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將兒臣的孩兒給打死了啊！兒臣趕到的時候，滿目都是鮮淋漓，那個孩子就躺在泊裡,五都長出來了啊！”

皇帝斥道：“那不過是個胎兒,即便生下來也是個庶子,你怎能為了個侍妾去罷黜嫡妻！”

太子喊道：“庶子就該死嗎？兒臣也是庶出啊！”

皇帝子一晃，隻覺得兩眼陣陣發黑，一旁的太監總管心下一驚,忙上前攙著皇帝，衝太子一個勁兒使眼。

皇帝緩了口氣：“滾。”

太子跪著往前蹭了兩步：“父皇！”

“滾！”

太子心有不甘，卻還是退了出去。

等人走遠,皇帝的子晃了晃,竟暈了過去，太監總管嚇得魂飛魄散，本就尖細的嗓子刺得人耳朵生疼：“皇上暈倒啦！快宣太醫！”

……

太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氣暈了皇帝,從書房出來後，終於生出了一後怕來，他竟然頂撞了皇帝，還將他氣得不輕！

多年被打的餘威尚在,太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隨即又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是太子了，而且三皇子已經廢了，六皇子又是個廢人，就算皇帝當真發怒，也不會輕易他，否則滿朝文武百都不會答應，更彆說還有太後撐腰。

饒是如此自我安，太子還是匆忙趕向了淑妃的寢宮，想要尋求補救之法。

雖然兒子已經被立為太子，淑妃卻冇能母憑子貴，反而被皇帝冷落起來，此番太子宮，竟然是最後一個得到訊息的，便是有心想要去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定是皇後那個賤人！攔住了我的眼線，害了我兒！”淑妃正恨恨道，卻聽人來報，太子到了宮外，心裡莫名一跳。

麵對淑妃，太子便隨意多了，當即撲過去，將前因後果都說了，末了才道：“母妃，你定要幫幫我啊！”

淑妃聽完，隻覺得兩眼發黑：“你居然頂撞你父皇？就為了一個賤妾？”

太子本想反駁，了，卻道：“我知錯了，我就是突然想到昨兒那景，一時心痛，就失了分寸。”

“你這豈止是失了分寸！你這分明就是犯了大忌！”淑妃氣得拍桌子：“你為了個侍妾，親手把徵兒肚子裡的孩子給打冇了，不好生哄著，反而還去你父皇跟前兒說要罷黜徵兒，還跟你父皇頂，你怎麼變得這麼蠢？”

太子這會兒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卻還在辯解：“善妒又狠毒，但凡我寵的侍妾，都要想法子給毀了。這次還把人生生給打死了！就在我的麵前，一兩命，你讓我還怎麼敢把留在邊？”

太子妃的行事作風，淑妃早有耳聞，但並冇有放在心上，嫁到皇家的人，若冇有點心思手段，又如何能安立命？太子這麼大的肝火，不過是因為死的是他偏寵的侍妾，手的是他厭煩的嫡妻罷了。

淑妃冇有再糾結這些，隻道：“你趕隨我一道去見你父皇，誠心悔過，求你父皇原諒。”

太子卻搖了搖頭：“眼下父皇正在氣頭上，去道歉他也不會原諒我，倒不如等過些時日再說，省得又憑白捱打捱罵。”

淑妃蹙眉道：“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反正我不去！去求父皇，還不如去求太後，太後定會幫我的！”

淑妃突然就覺得麵前的太子有些陌生，的兒子分明是有城府、謙遜有禮的，什麼時候變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封太子不足三月，竟然就敢打罷黜嫡妻的盤算，惹惱了皇上竟然還妄想等著皇上自個兒消氣！

任憑淑妃如何威利，太子鐵了心不肯去皇帝跟前兒認錯，淑妃心急如焚，最後隻能依了太子，一同去見了太後。

……

目送太醫離去，皇後看向瑤妃，輕聲道：“皇上這是生生被太子給氣暈的啊！”

瑤妃輕歎一聲：“太子這次，確實行事不妥。”

“何止是不妥，若我兒敢這樣，我得死他！”

瑤妃道：“三皇子妃是個知書達理的賢妻，三皇子與琴瑟和諧，斷不會出這樣的事。”

皇後聽著心裡熨帖得很，笑道：“我聽聞寧昶小夫妻也恩得很。”

兩人相視而笑，皇後又道：“太後那邊兒我親自去一趟，妹妹在這兒守著皇上。”

瑤妃想了想，頷首應了：“有勞姐姐了。”

皇後襬擺手，叮囑了一句：“皇上醒了，隻會我一聲。”

“好。”

目送皇後離開，瑤妃轉進了裡屋，坐到床邊，看著猶自昏睡未醒的皇帝，冇人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皇後上了轎輿，耳旁聽到宮低聲道：“娘娘怎的不留下呢？”

“皇上醒來，最想見的定是瑤妃，我又何必上趕著？”皇後靠著轎子，半垂下眼瞼。

更何況，以對皇帝的瞭解，太子這事兒還冇完呢！可得趁早把自個兒摘出去，也順便看看局勢。瑤妃母子若當真是半點野心全無，那就真得琢磨著把兒子給回京繼續爭皇位了，否則讓太子輕輕鬆鬆繼承了大統，將來可冇他們母子兩的活路。

……

“皇上暈倒了？太醫怎麼說？”

“氣暈的。”六皇子張開手臂，任由蘇靜雲幫他更：“太子一大早進宮要罷黜太子妃，幾次三番的頂撞，把人給氣暈了。”

蘇靜雲歎爲觀止：“太子真是……”

“愚不可及。”

蘇靜雲冇應聲，心裡卻默默點了個頭，確實愚不可及。如今皇帝子骨兒尚好，太子羽翼未就敢如此飛揚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即便三皇子和六皇子都冇機會染指帝位，下麵可還有幾個十來歲的皇子呢，過幾年不就大了麼？

……

顯然，有此想法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等著看皇帝康複之後，會如何懲治太子。

然而，皇帝這一倒下，竟冇能再起來。整個太醫院的診斷都是怒極攻心，隻要調養一番就能好，可藥一碗碗的喝下去，皇帝卻仍舊臥床不起，倒也冇旁的不妥，就是渾乏力、昏昏睡。

這下子，便是太後都有些坐不住了，幾番糾結過後，決定詔言明進宮。

臨行前，言明看了眼六皇子。

六皇子親自請言明上了馬車，道：“有勞了。”

言明眼角了：“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言明從皇帝的寢宮走出來，太後忙問道：“如何？”

言明躬致歉：“小民才疏學淺。”

太後沉默良久，才揮了揮手，讓人送走了言明。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長此以往，恐有不妥。”

皇帝有氣無力：“太後以為當如何？”

“以我朝先例，皇上力有不怠，可讓太子監國。”

室瞬間靜的連針落下來都能聽得見，許久後，皇帝短促地笑了一聲：“便依太後所言。”

太後心下滿意，勸道：“皇帝莫要憂心，安心養病，言神醫剛剛來過，也說你並無大礙，養養便能好了。”

皇帝卻淡淡道：“我乏了，太後請先回吧。”言罷，便閉上了眼。

太後也不惱，起走了，到了屋外，對侯在那兒的瑤妃道：“好好照顧皇上，不要多想。”

瑤妃躬稱是。

送走太後，瑤妃走到皇帝旁，見他正瞪著眼，不由聲喚了句：“皇上。”

皇帝握著瑤妃的手，道：“妃，若非朕的藥食藉由你親手準備，朕都要懷疑是被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