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心進到崔家院子里, 不看房,卻仔細打量姚氏。
姚氏已經三十多歲,五其實生的不錯, 皮白皙,微有些。
和師姐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師姐不喜歡讓自己起來, 師姐有雙很漂亮的丹眼,氣質也是清冷的。
姚氏太市儈,就算真是奪舍或者重生到姚氏上, 師姐也不該這麼大的變化。
鏡心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畢竟這麼多年, 遇見過不同道中人, 但們都不是師姐。
這次或許也是弄錯了?
不過真想知道姚氏是不是師姐, 還需得上手下姚氏的骨。
這才是確定姚氏是不是師姐的法子。
姚氏見這老太太一直盯著看, 忍不住皺眉, “你還看不看房子, 要不要進屋看看?”
鏡心還是笑, “好。”
姚氏領著鏡心過去堂屋, 堂屋有個門檻, 這老太太進門時被絆了下, 一下子扶住的手臂。
姚氏不知為何, 在老太太握住手臂時,有子骨悚然的覺。
趕忙把老太太扶著, “你沒事吧。”
等把老太太扶正后,姚氏甩開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還是沖笑,“沒事,我先看看屋子吧。”
姚氏看著老太太的確是開始看屋子,這才甩開心頭方才那子怪異的覺。
總覺得這老太太不對勁。
鏡心看完屋子后, 跟姚氏道:“我回去想想吧。”說完離開了崔家。
等走到崔家院外,鏡心微微嘆口氣,果然還是弄錯了。
姚氏不是師姐,但不知為何,還是覺得不太對勁,總覺哪里不太對……
鏡心站在水云村,心里有些茫然和無措,留給的時間不多了,哪怕阿糯給配了藥,最多也再活個四五年。
其實這樣的年齡,已經算是長壽,何況還是傷過經脈,只是等壽終正寢的那日,若還沒找到師姐,師姐才出現繼續為禍人間,哪里能放心的下。
鏡心嘆口氣。
罷了,既然到了水云村,先過去看看阿糯吧。
鏡心過去沈家,沈母沒見過,見到一面容慈祥的老太太還微怔了下,問道:“您是來找阿糯看病的嗎?”
鏡心笑道:“我是阿糯的師父。”
沈母驚訝,“您是仙婆?”
知道永環村的仙婆是阿糯的師父。
沈糯已經在藥房聽見靜,忙出了藥房,就見師父站在院門口。
沈糯歡喜道:“師父,您怎地過來了。”
見老太太真是阿糯師父,沈母忙把人迎了進去,原來是想請到堂屋,鏡心笑道:“我去阿糯藥房待會兒就好。”
跟著阿糯走到藥房,鏡心見阿糯藥房干干凈凈,滿是藥香,位置也很大,里面擺滿了藥柜,桌案上還還有一包包的藥材,應該是正在配藥。
沈糯拉著鏡心過去窗欞下的榻上坐下,“師父,你先坐,我去端些果子過來。”
昨兒地里的桃子有些已經了,早上去摘了一籃,還準備明天得空就給師父送過來的。
沈糯洗了幾個桃子過來,又泡了些金銀花茶端來藥房。
鏡心嘗了口桃子,這桃子已經了,一口咬下去,水在口中蔓開,甜的都快到心底了。
“桃子好吃的。”
沈糯笑道:“正準備明天給您送過去的。”
見師父只是笑瞇瞇的,沈糯心里有點不安,“師父,您今天怎麼特意過來水云村了?”
