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蘿沒等上桌,直接在灶屋裏就舀了碗粥喝了,順手拿了個剛煮的玉米啃著。
雖然杏仁堂沒什麽生意,但作為一個員工,絕不能仗著金掌櫃的縱容就放肆遲到。
牛車到達杏仁堂所在的石磨街時,喬玉蘿老遠就看到藥堂外站著一個人,像是等候已久。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三郎薛庭遠。
薛庭遠昨天借口請吃飯,實則綁架去給張嵩看病,最後一言不合,母子倆不歡而散。
如今時辰尚早,薛庭遠竟然就來了杏仁堂等著,喬玉蘿猜想,他多半是昨天吃完飯之後去過張府,了解了一些況。
能趕在上課之前特地來這兒等,絕對不是來跟和談的。
思緒流轉間,喬玉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頭薛庭遠原本正在想事,稍微抬了抬頭就看到喬玉蘿。
他先是怔了怔,隨即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娘!”
喬玉蘿著他,“你不上課,特地來找我的?”
“我昨天去了趟張府看嵩表弟。”薛庭遠說:“小姨都告訴我了,您已經去給嵩表弟看過。”
他說著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喬玉蘿一看就知道還有後文,挑了挑眉,一言不發,安靜等著。
薛庭遠抿著,像是醞釀了很久的怒氣才終於發出來,“正常大夫看診,都是隻收診費的,您就算再記恨小姨嫁了個有錢人家,也不能一開口就要五百兩吧?娘,我發現您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最後這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那副模樣,仿佛喬玉蘿是他後娘,喬玉蘭才是他親娘一般。
喬玉蘿一臉不出所料的表,就知道這逆子是為了銀子的事兒。
“三郎你過來。”喬玉蘿衝他招招手。
薛庭遠有些懵,但還是湊了過去。
喬玉蘿手腕,抬起手,一掌就甩在他臉上。
這會兒雖然還早,但街上已經陸陸續續有行人了,聽到靜,好幾個人紛紛回過頭朝這邊看來。
薛庭遠直接被打懵,他捂著半邊臉,難以置信地著喬玉蘿,一雙眼又濃又黑,裏頭怨氣十足,“娘,你憑什麽打我?”
“就憑我是你娘,這個理由足夠嗎?”
這些日子已經忍耐他太多了,反正講道理和手都是行不通,都是掰不正這個逆子的,喬玉蘿幹嘛要委屈自個兒。
“第一,我之所以一怒之下開高價,是因為張嵩險些害你也患上髒病,你是書院優等生,是夫子們翹首以盼的下屆舉人,更是全村的希,你以為你去了那種地方,真染上病傳出去,你的夫子會替你高興,以你為榮?”
“第二,我雖然開了口要五百兩銀子,可我臨走的時候,一個大子兒都沒帶走,我不管你是聽了誰的讒言來找你娘興師問罪,就憑你吃裏外把你娘的好心當做驢肝肺這一點,我打你就沒錯!”
見薛庭遠傻站在那兒,喬玉蘿冷笑,“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想丟人現眼就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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