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蘿道:“還請陸侍郎宣讀聖旨吧。”
陸知溫打開聖旨,念了起來,果然,如喬玉蘿所料的那樣,薛庭義被提為三品,任司農寺卿,從三品。位居花卿之上,花卿才從四品上。
這下,薛庭義腰桿更直了,完全將花卿踩在了腳下。
以後所有的設計都不需要經過花卿這一關卡了,也不會被吃果了。
薛庭義沒想到聖旨是自己的,激得差點失態,羅春燕心口突突直跳,咬了,生怕發出笑聲。
陸知溫讀完聖旨,將聖旨慎重地給薛庭義,薛庭義激得對著陸知溫囁嚅了半天,竟然都沒能說出一句謝的話來。
“——師傅——”
最後一聲師傅,道盡了所有。
羅春燕跑到菜地裏,“我還有菜沒澆完。”來到菜地,羅春燕終於憋不住了,扶著鋤頭長笑起來,就是來這裏笑的。在外麵笑,一怕失態,二怕招人嫉妒了。
笑完之後,羅春燕早已忘記了澆菜這回事,回到院子裏跟薛庭義握了半天手。
李史留下許多恭喜的話後回家了,大概會有點失落。
阿辛和阿南也跟著開心不已,隻有薛庭旭突然哭了。
眾人看向他,“大哥,你別難過……你也會高中的!”
薛庭旭擺擺手,“不,大哥不是哭,是笑,笑出淚來了。我好生慨,咱們家竟然也有今天。”
眾人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
喬玉蘿看這宅子,好像太小了,等不及柳園快些兒蓋出來了。
這都大半年過去了,放現代大基建國的話,幾十層樓都早蓋完了。
“庭義,你把家裏的一些賞賜給陸婆子送去,也讓跟著高興高興。”
“好咧。”薛庭義知道陸知溫不會收禮,隻能送給陸婆子了。
薛庭義回頭看還在家休假的四弟薛庭昭,“四弟,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打了勝仗,我這功勞要減掉一半。”
薛庭昭嘿嘿一笑:“要不是二哥的炮車,我戰場推進也沒有這麽順利,我的功勞裏也有二哥的一半。”
“哈哈哈。”
喬玉蘿很不想正經,卻不得不正經配合一下,說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還是娘說得對。”
喬玉蘿就知道有這樣的效果,心中一笑。
這個春天薛家過得紅紅火火的,喬玉蘿偶爾顱高,但最後都穩當落地了。
喬玉蘿記得接下裏七天景王必須給薛庭遠升,然後出假死藥,藥已經沒有問題了,就等等看這七天還有沒有重大利好消息了。
不知道現在積分還差多,真希可以早點回家,這邊真的是太勞心勞命了,再大的富貴都不如回家擼串喝茶。
又熬了幾天,景王那邊仍舊沒有新的消息,喬玉蘿反倒有點著急起來,這景王要是不要這藥了,就虧大了。
尹馨兒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但喬玉蘿對全部人都待過,不得把尹馨兒活著的況出去。
尹馨兒下床這一天,來到喬玉蘿麵前,低頭跪了下來。
“謝謝夫人再生之恩。以後夫人就是馨兒的再造父母了,馨兒這輩子都會服侍夫人的。”
喬玉蘿趕讓起來,吃水果,“放心,不是那個人送的。”
尹馨兒正沒有胃口,拿了個柿子餅,越吃卻越覺得甜。
“我已經吩咐所有人都當你死了,李史過來那天幸好你沒出來。以後呢,你盡量不要留在院子裏,可以去找薇薇教你繡花。能學一點是一點,還有,琵琶也不能彈了,免得讓人聽見。”
“繡花啊,那會好悶的。”
“喲,還給你選擇了?”
尹馨兒笑了一下:“說笑的啦,夫人,你讓我學繡花我就來學繡花。”
“家裏的活也還得幹。還有,就算你一輩子不出去,也難保不被人發現,一旦被人發現,不是你能不能活下去,也連累我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喬玉蘿將這幾個晚上想好的話再想了下,說了出來:
“所以我在研究換臉之。”
“換臉?!”尹馨兒像看見了什麽鬼怪一樣兩隻眼睛都直了,“夫人你剛剛說的確定是換臉?”
“沒錯,臉和子都要換。”
尹馨兒尋思了一下,這要是能換了,我豈不是就自由了。又自己的臉,可是換完之後我這臉還漂亮嗎?
喬玉蘿咳嗽兩聲,看著這張悉的臉,心裏略抱歉,這臉差不多就要我的啦,老娘熬到今天,總算要功德圓滿,原地飛升了……
“隻有換了臉,你才能重獲自由,在自由和貌之間,你隻能選一樣。”
“啊!”
喬玉蘿看出那張臉扭曲了,蒼白了,靈活的卡姿蘭大眼睛霎時無了。
“你可以先想想。”喬玉蘿說道,以此結束談話,不方便多說了……
尹馨兒沒想到剛擺生死問題,又麵臨靈魂拷問,頓時又垮了,愁眉苦臉起來。
一個人走到菜園子裏,泥土,不會吧,不會真的要改頭換麵吧。
尹馨兒從喬玉蘿的話裏覺到,如果改頭換麵,那一定很難看,說不定臉上千刀萬剮的,但卻是從此可以恢複自由了,再也不必為取悅他人而去改變自己了。
尹馨兒左歎右歎,傷腦筋。
阿辛不知道又怎麽了,去問阿南,阿南很耿直地說道:“孩子家的心事,你瞎猜幹嘛。”
“呃——猜猜又不會死。”
“我去柳園幫忙,你留在這裏看家。”
“哦。”
柳園的工程已經開展得如火如荼,阿南來往過幾次,喬玉蘿告訴他不用擔心劉家了,即便被劉家發現你是我的人,也沒有關係,諒他也不敢得罪。
冬盡春來到現在,阿南明正大地在薛家幹活,往返薛家和柳園之間許多次,也沒有發生什麽問題。
但這一次,他真的撞上了。
劉家劉老爺在路上與阿南狹路相逢。
“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劉老爺沒法假裝看不見,兩人幾乎是麵對麵相衝。
劉老爺臉都驚變了,前幾日聽下人說當年縱火的那個人犯給薛家當家丁去了。
劉老爺當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麽?你意思是說……他們是一起的?”
“恐怕是的,老爺。”
劉老爺一拍額頭,上當了!什麽滴的石碑,都是縱火犯為配合薛家講價才出的歹招。虧自己還主降價二百兩,生怕薛家反悔,當天就簽押了。
正愁這惡氣沒地出,這下街頭迎麵相撞,能不奪回些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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