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點了名,薛庭義抿著,有些手足無措。
喬玉蘿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也在等他表態。
其實這種事,不該來找方,男人的責任更大。
可喬玉蘿還是來了。
不為別的,餘寡婦越線了。
如果隻是薛庭義幫了兩回,出於謝送點別的東西表示表示,喬玉蘿肯定不會有意見,畢竟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思想沒那麽迂腐。
可偏偏,餘寡婦送了一雙鞋,還是親手做的。
一個村裏住著,大概沒有多人不知道羅春燕不擅長這些,平時家裏做針線活都是林秀蓉來的,幾兄弟的鞋,也大多出自林秀蓉的手。
餘寡婦用什麽當謝禮不好,特地做新鞋,其中挑釁和宣示主權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喬玉蘿今天過來,一來是敲打,好讓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二來,讓薛庭義當著的麵表態,免得以後又幹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來。
喬玉蘿上大學那會兒暗過段敘白,後來聽說這位學長心裏住著一位白月,默默難了幾天就打退堂鼓了。
打心眼兒裏,就反足別人和家庭的人。
哪怕這是個允許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但在喬玉蘿眼裏,薛庭義有家有室,羅春燕還沒到不能生非要給他納個妾傳宗接代的地步。
更何況,還是個寡婦。
喬玉蘿不是看不起寡婦,而是時代不同,觀念不同,薛庭義要真領個拖著娃的寡婦進門,到時候別人指不定還會以為餘寡婦的兒子原本就是薛庭義的。
眾口鑠金,這背後的流言蜚語,不僅能毀了他,還會順帶毀了薛庭旭和薛庭遠。
喬玉蘿費了這麽大勁兒,好不容易把薛庭遠掰回來一點了,可不想被薛庭義一子打回原形。
麵對娘清冷中帶著質問的目,薛庭義臉僵了好半晌,這才敢向餘寡婦,囁嚅著開口,“以後我不會再來,你也不要給我送東西了。”
餘寡婦聽到這句,眼圈一下子紅了,水汪汪的看著好不可憐。
薛庭義卻是沒看,說完轉就走,明明背上還背著背簍,他腳步卻飛快。
像是為了維護最後的尊嚴,餘寡婦攥著手指哭得歇斯底裏,“我不過是看在你幫了我兩回的份上,答謝答謝你而已,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喬玉蘿沒有拆穿,算是給小婦人留了麵。
回家的路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薛庭義卻是不自在了,心虛得很,好幾次言又止。
喬玉蘿歎口氣,“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別一會兒回去又把氣都撒在媳婦兒上。”
薛庭義問,“娘,我在您心裏,是不是混蛋的?”
喬玉蘿心說可不正是麽?
薛庭義煩躁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以前春燕對我呼來喝去的時候,我還樂意哄著的,後來出了流產那事兒,為了表態跟娘家斷絕關係,之後在我跟前唯唯諾諾,說話都不敢大聲怕惹我生氣,我就覺得沒勁的。”
喬玉蘿:“???”
這怕不是個抖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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