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心腹親自出去扶了一個渾著氣的陌生士兵進來。
「怎麼回事?」蒙丁山上前踢了他一腳,「你們雲將軍呢?」
今晚西城門值夜的可是他的人。
那士兵瑟了一下,抱著頭瞟了一眼跪趴在地上,只出一個茸茸頭的士兵,驚慌失措地說:「戌時二刻,忽然衝出來一群人,襲西門,殺了雲將軍,然後打開了城門,放了一大隊人馬進來,打頭的好像是辰王,小人見勢不妙,立即騎馬來給諸位將軍報信。」
聞言,蒙丁山還沒反應,侯巖庭先側目瞥了他一眼。
這麼一走神,旁邊一柄大刀砍來,過他的右臂,削掉一截袖,出淋淋的胳膊。
侯巖庭眉心一皺,手掌一旋,刀轉了小半圈,刀鋒向上,劃向對面那人,一刀刺他的咽。
侯巖庭面不改,飛快地換了未傷的右手迎上去,用力拔出大刀,砍向又撲過來的士兵。
對面的蒙丁山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況,他一聽說辰王進了城,臉就變得鐵青,豁地、出旁邊心腹的大刀,雷厲風行地說:「所有人都上,儘可能活捉侯巖庭,其餘的全殺了。」
說完一馬當先,沖了過去,才出兩步,旁邊那個趴在地上的士兵忽然一躍而起,袖從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口。
蒙丁山沒有防備,直到被撲倒才意識到不對,立即出右手抓住匕首,腳用力一踢,瞬間把撲在他上的聞方踢出去半丈遠。
「你是何人?」
與此同時,趴在他旁邊的張羅和扮西城士兵的大勇也一躍而起,拔出大刀殺向最近的兩個將領。
出其不意,兩人取了個巧,倒是一擊就中,但也暴了自己,後面的士兵立即涌了上來,對準三人。
三人手雖然比一般士兵好多了,但雙拳難敵四手,哪是這些人的對手,不過轉眼間上了挨了幾刀。
大勇罵咧了一句:「媽的,老子就是死也得拖兩個墊背的。」
聞方是又愧又怒:「是我估算錯誤,這蒙丁山不按牌理出牌。」尋常人聽說敵人打了進來,怎麼也要慌一二吧,哪像這蒙丁山,竟越發兇狠了。
張羅和大勇倒是很看得開:「反正咱們已經各殺了一個,不虧!」
三人殺紅了眼,眼看就要不敵,被斬於刀下,忽然,一柄寒刀從半空中飛來,擋在三人頭頂。
聞方回頭抬頭一看,竟是侯巖庭,又驚又愧。
侯巖庭專心對敵,沒看他們,只拋下了一句:「再堅持一下,援兵馬上就到。」
聞方不大相信,他們蹲在鄒府門口多久,可一直沒遇到別人,援兵要來早來了。
但不過短短幾息時間,院牆外就跟著響起了喊打喊殺聲,聲勢比之院更大,顯然來得人馬不。
接著一個士兵匆匆跑了進來,驚恐萬分地說:「蒙統領、鄒統領,中郎將閆周帶了大隊人馬過來。」
閆周是侯巖庭的人,最近一直在西山練兵,何時回的京,他們怎麼不知?
蒙丁山和鄒永利從彼此臉上都看到了驚駭之。
因為聽說閆周帶了人過來,院中蒙丁山那邊的將士,俱是一僵,連攻擊都弱了許多。
侯巖庭見了,冷笑一聲:「蒙丁山,你機關算盡,以為設此局能將我等一網打盡,讓林軍盡數落你手中,但就沒想過你困住了我,我又何嘗不是拖住了你的人馬。不妨告訴你,辰王早回京,趁著你將心腹多集於此的時機,帶著我的人馬拿下了八個城門,你們翅難逃。非主謀者,放下武,還可免一死,頑固不化者,誅九族!」
「以為辰王來了,我就怕他了,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蒙丁山冷哼一聲,飛快地說道,「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只有幸免於難的聞方三人,抹了一把汗,眼中難掩欣喜。張羅更是咧開樂呵呵地笑了:「聞大人,你是諸葛神算啊,歪打正著,竟讓你給猜對了,王爺真回來了。」
***
皇城的地勢本就比附近高,雲殿又建有一高臺,全是用大理石所建,上面鋪了一層漢白玉臺階,上設假山流水,風景不勝收,以供蕭太后偶爾興緻來了,上去遠眺皇城所用。
今夜這高臺派上了用場,蕭太后笑盈盈地坐於其上。
初月並一眾太監宮在四周搭起了三面環繞的帷幔,以擋住秋夜的涼風。蕭太后坐於臺前,目悠悠地著遠的夜,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微笑。
傅芷璇站在邊兩尺遠,把京城外的景盡納眼底。
隨著夜的深沉,漸漸的,安靜的京城忽然了起來,最先是北邊,燈火通明了一陣,又暗淡了下去,接下來是東邊和南邊,這兩邊的亮還沒消失,西邊也跟著有了靜。
因為離得太遠,傅芷璇只看到星星點點的亮,像是暗夜中的螢火蟲在飛舞,一大片,影影綽綽。過了一陣,這些燈火漸漸熄滅,隨後三道焰火亮起,不勝收。待焰火過後各城門都恢復了寧靜,好似剛才那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覺。
傅芷璇心有不安,低頭瞥了蕭太后一眼,見角帶笑,似是極度滿意,便知這一幕定是在的預料中,心不由自主地開始下沉。
「那邊應該傳來消息了吧?」蕭太后估了一下時辰,心大好地問道。
初月輕輕福:「回太後娘娘,奴婢已安排了人在宮門口守著,目前還沒消息。」
反正時間差得也不多,蕭太后也沒放在心上,輕輕點了點頭,好心地著黑夜中的燕京城。
待天明之後,這座城池便徹底在的掌控中了。
忽然高臺下方傳來了張遼尖銳的嗓音:「太後娘娘,蒙統領渾是的在外面求見!」
蕭太后聞之臉一變,蹭地站了起來,行匆匆地跑下了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