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著,喬玉蘿道:“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但你每次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三番五次跟我對著幹。
以前我對你什麽態度暫且不提,但最近這些日子,我對你是相當不滿意的,但我還是看在你懷著孕的份上,沒跟你細算這筆賬。
現在好了,你把孩子作沒了,正好二房又沒有別的孩子需要你照顧,二郎若是再娶,我也不用擔心孫子孫會上黑心後娘。
這麽一看,老薛家似乎沒有非要留下你的理由。”
羅春燕聞言,子輕輕了一下,無法想象薛庭義休了另娶的場景,心裏刀割似的,一陣陣扯著疼。
眼淚大顆大顆落在地上,羅春燕帶著哭腔道:“我知道娘已經對我寒了心,可我還是想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立字據寫保證書,保證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但凡有一條沒做到,您馬上就可以讓二郎休了我把我趕出去。”
最後這句話還有些分量。
主觀上,喬玉蘿對羅春燕是真沒好,羅春燕要是能離開薛家,再好不過。
可不能不顧薛庭義的意願,真仗著自己一家之主的權力直接把人趕出去。
那天羅春燕自請除族的時候,喬玉蘿就看出來薛庭義心了。
二兒子除了在氣頭上說的那些話,心裏其實是很在意這個媳婦的。
四個兒子裏,除了老大薛庭旭,老二薛庭義的子算是比較老實本分的,這些年沒為家裏勞作。
現在薛庭旭和薛庭遠都去了書院,說不準哪天就真的飛黃騰達了,老二還是隻能下田勞作。
盡管是他自己讀不好書去不了書院考不了功名,但私心裏,喬玉蘿還是多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使喚小芽兒去把薛庭義來,喬玉蘿讓他坐,表很嚴肅。
薛庭義看到羅春燕跪在地上,大概猜到了什麽事,他坐下後餘瞄了瞄喬玉蘿,抿著沒說話。
喬玉蘿道:“你媳婦兒是來求我讓留下的,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薛庭義低著頭。
他想到了羅春燕剛流產那天他在氣頭上,揚言要休了。
當時是真的氣,氣到都手打了。
後來看到親手把羅金寶送大獄,又堅決自請除族徹底跟娘家斷了關係,他也不知怎麽的,心忽然就下來了。
到底是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發妻啊,再惱再氣,又怎麽忍心看無家可歸?
春燕已經沒了娘家,若是再被趕出婆家,會活不下去的。
想到這兒,薛庭義道:“娘,您就當我那天說休了的那些話都是廢話,讓春燕留下吧,一定會改好的,若是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況,不用您說,我也會主將趕出去不讓您礙眼。”
果然不出喬玉蘿所料,薛庭義舍不得。
輕輕歎口氣,喬玉蘿的目再次落回羅春燕上,“你起來吧,什麽保證書不保證書的,日子是過出來的,整那些虛頭腦的沒用。
但我提醒你,最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我這雙眼睛可沒瞎,以後再作妖,就算二郎有心留你,我也絕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聽到沒?”
“謝謝娘。”羅春燕熱淚盈眶,俯下,咚咚咚給喬玉蘿磕了三個響頭,“我以後一定改,一定做個跟大嫂一樣讓娘滿意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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