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蘿知道不可能了,就算小元空回來,也要離開了。但是,就這麽斷了他的念想實在太殘忍,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能的,等你長大了,沒有人認得你,你就可以回來了。”喬玉蘿了小元空臉上的淚水。
自己卻哭迷了眼睛。
“小元空,你跟著師傅要好好的,學了本事之後回來看看。去了那邊,還有你的哥哥,懷璧哥哥,記得嗎?你要好好安他,陪著他,他很需要你。沒有你的話,他一個人也很難過呢。”
“嗚嗚嗚,那我見不到小芽兒和小圓兒長大了……”
喬玉蘿聽了簡直哭笑不得,這說話的樣子像個小大人,實際上小芽兒還比他大幾個月呢。
“來,阿送你一樣東西。”
“是什麽?”
小元空滿把滿把地著眼淚,喬玉蘿拉過桌上的長卷,“我寫的,是不是寫的很難看?”
“寫的……讓人印象很深刻。”
喬玉蘿絕倒,這小元空真是會說話,這是有多舍不得批評自己。
但過一會,小元空就已經沒將注意力放在寫字上麵了,而是放在意思上麵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之母。故常無,以觀其妙,常有,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小元空很快就把全部心陷了進去,“阿,這是你寫的嗎?你也太厲害了吧?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與佛法竟然相通之,尤其妙。但是我一時半會還讀不懂意思呢?你能教教我嗎?我覺得你寫的這個東西跟佛法很像,嗯,太像了。師傅都不定能寫出這樣的文來呢……”
小元空說一下讀一下,讀一下問一下,喬玉蘿看他這麽喜歡,心想送對了。
“這是《道德經》,你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阿寫的真好,阿就像佛祖那麽厲害呢,眾生都有這樣的悟就好了。”
“那我就把這篇文送給你,你要收好,我還差兩句,等我補上。”
喬玉蘿重新提筆補句,依舊寫得“讓人印象深刻”,但這一句已經寫得很開心了,因為小元空喜歡。
這份禮應該可以夠他用一輩子了吧。
喬玉蘿抱起小元空,讓他坐在自己大上,寫完最後一句“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滿滿五千字,寫了一個多時辰,手酸得不行。
喬玉蘿吹了吹上麵的墨水,“小元空,這篇文隻此一份,你可千萬要收好。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相信最後你也會為這樣一個人的。”
小元空抱起《道德經》,親了親,“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爭取做一個聖人。”
“這就對了。”
小元空抱住喬玉蘿,久久地一不,不敢大聲哭出來,“阿,我會想你的,想這裏的所有人。我長大了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好,好……”
小元空看著喬玉蘿後那個半開的包袱,認出是自己來的時候背的那個,從小芽兒的小房子裏找出來的那一個,這時候才明白喬玉蘿給自己找包袱的緣故——原來是要離開了。
在皇宮的那段日子,讓他明白了政鬥到底是什麽,如果不是薛庭旭把自己從皇宮裏救出來,自己早就已經死了。他知道不能給這個家帶來災難,因為哪怕心裏再不願意離開,也不會說出來。
“我一定快點長大,快點回來見你。”小元空悄悄幹眼淚,鬆開手,拿著《道德經》,“好了,我要再去陪陪小芽兒,好好跟他說再見。”
“嗯,好。去吧。”
——當天夜裏,喬玉蘿帶著小元空,告別所有人,強忍著眼淚,打開了大門,由薛庭昭護送著,喬玉蘿跟著,一起來到柳園附近的竹林裏。
說完告別的話,薛庭昭點燃煙火彈,騰地,一束紅火竄天而起,炸出一朵巨大的煙花,轉瞬即逝。
但就在這一刻,所有人仰夜空,驚歎、慌張、害怕、讚歎……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三人躲到竹林後麵等著。
沒過多久,圓覺大師從天而降,如同半仙。
“師傅!師傅!”
圓覺大師聽到小元空的聲音,繞到竹林後麵,但見小元空正與喬玉蘿依依不舍,互相抹淚。
薛庭昭上前拱手了聲師傅,“我把小元空帶來了,由於京城發生變故,有勞你老人家帶著他了。”
圓覺大師這幾天一直竟然一直在找小元空,沒想到小元空會在喬玉蘿手裏,恍惚間真覺得喬玉蘿比自己還要手眼通天。
“我說呢,怎麽一直都沒找到你,原來是有人罩著你。”圓覺大師走近小元空。
小元空張著小手連連向喬玉蘿擺,“阿,我走了,不要掛念,我會好好讀你寫給我的書的。”
“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哥哥,將來為一位聖人。”
“嗯,一定!”
薛庭昭看著眼前的分別場景,也跟著傷起來,雖不是戰場上悲涼壯闊的生離死別,但這傷娓娓,饒是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次分別之後,自己日後還能與小元空相見,而喬玉蘿卻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薛庭昭不知道,小元空也不知道。
喬玉蘿告訴自己:這隻是為更大的離別做演練罷了,想開點,這個世界是他們的,不是自己的。
雖然如此,但兩個世界的人生,又有什麽區別呢,喜怒哀樂又有哪一樣是假的呢?哪一樣不是人心經曆過來的呢?
但願這一切,能夠在《道德經》裏麵找到答案,也願,小元空終有一日真的能讀懂,讀,也就不再糾結這場分別了。
回去的路上,遇見出來散步的陸知溫,兩人相視,心中慨化作一笑,喬玉蘿知道陸知溫不是出來散步,是來給小元空送行的。
男人的需要這麽晦麽?
喬玉蘿不由得要嘲諷他幾句。
三人經過柳園故地的時候,都停了下來,高高的酒樓廓已經呈現在眼前了,阿辛為自己去山裏挖的竹子也都種下了,春就開始筍了。
可以預見,將來這裏茂林修竹,竹風清雅,好不愜意。但可惜,應該看不到了。
阮明姿一睜眼,發現自己穿越成了農家貧女。爹孃早逝,爺奶不慈,家徒四壁,還附帶個啞巴妹妹。r/>從一無所有開始發家致富,從荊棘遍地走向花團錦簇。一時賺錢一時爽,一直賺錢一直爽!然而撿回來的那個男人,卻不依不饒:王妃,跟孤回府。阮明姿巧笑嫣然:你哪位?
燕驚雙被雷劈后,感覺自己好像有些不正常了。自己從小就非常喜歡的未婚夫寧墨溫柔帶笑地送她玉佩。她剛準備滿心歡喜地接下。一行加粗白字在她眼前飄過。【傻不傻,別接啊,這是寧墨送他白月光,人白月光沒收,他廢物利用,來敷衍你這個傻子的!順便讓他白月光…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