鏡心卻笑瞇瞇說,“知曉阿煥中了案首,特意過來瞧瞧,與阿糯師徒緣分一場,還沒見過阿煥他們。”
說完,把手中的包袱遞給沈糯。
今日來水云村,一來的確是想看看姚氏是不是師姐。
二來也是想見見阿糯的家人,前段時間阿煥就考上秀才,也的確想過來祝賀下。
沈糯打開包袱,發現里面是一套文房四寶。
一整套的文房四寶,看材質有些像是墨玉做的,著就很溫潤的材質。
那墨塊還帶著子非常好聞的,淡淡的香氣。
鏡心雖沒告訴沈糯這文房四寶從哪來的,但沈糯也看得出,這套文房四寶的材質有多好。
沈糯笑道:“我替阿煥跟師父說聲謝謝了。”
說完這個,沈糯忽地看向鏡心,正道:“師父,我還有件想請想跟您說,等過了年,我可能要同阿煥一起去京城了。”
這事兒,原本是打算明日去給師父送桃子吃的時候再告訴師父的。
沈父雖還沒最后打定主意,但這幾日明顯開始算家里一共有多銀錢了。
看樣子,明年年初,應該就要去京城的。
就是看,到時候是跟阿煥去,還是一家人都過去。
鏡心的心里微微了下,“阿糯也準備去京城了嗎?”
師父用了個也字?
鏡心見阿糯面上表,就知在想甚。
鏡心笑道:“我是知曉那崔家人也打算去京城了。”
沈糯一聽,師父果然也是在想崔家人去京城的事,但崔家人去京城,師父怎麼也這麼關心?
鏡心看這事兒怕也瞞不住阿糯了,正巧心里還是覺得不對勁,打算還是同阿糯說實話,至阿糯去了京城,也能先盯著那姚氏,總覺師姐跟姚氏之間還是有著什麼關聯的,的確沒證據,就是心里的覺,但這種覺,對玄門的人來說,很多都是很準的。
目前的子骨,還沒法跟著去京城,至得先把阿糯給配的藥吃完。
所以只能告訴阿糯,等阿糯去了京城,也能先盯著那姚氏。
鏡心道:“阿糯,我與你講個故事吧。”
端著盞茶,慢慢把幾十年前,師父是怎麼收養師姐和,最后師父過逝,與師姐去京城闖。
師姐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最后憑著自己那些本事,被皇上看中,進了宮做國師。
可師姐不滿足國師這個位置,想要整個大涼,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所以師姐開始為禍人間,奪人運勢來修煉,開始禍朝綱,給皇上下,直到最后再也無法容師姐種種行為,與師姐斗法,最后渾經脈斷裂,而師姐也隕。
但在最后關頭,準備讓師姐魂飛魄散時到底心,放了師姐一馬。
師姐那樣的修為,哪怕是死都不算,指不定還有別的法子重回人間。
其實當初和師姐的斗法,本斗不過師姐的,只是師父還沒過世時就似乎知曉些什麼,那會兒還小,師父給了一枚玉佩,說以后師姐如果為禍人間,跟師姐斗法時就震碎這塊玉佩,與師姐斗法時,震碎這枚玉佩,師姐猛地吐出一口,才搶了先機,險勝師姐。
師姐死的時候狀若癲狂,“師父是不是早就知曉有這麼一天,他竟用玉佩來對付我。”
鏡心說道這里,嘆了口氣,對沈糯道:“其實玉佩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你師公留下的筆記當中,并沒有記載玉佩,那些筆記里,我翻閱過無數次,里面有兩頁是被撕掉的,上面應該就是玉佩和奪運的法子,但師姐應該是看過這兩頁,又做過些什麼,被師父知曉,師父擔憂師姐以后誤歧途,留下玉佩,專門對付師姐的。”
“因為當時心放了師姐一馬,未曾讓魂飛魄散,事后我亦不得安心,總怕卷土重來,所以這麼些年來,若是遇見同道中人,我總擔憂是不是師姐,總會去看看,知曉那姚氏也懂得這些本事,得知又準備搬去京城,這才過來的看看的,只是沒料到,也不是師姐……”
沈糯聽到這里,擱在膝上的掌慢慢收,心里面跳的厲害。
師公留下的那些筆記,也都陸陸續續的看完了。
