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靜安寺的這場大火,喬玉蘿心中存了太多疑。
譬如小元空的師父為什麽還能在那麽迫的時刻給小元空收拾好裝在包袱裏送他出來。
既然能送小元空出來,那他就不可能再回去被大火燒死。
如果沒死,那人呢?
可這件事是小元空心裏的一道疤,喬玉蘿不想揭他傷疤看他痛苦,索就當做是一場意外,沒再多問他什麽。
回到家,還沒到午時,家裏多了幾位客人,是薛庭遠的同窗。
之前陸知溫病重的時候,這幾人還曾經組織過一塊去鎮上看他。
眼下幾人正在院子裏坐著,談論起陸知溫。
一位學子神兮兮道:“哎,薛兄,你聽說沒,陸四郎要學天和書院了。”
“此話當真?”另一個學子滿麵詫異,“大夫不是都斷言陸四郎很有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了嗎?他病那樣,怎麽去書院?”
“嗐,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陸四郎他娘給他找了個神醫開的偏方,沒吃幾回就好一大半了,我前兩天還見著他了呢。
好家夥,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之前那個病歪歪的陸四郎跟現在這個能跑能跳的會是同一個人。”
這話瞬間讓小院沸騰起來。
“陸四郎可是娘胎裏帶來的病氣,都病十多年了,什麽神醫這麽厲害?我怎麽沒聽說過咱們鬆縣有個這樣的神醫?”
“薛兄,你見多識廣,聽說過沒?”
薛庭遠聽到他們的對話,滿心震撼難以言表。
他曾經見過陸婆子帶著陸知溫去縣裏找他娘診脈紮針。
當時雖然有些詫異,但想想他姥爺曾經是村裏的赤腳大夫,他娘跟著學了些醫也不是不能理解,陸家大概是沒法子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其他大夫看不好,想從他娘這兒弄個偏方。
可即便如此,薛庭遠潛意識裏仍然是覺得治不好的。
就他娘那點醫,把把脈紮紮針或許還行,但要說出什麽奇效,絕對不可能。
然而現在,同窗竟然告訴他,陸知溫有好轉了,不僅好轉了,還馬上要學天和書院了!
這麽說來,治好陸知溫的,就是他娘。
薛庭遠震撼過後,還沒等說點什麽,就聽到院門口傳來靜。
他循聲看去,看到喬玉蘿帶著小元空走了進來。
“伯母好。”學子們紛紛站起,客氣地跟喬玉蘿打招呼。
先前他們的對話,喬玉蘿在院外都聽到了,此時裝作全然不知,麵上帶著微笑,“坐,快坐,你們都是我家三郎的同窗,不必客氣。”
學子們才又陸續坐了回去。
喬玉蘿道:“難得你們來一趟,一會兒留頓飯啊,我們家別的沒有,茶淡飯管飽。”
聞言,學子們麵上出盛難卻的笑容,“多謝伯母。”
讓小元空回房,喬玉蘿去了灶屋。
林秀蓉正在燒水,準備給學子們泡茶。
喬玉蘿跟說:“三郎的那幾位同窗讓我留飯了,一會兒午飯多做些。”
林秀蓉應聲:“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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