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蘿察覺到異樣,朝薛庭遠看去,“三郎,怎麽了?”
薛庭遠的臉很難看,這段時日所有的忍克製似乎即將在這一刻發出來。
喬玉蘿還是頭回見到他這般反應。
正準備再問一次,就聽到外頭傳來婦人的說話聲。
沒多會兒,一個穿布裳的婦人眼淚汪汪地走了進來,對著薛庭遠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初薇皺起眉頭,低聲問,“大娘,這位是……?”
喬玉蘿也懵啊,這婦人不是得水村的,沒見過,原記憶裏也沒有。
薛麻子解釋道:“這位是小牛莊李香秀的娘。”
李香秀?
喬玉蘿有點兒印象了,就是某回特地等在薛庭遠回書院的必經之路上,當著他麵跳水的那位。
可這件事,因為有喬玉蘿的手,早就過去將近三個月了,按理說薛家跟小牛莊李家半點關係都扯不上才對。
那現在李香秀的娘突然來給薛庭遠下跪算怎麽回事兒?
最近沒夢到什麽不好的,喬玉蘿也不好妄加揣測,彎腰去扶那婦人,“有什麽話,你站起來好好說,要上墳跪祖宗也該回家跪,走錯地兒了。”
婦人被大力一拽,不得不站起來,還沒說話,先抬手抹了抹淚。
“秀才娘,算我求求你了,你讓三郎去看看香秀吧。”
婦人一麵說一麵落淚,才剛幹的眼角再度潤,哭得好不傷心。
喬玉蘿神從容,遞了塊帕子給,“沒事兒,你仔細說說,我們家三郎怎麽著你家香秀了?”
私心裏,喬玉蘿是不覺得薛庭遠能不擇食到那種地步的,當初跟著張嵩去窯子裏都能經住沒那裏頭的姑娘,李香秀要臉蛋沒臉蛋,要材沒材,三郎除非是瘋了才會輕薄。
婦人啜泣道:“那次我家香秀落水被三郎救的事兒,不知道被哪個大給傳揚出去了,村裏人沒對指指,我家香秀怎麽解釋都不頂用,這些日子鬱鬱寡歡,把自個兒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今天一早我送飯進去,看到正在懸梁……”
說到這裏,婦人再一次跪了下去,這次是對著喬玉蘿。
說:“秀才娘,求求你了,這種事兒,我家香秀一個人頂不住的,都做到這份上了,好歹是條人命,您就大人有大量,讓三郎去開解開解吧?”
“胡說八道!”薛庭遠憤怒的聲音傳來,一雙眼睛鷙冷冽,“我什麽時候跟扯上關係了?”
婦人一臉疑,“難道那次我家香秀落水,不是三郎你救的嗎?”
“當然不是!”薛庭遠氣得口起伏。
這幾天淨顧著煩心剛轉學來的宋清,哪想竟然被個毫不相幹的人一口咬上。
“既然沒有,那你更應該親自出麵說清楚了呀!”婦人垂眼道:“我家香秀是個懂事的姑娘,心裏是不願意牽連三郎你的,正因如此,才會選擇懸梁自證清白,嗚嗚,我可憐的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