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昭正要出門,聽到這話,把手裏的饅頭往裏一塞,走了過來。
那大個子影一下子罩在尹馨兒上,尹馨兒沒想到這婦人敢來這招,筷子一扔,“你可別太欺負人了!”
“在我的地盤你都敢這麽放肆,四郎,把綁到柿子樹下。”
“你敢!你可知道我什麽人?”
“我管你什麽鳥?”
“姓喬的,我告訴你,你可得罪我不起!你可知道景王是我什麽人?”
“不就一個歌姬麽,還能上天不!”喬玉蘿氣得說話都哆嗦了。
薛庭昭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他打過那麽多男人,就沒過人。這人要真是跟景王有關係,那可就不能下手了,必須勸住娘。
“哼,你們要是敢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尹馨兒叉起了腰,“還有昨晚私囚我的罪,定要你們後悔!”
“四郎,你還不手?”喬玉蘿喊著,都快冒煙了。
薛庭昭卻還是猶豫著,“娘,要不趕出去算了吧。”
“怎麽?你也不敢嗎?就跟景王有關係嗎?多我得讓知道我的厲害!”
“娘,你還是冷靜冷靜。”
白初薇聽見外麵爭吵,急忙放下手裏的活跑出來,見狀,走到喬玉蘿邊:“怎麽啦娘?你快坐下,坐下。”
白初薇說著不停給起後背來,拍了又拍,還用子擋在了尹馨兒和喬玉蘿之間。
白初薇對後麵的尹馨兒道:“你若是傷口理好了,就該養著,跟大夫過不去對你可有好?我娘若是要害你,你昨晚那傷口能好?隨便加點什麽管你疼難當。”
說完沒等尹馨兒回話,又趕轉而對喬玉蘿道:“娘,你生氣不值得,這話趕話的,就往難聽了去,你呀,就別往心裏去了。畢竟是外人的事呢,何苦計較來著。”
幾句話雖然說得在喬玉蘿聽來並不中肯,但好歹下了些心火,這哪裏是外人,那可是自己的原啊,比自己人還自己人。
然後沒等喬玉蘿說話,白初薇又轉而對薛庭昭道:“你一個男人,摻和人什麽事呢?還不快去武館,在這等茶喝呢?”
薛庭昭聽了,不管有理沒理,反正媳婦說的對,趕為妙。
“那我就去武館了。”
白初薇按住了這頭那頭,雙方都降下了火。尹馨兒子一扭,“若是想欺負我,先打聽打聽我是誰?可別當頭當麵地來問我,姑火大。”
喬玉蘿再度不住,拉開白初薇,找回幾分冷靜,說道:“站住。你可知道我跟陸郎什麽關係?”
“你跟陸郎什麽關係?”尹馨兒忽然問道,想起陸知溫昨晚對的態度,怕不是親戚?
“你昨天也看到了,陸郎對我可是恭恭敬敬的,你說是什麽關係呢?”
“口音相似,不就是個同鄉唄。”
“你理解得也太簡單了。這麽說吧……”喬玉蘿擺了擺架子,“陸郎的婚姻大事,也要聽聽我的意見。”
此話一出,尹馨兒立刻收起了狐貍尾,夾了尾做人,變臉極快。“這……這……那是我有眼無珠了,我還以為……哎,不說這個了。那你一定是親上加親的大親戚吧。”
“你想跟我說話,先打聽打聽我是什麽人,這句話應該還給你,讓你我火大得很。”
“難道是大舅媽?”
喬玉蘿沒有說話。
“莫非是姨婆?”
“總之我告訴你,你這種心思的人,我見得多了,想勾引我家陸郎的人多了去了。你什麽來曆什麽份,能配得上我家陸郎?也不自己掂量掂量,我們家可是要清清白白的。”喬玉蘿說得家長味十足。
這話要是能將尹馨兒的底牌翻出來,喬玉蘿就算贏了,就怕還跟什麽男人扯不清的。
尹馨兒卻沒那麽容易上當,為了完任務,不能允許自己在喬玉蘿這裏出差,隻能暫時吃下這鱉,不能再將事鬧大。
“嗬,還是等陸郎來了再說吧。你連是誰都不肯說,閃爍其詞,晦忌憚,我又怎麽能告訴你,就算你是陸郎的七大姑八大姨,那也隻是七大姑八大姨而已。這位大嫂,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孩子吧。”
尹馨兒說話的語氣已經輕了幾分,但毒還是很強,喬玉蘿一輩子從沒這樣氣過,又不好直接說陸知溫是不可能會要的,一旦說了,就破功了。
“我就等等看,你什麽時候給我端茶喝。”
“你要是陸郎的親娘,那自然是有機會的。”
“隻怕是比親娘還要頂用的再造父母。”
“哦?”尹馨兒想不出這什麽理兒,但聽上去很厲害,不敢再造次,隻好收場。“希能再見。”
“滾!”
尹馨兒有條不紊地向大門走去,阿辛舉著掃帚正在那等著,剛剛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已經全然忘乎要怎麽做了。
這種人吵架的場麵,不明緣由的爭鬥,阿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理。
喬玉蘿了一眼阿辛,阿辛忽然得到什麽靈似的,往尹馨兒後一掃,一陣塵土飛到尹馨兒群袂上。
再一掃,灰塵撲到尹馨兒臉上。
尹馨兒回頭蹬了阿辛一眼:“什麽奴才看門狗,沒長眼睛的嗎!”
“我要是沒長眼睛,就往你臉上掃了。”
“狗屁奴才!總有你倒黴的一天。”
阿辛還要回句什麽,喬玉蘿大聲道:“阿辛,掃客出門!”
阿辛立馬一大掃帚掃去,一陣灰塵撲打到尹馨兒後背上,尹馨兒正好回頭開罵,但沒聽見罵聲就傳來一聲慘,哭唧唧地敗退出去,像是鬥敗的母。
“你走著瞧!”
阿辛又一大掃帚掃去,直掃得頭發都變灰了。
尹馨兒遮著臉跑出去,再也罵不出聲了。
喬玉蘿總算是出了口惡氣,但心髒可不好,白初薇還在為背,喬玉蘿錘了錘心口,這年齡還真人有點遭不住。
明明自己是那樣一個正值青春活力的人,卻給搞這樣。
收拾了一地後,喬玉蘿還是看不開,氣壞敗急地想著辦法,“我非得治治那賤蹄子不行!我還不信鬥不過了!讓我想出個辦法來,你哭爹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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