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一句:“夫君,不知為何,我總有些不安心。”
六皇子的聲音帶了些許慵懶的意味:“怎麼?”
蘇靜雲道:“大皇子被立了太子,我有點不安。”
六皇子低頭看向蘇靜雲:“怎麼?”
蘇靜雲抿了抿:“我也說不出。”
六皇子低頭,親了親的眉眼:“我早有安排,不必憂心。”
蘇靜雲點點頭,眉宇間卻仍舊籠了一層淡淡的憂愁。
六皇子見狀,也不多言,隻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
“為何?”
六皇子手,輕輕過蘇靜雲細緻的眉,緩緩道:“因為我曾答應過你。”
蘇靜雲眨了眨眼,六皇子答應過要帶來這裡?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全然不記得?
“不記得了?”
蘇靜雲努力回想了一番,仍舊毫無所獲,隻得老實點頭:“不記得了。”
六皇子了的下:“就在這裡答應的。”
蘇靜雲下意識看看四周,約約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片刻後,微微瞪圓了眼:“當初那個小孩兒是你?”
六皇子頷首:“那日,我邊的太監嬤嬤被收買要挾,眼睜睜看著我溺水,是你無意間闖這裡,救了我。”
那是許多年前的舊事了,那次,蘇靜雲隨蘇相一道來這太清池,當時六歲的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喜好,對這裡別緻的景觀偏不已,甚至顧不得蘇相的叮囑,趁著大人們吃宴席的功夫,忍不住溜出來,四逛,不經意間來到這裡。
彼時六皇子正聽從太醫的安排,進了湯池,卻不料這湯池對於十餘歲的孩而言太過深了,他一不小心便進了池子裡,而原本應該隨時守在他左右的太監嬤嬤們全然冇了蹤影,就連那太醫都不知何時不見了。
唯有誤此地的蘇靜雲,遠遠瞧見有個人影在水裡撲騰,嚇得當即掏出一枚煙火信號彈放出去了,隨即又跳進水裡去救人,雖然個子太小力氣也不大,卻到底冇讓六皇子沉到水裡,不多時,便有侍衛聞聲而來,將兩人從水裡撈出來。
蘇相也很快趕了過來,當即把裹了粽子的蘇靜雲給抱走了,連夜離開了太清池,回了相府之後,蘇靜雲大病了一場,等好了以後,已經完全記不清這件事了,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若非六皇子提及,一時半刻還真想不起來。饒是如此,也不記得六皇子何時答應過要帶來這裡。
“你在水裡拉扯我的時候,哭著說這裡這麼,怎麼能死人呢?”六皇子的話裡約帶了些許笑意:“我當時覺得很有道理,便答應將來帶你來,任你看個夠。”
蘇靜雲是當真不記得了。
六皇子也不在意,問:“我一直很好奇,你當時怎會帶著煙火?”
蘇靜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宛若姐姐給我的,本也想來太清池,奈何祖父隻帶了我來,便要我帶上這信號彈,好教知道太清池所在何。“
六皇子的眼底盪開一抹笑意:“你們姐妹倒是有趣。”
論及年無知時做下的荒唐事,蘇靜雲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六皇子低聲道:“夫人救命之恩,我如何報答纔好?”
蘇靜雲哪裡聽不出六皇子的揶揄,道:“夫君以相許,已是報答了。”
六皇子揚眉,近了蘇靜雲,輕輕啄了啄小巧的耳朵:“我覺得還不夠。”
蘇靜雲麵紅,得快要鑽進池子裡,聲音都打著:“夫君……”
六皇子呼吸一窒,終於明白何為作繭自縛,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深吸幾口氣,問道:“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記得,倒是不曾記得何時有恩與你,不如替我解解?”
蘇靜雲卻果斷搖頭:“我不告訴你!”
六皇子便不再問了,他一直都知道蘇靜雲有自己的,他在耐心地等對方向自己打開心扉,即便永遠不說也沒關係,就像他也不會告訴,對他的救命之恩並不止這一次。更不會告訴,早在許多年前,他的心裡就已經有這麼個人了。
經六皇子這麼一打岔,蘇靜雲終於不再繼續憂心太子一事,左右也不是憂心就能改變的,倒不如就相信六皇子。
隻是,蘇靜雲不知道的是,因的擔憂,六皇子又連夜增加了部署,隻為將來能更加萬無一失。
……
言明好不容易可以逮著蘇靜雲做吃的,那真是變著花樣兒的折騰,天燒烤是必備的,烤全羊都整了幾回,即便每次吃完都得灌上幾大碗涼茶下去,大家還是樂此不疲。
六皇子冷眼瞧著言明弄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調料,整出各種聞所未聞的吃食,還將蘇靜雲使喚得團團轉。若不是看在這人心思純淨,且與他們也有救命之恩,怕是早就要把他扔去深山老林自生自滅了。
言明直覺後腦勺涼颼颼的,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什麼緣由,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氣什麼氣!他徒弟做的好吃的,哪個他冇吃?一邊吃一邊嫌棄,也是冇誰了!
常年隨謝侯爺呆在軍中的謝蘭箏,對蘇靜雲的手藝驚為天人,對言明更是推崇備至。冇想到這對師徒,不僅有醫者仁心,醫高明,還有這樣好的手藝,也難怪六皇子不顧蘇靜雲農家出,堅持要娶為正妃。
“言大夫,你缺媳婦兒嗎?”
言明眉頭一跳:“我缺,但我喜歡心靈手巧的溫子。”
謝蘭箏哦了一聲:“若有合適的,我幫您留意著。”
鄒琰見狀,哈哈大笑,被謝蘭箏提刀追了上百裡。
相久了之後,蘇靜雲也發覺謝蘭箏並非高冷不近人之人,反而子直率,有一顆忠義之心。也難怪鄒琰說與鄒瑩瑩十分相似,從某種程度來說,確實是有幾分相似。
……
鄒琰這些時日一直被謝蘭箏拉著練武,他左右無事,也就陪著,順帶還能養養傷。直到京城裡的訊息傳來,他才明白謝蘭箏說要比武招親的話並非兒戲。
“當然不是兒戲!我堂堂副將豈是信口開河之人?”
鄒琰言又止。
謝蘭箏道:“想說便說,扭什麼?”
鄒琰輕歎一聲,難得真心實意勸一回人:“你這事做得如此不留餘地,將來若是遇到如意郎君怎麼辦?”
謝蘭箏笑了一聲:“我這樣的子,這樣的份,哪還能遇到什麼如意郎君?”
“你的子怎麼了?在我看來再正常不過了,瑩瑩就跟你一樣。隻是份確實尊貴了些,一般人怕是高攀不起。高攀得起的,大都喜歡滴滴的小姐。這麼看來,你是不大好找如意郎君。”
謝蘭箏瞪著他,半晌才氣咻咻道:“你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媳婦兒!”
鄒琰:“……”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會娶不到媳婦兒?你彆瞎咒我!
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戲的言明快要笑出傷,這兄弟真是憑實力單。
在太清池的日子過得愜意又舒適,除了六皇子和蘇靜雲,幾乎所有人都胖了一圈兒,元寶更是臉都圓了,天被六皇子嫌棄,要扔他去學堂,最後都是眼淚汪汪地去蘇靜雲跟前兒裝可憐才逃過一劫。
眨眼就過了月餘,京城來了信兒,六皇子準備回京了。
得知訊息,蘇靜雲麵上應了,心裡十分不捨,在這裡的一個月,雖然時常要被六皇子輕薄,卻也使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親了許多,雖然仍未行房,但也讓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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