愿意吃你家主子做的飯菜不是嗎?兩個人顯然鬧的很僵,那我和夫人更我肯定不能幫著騙夫人的。”
青芝沒想到黎湘這麼難說服,急得腦門兒都出了汗。
“不是,你不明白。他兩是互相喜歡的!只是中間出了岔頭兒,才分開了這麼多年。咱們幫他們和好那可是積功德的事兒!”
黎湘還是搖頭沒答應。
“這里頭的水太深了,我怎麼能啥也不明白的就往里頭湊。”
青芝:“……”
太難了。
“那我跟你說明白點,其實這事兒陵安的人都知道個大概……”
原來柳夫人本名柳,乃是陵安第二富柳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前頭還有個哥哥大了二十多歲,并不是一個娘生的,兄妹關系非常惡劣。
當年老爺子患重病自知將死,卻擔心才十四歲的兒留在府中會兄嫂磋磨胡配人,便將許給了一個自己曾救過命十分看好的人。
“老爺子和主子說好了,若是夫人年滿十六仍愿意同他共度一生,那婚事才算作數。若是夫人不愿意,便可拿上和離書走人。”
青芝嘆了一聲繼續道:“大概是造化弄人吧,正經的婚會有冰人將男方的喜好忌諱都告訴方,可夫人那場婚禮,冰人只是走了個過場,什麼也沒有告訴夫人。”
之后的事略為狗。年的柳乍然失去親人,正是需要依靠的時候兒。秦六幫打理著產業,事事順著,長的還好看,時間一長可不就喜歡上了嗎。喜歡上了秦六卻又不好意思說便學了自己最的糕點,日日著人送去給他吃。
那秦六心想明知我討厭甜食還日日送予他,那畢定是厭惡極了他,自此便很出現在柳面前。這副躲避的模樣自然是傷了柳的心,加上后來柳發現了爹和秦六簽訂的契約,更是難堪,一怒之下搬出了老宅住進了書肆。
秦六這才知道柳從來不知道契約的事兒,一直拿他當丈夫看待,連糕點都是辛辛苦苦學來做給他吃的。心中懊毀已是無用,只能盡力彌補。但柳已經不愿意再見他了。
“如今夫人搬到書肆已有九年了,兩個人既不和好,也沒有和離,我們做奴婢的夾在中間是真難做啊……湘丫頭,你就幫幫我吧,千萬不能說了。”
黎湘:“……”
要站小仙兒!秦六活該!
“你說你家主子這學了有什麼用,夫人吃了又不知道是他做的。誠意本就沒用對地方。”
對小仙夫人那樣的人,默默在背后替做事絕對不可取。人家當初勇敢一回了,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也沖一把?
要說……算了,人家的家事,摻和也不好。
“我去給你做糖醋魚,下回見到夫人若是有問起,我便說是我做的。但是,只幫你這一次啊,下次可別把我拖進去,到時候夫人若是知道了還以為我也是你們一頭兒的呢。”
青芝張張,到底是沒再說啥。本來還想著請黎湘多教主子幾道菜,現在看樣子好像不太行。
等了一小會兒后,黎湘把裝好糖醋魚的食盒拿出來給了青芝。
“青芝姐姐,我建議你早些和夫人坦白。也許結果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啊?”
青芝想把人抓回來繼續問清楚,只是這會兒洗菜的關翠兒和買菜的黎江都回來了,人多口雜的只能暫時放棄,提著食盒回了書肆。
柳一聞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兒立刻從榻上起來坐到了桌前。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這魚做起來很費勁嗎?”
青芝愣了下,立刻點頭道:“確實很費勁,這魚要炸型還要調,費時間的很。做起來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容易燙傷了……”
“湘丫頭燙傷了?!”
“不不不,沒有……奴婢的意思是說容易燙傷。”
青芝回想起大龍那張臉,簡直慘不忍睹。主子若還追不回夫人,真是對不是他們的這些年吃的苦。
想著黎湘的話,卻又不敢真的去坦白,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一眼就能看穿。
柳瞇著眼吃完筷子上的魚又嘬了嘬筷子,滋滋的接著了口飯。一直到吃飽了才開口問道:“你這一回來就心神不寧的,可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青芝做賊心虛被嚇得一哆嗦。
“夫人……奴婢,奴婢。”
太難了,坦白就是被背叛主子,不說就是欺瞞夫人。兩頭不討好的差事兒怎麼就落到了自己的上!
“咱們相這麼多年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柳想放下筷子,可是盤子里還有大半魚,有些舍不得的又夾了一塊到碗里。
“有什麼事兒你直說便是。”
青芝想想這麼些年夫人對的好,又想想黎湘的話,心一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夫人,奴婢騙了你,中午那道糖醋魚是,是爺做的,他,他學了親手做的……”
“哦……”
柳沒什麼反應,只埋頭把碗里的魚給吃干凈了。
青芝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麼只是一個淡淡的哦??難道不是應該大罵自己和主子一頓然后把自己趕出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柳努力下想要翹起來的角,哼,誰也別想看我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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