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義越聽越糊塗,手了羅春燕的額頭,“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羅春燕一屁坐下來,把婆婆如何給錢讓大哥買了一盒賊貴的護膏給大嫂的事兒說了。
“好歹都是一個門裏進出的兒媳婦,一碗水也該端平了吧?挖水渠的事兒本來每房要出個勞力的,三郎四郎還沒家,他倆不算,那大房呢?大哥去不了,他們家的活兒全讓你一個人兜著。
到頭來,好全讓大房給撈去了,二郎你說說,這什麽理兒?”
薛庭義有些頭疼,“不就是一盒護膏,你不多的是嗎?”
“我從來就沒買過那麽貴的!”羅春燕氣不過,“我不管,大嫂有的,我也得有,你去找娘要錢,給我也買一盒兩百文的護膏。”
兩百文!
薛庭義嚇了一跳,“大哥真買了這麽貴的玩意兒送給大嫂?”
“那不然你以為我找你說這麽半天是為了什麽?”
“不能吧?”薛庭義有些不太相信。
大哥平時從鎮上回家,怕坐車花錢都要選擇走路的人,能花這麽多錢買那玩意兒?
“哎呀你快去!”羅春燕站起推搡他。
薛庭義被三推兩搡地推到門外。
正巧喬玉蘿出來倒洗臉水。
薛庭義腳步踉蹌了一下,見娘著自己,他突然詞窮,“娘,我……”
喬玉蘿問他,“第一天挖水渠,覺怎麽樣,累不累?”
薛庭義搖頭,說今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規劃路線,不算太累。
喬玉蘿點點頭,“等水渠路線規劃好,我讓四郎跟你一塊兒去。”
拴好牛回來的薛庭昭剛好聽到這句話。
雖然他很想跟著娘去縣裏,可他不敢忤逆娘的意思,現在的娘可跟以前的娘不一樣了,惹不高興,準沒好果子吃。
什麽都沒說,薛庭昭洗了手就去堂屋裏坐著等吃飯。
薛庭義還站在那兒,明顯的言又止。
喬玉蘿看出來了。
用腳後跟都能想到,準是羅春燕又在作妖。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喬玉蘿倒完水端著盆子就要轉回屋。
“娘。”
薛庭義鼓起勇氣喊住。
喬玉蘿腳步一頓,“有事兒?”
薛庭義上前去,不敢大聲說,隻低聲問:“我聽說,大嫂得了一盒賊貴的護膏?”
“是啊!”喬玉蘿彎一笑,“你大哥花自個兒的錢給買的。”
薛庭義噎住。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喬玉蘿看著他,“我記得上個月你才問我要錢給你媳婦兒買了一盒,這麽快就沒了?”
覺他娘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提前把所有話都堵了。
薛庭義這下是真詞窮了。
他媳婦兒那梳妝臺上,別說是護膏,就是胭脂水啥的,也好幾盒呢,林林總總加起來,可遠不止二百文,全是以前跟娘要錢買的。
而那些錢,又都是大哥掙回來的。
喬玉蘿見他半晌說不出話,讓他去井邊打水洗洗,“知道你辛苦,我買了和魚,一會兒多吃兩碗飯,明兒才有力氣幹活。”
薛庭義被這話暖到,媳婦兒代的那些更是一個字都開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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