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眼神閃躲,“夫人怎麽這麽看著奴婢?”
喬玉蘭問:“你是不是跟三郎說什麽了?”
“奴……奴婢沒有。”春花端著托盤,低下頭去。
喬玉蘭皺起眉頭。
之前跟喬玉蘿不對付的時候,的確每天都在想著通過薛庭遠來離間他們母子關係,可現在嵩哥兒病了,隻有喬玉蘿能治,已經答應喬玉蘿,隻要能把嵩哥兒治好,以後絕不會在薛庭遠跟前作妖。
可不會,不代表春花不會。
春花是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鬟,什麽德行,再清楚不過。
喬玉蘿麵帶譏諷地瞅著這對主仆。
什麽主,什麽仆,這話還真沒說錯。
喬玉蘭一看那神,頓時慌了,“姐,這裏頭肯定有什麽誤會,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生病的兒子,哪有什麽閑心作妖呀,再說了,我要真有那心思,今兒也不能親自來給你送錢不是?”
見喬玉蘿還是巋然不,喬玉蘭上前兩步,“姐,以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過不去,不該想著你一頭針對你,可現在嵩哥兒病了,他好歹是你的外甥……就算你不看在這層親戚麵子上,那你是大夫,我花錢來請你去看病,你總不能見死不救了吧?”
“大夫也有治不好的病。”喬玉蘿態度冷淡,“譬如你兒子的病,我就沒法兒治。”
“誰說的,你昨天治的可好了,嵩哥兒自己都說了,紮了針,後麵再喝了藥,就覺沒之前那麽難了。”
喬玉蘿開始煩,“你有完沒完?”
喬玉蘭心下著急,卻又不敢對喬玉蘿說什麽重話,轉過頭吩咐春花,“把托盤放下。”
春花應聲過後,將托盤擱到喬玉蘿旁邊的桌子上。
才剛轉過,就被喬玉蘭一掌扇過來。
喬玉蘭顧不得還有藥堂夥計在一旁圍觀,直接厲喝一聲,“跪下!”
昨天才剛挨了一掌,今兒又來,春花被打得不明所以,滿腹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但又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隻得雙膝一曲跪了下去。
喬玉蘭冷著臉道:“不是讓你跪我,是跪我姐。”
春花跪在地上轉了個方向對著喬玉蘿,耳邊又聽喬玉蘭怒喝道:“你個賤婢昨天到底都跟三郎說什麽了?”
“我……”春花咬著。
知道薛庭遠這位表爺一向都是站在張家這邊的,所以昨天給薛庭遠奉茶的時候故意抱怨了幾句,說喬玉蘿心太黑,給自家人看診還一開口就要五百兩,強盜土匪都沒這麽橫的。
說這些,無非是想借著薛庭遠來抗議喬玉蘿。
這要擱在以往,夫人知道了一準兒高興。
可哪裏想到,這次夫人不僅不高興,還大發雷霆了,簡直是馬屁拍到馬上。
“愣著幹嘛,還不趕賠罪!”
藥堂裏沒客人,夥計們都很安靜,喬玉蘭的聲音大到街上行人都能聽到。
春花被吼得哭出聲來,一麵哭一麵給喬玉蘿磕頭,“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在表爺跟前嚼舌。”
說著額頭咚咚咚在地板上磕了幾下。
“姐。”喬玉蘭重新向喬玉蘿,語氣帶著討好的意味,“我已經讓這不知好歹的賤婢給你賠罪了,你氣兒消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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