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春燕扇了扇手帕,唯恐大家沒有留意到似的,大聲激地說道:“現在咱家三個了,一門三仕呢。五品、四品、三品,庭義,你還要繼續努力呀。”
喬玉蘿是當家主母都還沒說這種話,就這麽高調,喬玉蘿真是不想說了,這讓開心衝昏了頭。
“這話在家說說就好了,在外還是要低調點。”
說這話的竟然是大郎,大郎沒有品,但是是長子,說這話也是非常合適的。
薛庭遠道:“沒錯,我們在家自嘲一下就行,京城裏,都是閥門士族的地盤,不到我們說大話的。”
“對對對。”薛庭義也附議了。
喬玉蘿一句話沒出,但聽到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說明這家哪怕哪天沒有了自己,也可以照樣平安運轉。
薛庭義五品,薛庭遠從六品調到四品,薛庭昭戰場歸來直接三品,一個勝似一個。
羅春燕一開始覺得已經夠牛了,鄉下那些當了一輩子的基本都沒能再升一品,都是從七品以下的。而大一品死人,五品就已經算是全鄉最靚的仔了。
薛庭義讓羅春燕說點,羅春燕努努,“我不說就是了。”
喬玉蘿看大家這麽開心,四兄弟一起說個不停,自己幹脆搬個椅子坐到一邊,看熱鬧。
白初薇一直跟在薛庭昭邊,什麽都不說,隻是跟著。
尹馨兒在屋外時不時瞟進來一眼,心裏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家子運氣這麽好。
“你們啊,我看都不如李史。”喬玉蘿忽然坐在椅子上吃著蘋果懶洋洋地說道。
“娘。怎麽突然提起李史了。”
喬玉蘿笑而不答。
白初薇在旁看出來了,這時候站了出來,說道:“娘說的是,你們都封加爵了,卻忘記了咱們家最最重要的人。李史在四郎封的第一時間就前來拜訪。猜猜是為了什麽?”
喬玉蘿給白初薇投去一個讚賞的目,鼓勵繼續。
四子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猜不出來。
薛庭遠走出兩步,一個人獨自思考起來,看上去很認真,但回答卻是錯的。
“李史來幹什麽呢?他除了想結我們家,還能做什麽?莫非要通過娘求我們辦事?”
白初薇笑了起來,喬玉蘿也笑了。
“三郎好自哎。”喬玉蘿取笑道。
“呃……”
白初薇這才說:“李史想提議朝廷封娘為‘誥命夫人’,昭示天下,讓寒門知道,他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參政,實現抱負。”
“懂了!這老狐貍果然!竟然比我多想了一步。”薛庭遠哈哈大笑。
“人家為幾十年,自然是比你有經驗的。你在這方麵還得多學學,什麽時候辦什麽事。順水推舟,才能事半功倍。”
“沒錯沒錯,娘教訓的極是!那我要跟陸四郎通氣一下,好讓他也做點功夫,心裏有底。待那老狐貍一提,陸四郎就可以附議了。而我就要避嫌了。”
眾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阿諛奉承”起喬玉蘿來。喬玉蘿這一刻真覺得自己膝下生有四子……
一番番熱烈言論,一直持續到黃昏,大家都笑麻了,個個覺得口幹舌燥。
媳婦們又在灶臺上忙碌起來,喬玉蘿說,要低調,還是在家吃就好了。
如今城裏的話題都讓神將軍薛庭昭給包了,再出去吃可不好,容易引起全城效應,風頭太過就不好了。
到了晚上,氣氛才漸漸收攏,阿辛、阿南帶著尹馨兒花了半天時間清掃院子。
阿辛說道:“這院子是夫人和公子們最喜歡坐下來喝茶的地方。咱們打掃幹淨了,今晚上夫人們就可以來這裏喝茶了。他們已經一個冬天沒出來了,咱們把院子打掃好了,那他們今晚就可以出來賞月喝茶了。”
阿南聽了,趕手清理院子裏的雜,尹馨兒不不願了一個冬天,現在連個不願的表都懶得擺出來了。
反正擺了,也沒人看的臭臉。
隻能是——“逆來順”了。
尹馨兒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幹不好挨罵、幹不好就被威脅、幹不好還要被掀進豬圈……擺張臭臉又能頂什麽用。
漸漸地,尹馨兒的話越來越,同時也讓人覺得越來越順從了。
喬玉蘿一開始以為是裝的,後麵發現是真麻了,當即就哈哈了。
三人七手八腳地收拾完院子,喬玉蘿取出一壺枸杞當歸冬,阿辛衝泡。
尹馨兒在旁邊看著,聞了一聞,忽然自問道,“這不就是喬玉蘿平時給自己喝的東西的味道嗎?”
“我來吧。”尹馨兒主接過阿辛手裏的活,衝泡出一碗碗枸杞當歸冬。
心道:這味道太悉了,自己絕對喝過。
隻是自己喝的那杯“毒藥”是灑了點黑末的,那末吃起來苦苦的,像極了毒藥。
尹馨兒衝完冬,給每個人都端上一杯。自己則跑到喬玉蘿的藥房,想翻出一瓶黑末的東西。
一瓶瓶地找過去,大部分藥名本不認識,翻了好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一瓶疑似自己吃過的東西。
尹馨兒用指腹沾了一點嚐了下,果然是苦苦的,“呸呸呸。”
但見上麵寫著三個字:孢子。
尹馨兒藏好孢子,走出了藥房。
第二天,就在李史上朝之後,喬玉蘿收到景王的邀請,要到府裏一趟。看來這景王上不上朝,是看心的。
喬玉蘿知道景王是要問那“毒藥”的事了,開春已經幾天了,昨天係統積分到賬,本來晚上是要調製那道毒藥的。然而四郎回家,全家人高興過頭,就耽誤了,沒想到景王一大早就派人來邀請。
跟著景王的隨從來到皇宮,來到景王府,景王已經在花園裏等著了。
正當喬玉蘿要上前覲見,忽然左右來了兩個人,將押下!
喬玉蘿心中一驚,怎麽回事?!
景王緩步走過來,喬玉蘿知道掙紮也沒用,被按著下跪。
“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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