的確有一本筆記中,其中兩頁是沒有的。
師父說那兩頁,里面記載的應該是玉佩和奪運的法子。
而姚氏其實就是懂奪運的。
但師父又說姚氏不是師伯。
不清楚師父是怎樣辨認姚氏是不是師伯的,但想來師父有自己的辨認法子。
姚氏莫不真不是師伯?可明明就會奪運的。
鏡心雙眸中滿是憂愁,“當時師父把那玉佩給我時,師父也是長嘆一聲,還說自己不該把那些法一同記在筆記上的。”
師父肯定也是后悔的,不該把自己知曉奪運的法都記在筆記上,被師姐看了去。
師姐才死時,也在想,是不是師父沒有記下那些奪運的法子,師姐就不會誤歧途。
最后也想清楚了。
修煉其實也是修心。
有些人即便你給金山銀山,知曉那不是的,不會去。
就好比阿糯,即便你給看過那些奪運的邪,也不用使用這種邪來修煉的。
師姐本如此,就算沒有那些奪運的法,師姐也會走同樣一條路的。
沈糯道:“師公沒有做錯,錯的只是師伯。”
沈糯也有記筆記的習慣。
這也算師門的傳承了吧。
師公當初喜歡把自己遇見的事還有點點滴滴都記在筆記上。
師父也是,現在也是,畢家母子,鄭夫人等等,所看過的事兒,都會寫下來,偶爾遇見到病狀古怪的病人,治好后,也會把病癥和藥方詳細的記載下來。
鏡心嘆道:“的確如此,所以知曉阿糯你也會去京城,師父是想著,那姚氏還是有些古怪的,所以想讓阿糯去了京城也幫忙盯著些,待我子好些,我再去京城。”
雖然先祖皇帝曾說再不許踏京城半步。
可是先祖皇帝都已經死去二三十年了。
也無需在遵守那個約定。
沈糯道:“師父放心吧,我會盯著的。”
即便師父不代,也沒打算放過姚氏的。
其實也覺得奇怪,姚氏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婦人,格行事等等,師父口中的那位師伯還是清高的。
可姚氏,小營小利就計較的清清楚楚,的確不像師伯。
但姚氏也的確會奪運。
上輩子,嫁去崔家十幾載,都沒在崔家瞧見什麼玄門道門的書籍,姚氏也不像自學才。
等死后那十幾載,跟了姚氏十幾載,姚氏也從未跟人出自己到底是什麼習得這些玄門道法的。
所以姚氏怎麼懂得這些的是個迷,或許也是解開是不是師伯的關鍵之。
鏡心臉有些白,出來的太久了些。
沈糯道:“師父,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麻煩阿糯了。”
若不是姚氏突然要上京,也不想讓阿糯摻和到這件事中來。
沈糯提著桃子,套了牛車送鏡心回永環村。
路上時候,鏡心忽地道:“對了,我今日去看那姚氏面相,最近應該得了比橫財的。”
姚氏財帛宮出現井字紋,這表明姚氏最近得了比橫財,還是大的一筆財。
沈糯聞言,眉心微蹙。
倒不是覺得羨慕,只是擔心姚氏不知從哪得來的橫財,只希莫要是害人得來的就好,難不是穆家給的?
想不,沈糯也就沒再繼續去想。
送了師父回永環村后,沈糯就回了,晚上吃過晚飯后,沈家人坐在院子里,沈父正同幾個孩子說,“我和你們母親已經商量過了,等過了年,阿糯就跟阿煥去京城,還有小玉和小峰也去,你們跟過去可以幫忙跑跑做做飯,我也會一同前往,但我送你們去了京城,看著你們安頓下來就得回來了,我跟你娘,還有阿鶯,暫時不會去京城住,等過個兩年再說。”
過個兩年,阿糯該說親了。
而他和沈母也能把村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
沈母是想在村里繼續種兩年寒瓜和小菜,多存點銀子,等兩三年后,再去京城,到時候帶著阿縈一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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