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說不說?”
“反正你給我安排一頓好吃的。”陸知溫不客氣起來,幾天沒來薛家,想念喬玉蘿的家鄉菜了。
盡管每次都隻下廚做一道菜,也就是意思意思,待客一下而已。
但那道菜卻是陸知溫每次來薛家蹭飯的理由。
喬玉蘿使的他也不說,實在沒法子了,隻得下廚做飯。
那天喬玉蘿去見阿南之後,第二天就在街市裏聽說柳園那塊地五個墓碑上麵,都淋了,許家的後人去祭拜了,香火灑了一地,這下劉家要出事了。
劉家家大勢大,但奈不住人家使的,如今已經開始日防夜防,片刻不敢放鬆了,連孩子們都吩咐不能帶出門了。
幾天下來,鬧得沸沸揚揚,說什麽詛咒又要開始了。
這次一定是劉家了。
劉全即便不怕他許家,但也怕這些流言,聽了這些流言,心裏哪有一個舒服的。劉全的老父親都篤著拐杖出來:趕把那塊地手了!
在家族所有人的催促下,那塊地發燙似地烙在劉全心頭上,搞得他日夜難眠。
喬玉蘿眼看著謀得逞,一天比一天放心,每晚給阿南帶一隻活去。
阿南開心地說道:“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當初他給我父親、叔叔們一個個施,又到說許家占領的是他們劉家祖上的林地,一數數到十八代祖宗上去。說我們是外族人,怎麽可能有自己的祖宅田地。”
喬玉蘿看他解氣不,自己也開心,就天天等著陸知溫的好消息。
如今陸知溫來了,卻偏偏吊胃口不說。
喬玉蘿也來一個狠的,在廚房裏想到一個事,拿著大湯勺就走出來,走到陸知溫邊,驕傲地說:“陸四郎,你不說我也不告訴你景王什麽時候中的箭。”
陸知溫看那眼神,這不就是以前大學校道上經常看到的那小樣眼神嗎?隻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有些渾濁,不是當初那樣清澈見底。
陸知溫聽完,表示確實有被威脅到,“什麽時候?”
喬玉蘿把勺子給他,“你去炒個菜我吃,我就告訴你。”
陸知溫不覺接過大湯勺,眼珠子粘住了一般,“我不會。”
“不會也去,也就是理加熱加化學反應。”
“……你說的……是對的。”
陸知溫沒辦法,看這樣認真,沒計了,隻得把第一次下廚給了喬玉蘿。
薛庭遠湊過來:“什麽是武力加熱,什麽是化雪反應?為什麽我發現你倆總是能打啞謎?”
喬玉蘿指了一下他的腦袋:“那是你知識太,讀的書忒了。”
薛庭遠卻道:“啊對了,陸兄也知道周國、燕國、唐國、宋國的故事呢,果真是我讀的書太了。”
“你知道就好。”
喬玉蘿驚險地躲過兒子的質疑,回到桌子邊上,薛庭義開心地說著自己在機杼司裏麵的怪事。
“以前不理我的人,現如今都來討好我了。尤其是老蔡,自詡老師傅,現在卻要請教起我來了。”
又道:“……花大人還沒回來呢,還在家躺著,描摹著我的設計圖,等他描出來了我帶給陸兄看看,要是描錯了,還可以取笑他一番。”
喬玉蘿拍拍桌子:“收斂些。”
“娘我知道,我也就圖圖皮子樂而已。”
“你這次還是太衝了,要不是陸兄幫了你,現如今我們都要去探監了,我這半條老命都要給你了。”
薛庭義聽了十分,“娘請放心,等你老了,我們四兄弟養你,照顧你,讓壽終正寢。”
“啥?!啊呸!”
喬玉蘿一陣頭疼,這什麽兒子,怎麽說話的!
薛庭遠趕糾正:“是頤養天年。”
薛庭義打打自己,“我不會說這些,是頤養天年沒錯了。”
喬玉蘿哭無淚,特麽我連初都還沒開始呀,真是一群孝子孝孫,連旁邊不明所以的小芽兒也哈哈大笑了。
過了一會,陸知溫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盤白菜。
“咦,什麽味?誰放屁?”薛庭昭立刻扇了扇鼻子。
“三郎放的。”
“是二哥放的。”
“是老大吧。”
“莫非是陸兄?”
“沒錯,是陸兄。”
陸知溫托著盤子穩穩地走來,放下那盤白菜。
喬玉蘿驚起來:“醋溜白菜!”
四兄弟卻還是嫌臭,看完白菜才發現那味道竟是從菜裏發出來的。
“陸兄,你炒了個啥?怎麽一臭屁味。”
陸知溫施施然道:“這就要問你家的陳醋了。”
喬玉蘿忍不住起一塊白菜放進裏,“果真是醋溜白菜,雖然……味道……有點……一言難盡,不過……還能接……啊,你忘了放辣椒。”
“原來是了這個味……”陸知溫也起了一塊白菜,憾加若有所思。
喬玉蘿催促薛庭昭快去拿筷子來,他腳快。
筷子一送過來,喬玉蘿和陸知溫便低頭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評價著:
“醋放多了。”
“應該先炒辣椒,再放白菜。醬油呢?”
“……”陸知溫遲滯了一下:“居然也忘記了。”
“我去,你以為醋溜白菜隻有醋的嗎?”
“不然呢?我第一次下廚,能想起這道菜就不錯了。”
“想起來就不錯,你幹嘛不腦補就好了,吃來作甚?”
“你不吃得香,怎麽就這麽不饒人。”
“我教育孩子們都是這樣的,你跟他們同輩,我還得讓著你?”
喬玉蘿吧唧吧唧地吃著,一邊吃一邊批評,一邊腦補著正宗“醋溜白菜”的味兒。
“那下回你做。”
“肯定比你好。”
“表示期待。”
……
四兄弟看著喬玉蘿和陸知溫吧唧吧唧地把一盤菜全部吃,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娘和陸兄怎麽都好這一口?”
“我聞著就不了。”
喬玉蘿放下筷子,了下,意猶未盡。
陸知溫道:“……我看你家院子裏還有一壟白菜,到你了。”說完給了喬玉蘿一個鼓勵的眼神。
喬玉蘿張張,院子裏確實有一壟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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