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書院學子實行旬休製,一旬休假一天,一個月有三天假。
按理說距離薛庭遠上次旬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早就該放假回來的。
可時至今日,不僅薛庭遠沒回來,就連薛庭旭都沒見人影。
喬玉蘿倒是沒做什麽不好的夢,可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娘,您在這兒發什麽呆呢?”薛庭昭剛帶著張嵩、白初寧、小元空和小芽兒幾個去藥田裏溜達了一圈回來,見喬玉蘿站在菜園子裏出神,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在想,你大哥和三哥為什麽沒回來。”
喬玉蘿說著,目便落到了張嵩上。
這廝上次借故來薛家複診,之後就一直沒去書院,他爹娘竟然也不知道著急。
張嵩被看得有些發,“大姨,跟我沒關係啊,我這些天可一直住在你們家呢!”
有過前科的關係,張嵩第一時間就想著,薛庭遠那貨可能是帶著薛庭旭又去那種地方了。
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喬玉蘿問他,“你還不回書院?”
張嵩馬上作出滿臉痛苦狀,“大姨,我還沒好全呢,我難。”
“難也回你們家難去。”喬玉蘿一眼看出他在裝,“再待下去,你爹你娘該報上門來抓人了。”
張嵩翻著白眼,“我可是家裏的獨苗兒,我爹再怎麽狠都不可能這麽做的。”
喬玉蘿哪裏看不出來,張嵩來薛家的這些日子,跟張嵩,白初寧和小元空打一片,心早就玩野了,隻怕夫子課上教的那些,早就被他忘到了姥姥家。
喬玉蘿之前留張嵩,的確是因為他的病還差最後一個療程,現在藥喝完了,人也痊愈了,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想到這兒,喬玉蘿吩咐薛庭昭,“一會兒吃了中飯,你趕著牛車去縣裏一趟,看看你大哥和三哥,順便把張嵩送回去。”
“不要啊大姨。”張嵩憋屈著臉,“我還沒玩兒夠呢!”
當了十五年的大爺,頭回知道原來鄉下這麽好玩,雖然幹活的時候很累,可上樹掏鳥蛋,下河魚這種事兒,簡直不要太快樂。
他要把自己缺失的年補回來!
喬玉蘿無語,“你當初跟著我回來的時候,可沒說是為了玩兒。”
張嵩癟了癟。
他當時特地編出要來薛家複診休養的謊話,隻是為了躲他老子手裏的鞭子,哪能料到來了鄉下就玩野了,現在隻要一想到要回去書院念書,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大姨……”知道來的不行,張嵩可憐地央求道:“您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喬玉蘿不為所,“如果你不主走,那我隻要讓四郎去縣裏通知你爹娘親自來接你了。”
“啊……”張嵩絕地發出一聲哀嚎,吃飯都沒了胃口。
娘今天安排了任務,薛庭昭格外興積極,一吃完飯就出去喂牛,套牛車,還仔細用葫蘆裝了水路上喝。
張嵩待在屋裏磨磨蹭蹭地不肯出來。
白初寧坐在旁邊,一句話沒說。
張嵩瞅了眼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子,“哎,小白,我都要走了,你也不留我兩句?”
白初寧:“哦,那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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