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悉職,等景王下一步行吧。你們不找他,他肯定會找你們的。”喬玉蘿說道。
奪權、複仇,是景王的目標,也是天下人皆知的!
對於景王而言,世人皆知都已經不重要了,如何複仇,如何奪權,如何每一步都瞞過天下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一旦決定利用陸知溫和薛庭遠,就不再輕易接此二人。
兩人說到這裏,意見出奇的一致。
“所以……”陸知溫說道:“我和三郎接下來都沒有什麽機會接近此人了,能接近此人的……隻有你了。”說完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喬玉蘿此時想的卻不是這個問題,往回一想,說道:“不知道你們那天在景王府做了什麽,為何能讓景王如此信任你們,把這樣重要的職位給你們?”
陸知溫輕咳兩聲,下地麵,“……那天喝醉了。”
“一定是你和三郎喝醉之後發生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才讓景王決定這步棋的,你回想一下,可有什麽把柄握在他的手裏?”
陸知溫一聽,本就警惕著,聽完全一涼。“……這……”
喬玉蘿等了等,沒等到下一句。“嗯?”
到喬玉蘿的眼神,陸知溫發燙般回來,“這我暫時沒想到。”
喬玉蘿眉頭一挑,“哦?”
以對薛庭遠的了解,定是跟一個歌姬玩出了什麽火來,但不知陸知溫有沒有,看樣子八九不離十了。
這男人,一旦有把柄被人握住,也就不誠實了。
但喬玉蘿並沒有打算繼續追問或者揭穿他,隻是對陸知溫或者說是段敘白有了別的看法。
嗬,男人。
看來,還是四郎更靠譜些。
自從那次明覺大師要求他與薇薇分房後,薛庭昭就卷了席子去柴房睡了。
薇薇雖然有些失落,但看丈夫這麽癡迷武功,也表示了理解。對於這樣的丈夫,薇薇很放心,兩夫妻沒有什麽芥。
薇薇還是像以往那樣給明覺大師做各種小零,閑下來就不停地繡花,將最好的本事拿出來,全繡在了一塊塊錦帛上。
明覺大師還是時不時來一回,每次來見徒弟,功夫都增長不,這讓他到特別欣,三百年才找到一個好徒弟,就人逢喜事神爽了。
之前是喬玉蘿半威脅著他來教薛庭昭武功,但隨著教學的展開,明覺大師反倒激起喬玉蘿來了。
要不是喬玉蘿,他可就錯過一個傳授缽的大好機會了。
無論悟,還是品,明覺大師都覺得打著燈籠也再難找到第二個了。
三百年來他不是沒有想過收徒,隻是現實總是告訴他,凡人不過爾爾。三百年的心事,今日總算塵埃落地了。
他甚至悄悄擬好了教學計劃,打算將自己的畢生武學全盤傳授。
對於喬玉蘿的時不時紮他心窩的冷嘲熱諷,明覺大師也不引以為意了。不僅不介意,還樂於聆聽,有時候仿佛聆聽缽音一樣悅耳。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喬玉蘿這一點的。
這天晚上,薛庭昭比平時晚回來許多,一家子的飯都等到涼了,才見他乘著月走來。
薇薇一直在院子裏著急地等著,聽到門外“嘚嘚”的馬蹄聲,一顆心跳了出來,“馬?!”
白初薇往門外衝去,一陣大喜,果然看到丈夫騎著一匹戰馬回來了!
“四郎!”
“薇薇,快來看我的馬!我的第一匹馬,這是我的……我的!我終於為一名騎手了!”薛庭昭跳下馬來,衝到白初薇麵前,將馬繩一拉,白馬靠邊停住。
全家人聞聲趕跑出來,連正在玩小泥人的小芽兒也跑出來了,隻是個子太小,本不到門口,聽到“馬”字,恨不得把腦袋削尖了。
“真是馬!”
“真的是馬……”
“這馬怎麽這麽高大?”
“戰馬嗎?”
“打過仗嗎?”
“這太威風了。”
“咱家以後也有馬了。”
……
一句句地,勾得小芽兒使出渾力氣,掰著大人的腳,拚命往前去。
最後還是喬玉蘿開口讓大夥都退開一下,給讓出個道來,才讓薛庭昭和那戰馬進了門。
薛庭昭一臉驕傲,朝三個哥哥口上都來了一拳,薛庭遠差點沒站穩,果然手無縛之力,被眾人一頓嘲笑。
白初薇跟在薛庭昭後:“四郎,恭喜你,終於為一名真正的騎手了。”
薛庭昭一高興,翻又上馬,那作一氣嗬,流暢無比,仿佛早已是老練的沙場老兵。
他拍了拍馬脖子,俯下去親昵地喊了聲“載雲”,又跟眾人解釋這個名字的由來。
“載雲兄弟已經經曆過沙場搏殺了,這點比我還要強。在我之前,你們可知道這匹馬的主人是誰?”
眾人配合地搖搖頭,於是薛庭昭又解釋:“載雲以前的主人可是鷹揚校尉,如今已經升作將軍了。可見這馬有將軍之姿。”
眾人哈哈大笑,“那說明四郎前途無量。”薛庭義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豈是普通戰馬可比。沙將軍將此馬送給武館,本就是我們武館的榮耀,如今這馬到了我手裏,咱家就跟著什麽來著?”
“蓬蓽生輝。”薛庭遠接道。
“沒錯沒錯,是那個詞沒錯了。”四郎騎著馬繞著院子走了一圈,笑得豪氣幹雲。
白初薇高興得差點掉眼淚,想自己日日夜夜做刺繡,眼睛都快瞎了,還不是為了家,為了四郎的夢想,看著四郎臉上的笑,白初薇心裏再苦再累也要堅持。
薛庭昭騎馬向白初薇走來,在麵前出了一隻手:“薇薇,上來吧。”
白初薇馬上去眼角的淚水,把手遞了上去,薛庭昭沒的手已經好久了,此時發現的手已經不如初嫁時那麽細,,心口有點發酸,卻不知道那就是心疼。
“好高。”
“不用怕,拉我的手。”
白初薇沒想到戰馬比想象的還要高,幾次都不上去,又引起眾人一陣哄笑。
喬玉蘿好久沒笑得這麽開懷了,眼看這家,總算是在京城紮了,四門四戶,也要開枝散葉了。
等再紮實些,就要獨門別戶分出去了。
到時候剩下自己孤家寡人守著一棵老柿子樹的,心忽然一陣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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