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嵩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來人正是薛庭遠。
隻見他鐵青著一張臉,麵不善。
張嵩怔了怔,隨即笑了,“三郎,你一來就繃著個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薛庭遠冷冷瞥他一眼,目轉向喬玉蘿。
張嵩道:“我剛剛還請大姨去我們家吃飯呢,正好你來了,一塊兒唄?”
“不去!”薛庭遠拒絕得很幹脆,聲音還帶了點兒冷,仿佛恨不能馬上跟張嵩斷得幹幹淨淨,從來不認識他。
張嵩納悶兒了,“三郎,我沒招你惹你吧?”
薛庭遠道:“你先回去吧,我找我有事兒。”
“可我……”
張嵩話沒說完,看到喬玉蘿給他遞眼,他馬上卡住,“那……那我先回去了。”
張嵩走後,薛庭遠再次向喬玉蘿,“如果剛才我沒及時趕到,娘是不是就跟著張嵩回去了?”
喬玉蘿故意回答,“是啊,怎麽了?”
“你……”薛庭遠一張俊臉又沉了沉,像是有不話要說,可又不太敢,最終出口隻剩一句,“總而言之,娘以後除了給他複診,不準再去張家。”
喬玉蘿氣笑了,“薛庭遠,我是你娘,不是你媳婦兒,憑什麽被你管著?”
這話堵得薛庭遠原本黑沉的臉都憋紅了。
見他這副模樣,喬玉蘿忍不住又損了兩句,“以前你不得一下學就黏在張家,現在這是怎麽了,一提起來就咬牙切齒的?”
薛庭遠聽出來娘在故意揭自己的醜,他垂下頭,“我若是能早早認清那老太婆的真麵目,也不至於眼地往上。”
原本他特地走近張嵩,就是為了拓寬自己的人脈好為將來的仕途鋪路,哪曾料想到頭來竟然被喬玉蘭給狠狠擺了一道。
虧他平日裏一聲聲“小姨”喊著,對都超過自己親娘了,危急時刻竟然毫不猶豫給他一刀。
要不是他機智,要不是他娘提前把張嵩的病給治好,這次的事件,他絕對摘不幹淨。
每次一想到這些,薛庭遠就後悔得恨不能鑽地。
語氣下來,薛庭遠道:“我承認以前是我不對,我以後改就是,娘能不能不要再提他們家了?”
每提一次,就等同於告訴他一次,他以前有多愚蠢。
薛庭遠是個自尊心強又死要麵子的人,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極其不願回想那段愚蠢的過去。
喬玉蘿說:“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錯了,心裏還不願意承認。”
薛庭遠又被紮了一刀。
喬玉蘿不想再跟他浪費口水,“天不早,我該回去了。”
剛才的兩串糖葫蘆被張嵩拿走一串,折回去又買了一串補上。
薛庭遠還站在原地,“上次請娘吃飯沒,今天我想再請一次,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喬玉蘿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上次請我吃飯,是為了勸我去給張嵩治病,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接二連三被紮刀,薛庭遠都麻了,“不為什麽,就是單純覺得該請娘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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