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璇不想聽廢話,直接問道:「今天季文明在送子娘娘殿外的柱子旁找你說了什麼?」
楊氏驚訝地著:「你看見了,他……他也就是讓我今晚等你睡后尋個借口出去跟他換一個房間,我本來準備回來告訴你的,誰知後來忘記了。」
除去車夫,他們這一次一共要了三個房間,其中傅芷璇和楊氏住一個房間,賴氏姐妹一間,季文明單獨一間房。
季文明這分明打的是半夜爬床,生米煮飯的主意。他可能以為兩人行了周公之禮,傅芷璇就會對他言聽計從,死心塌地。
見傅芷璇臉上的笑冷得嚇人,楊氏有些心虛,扯了下角,連忙舉手錶忠心:「真的,我沒騙你,我原是準備回來告訴你的,誰知道被賴佳那小浪蹄子氣得忘記了。」
傅芷璇收起笑:「我又沒說懷疑你。我過一會兒下樓再要一個房間,我們晚上住隔壁,你待會兒再去探一次賴佳,順便跟們姐妹聊聊天。」
「啊……」楊氏有些不願,面對賴氏,本來就心虛,這會兒再去,事發后,若是被賴氏發現了,還不得撕了。
不過看傅芷璇的樣子,也容不得不去。兩相權衡,覺得還是選擇得罪賴氏比較好:「你別這麼看我,我去,我去還不嗎?」
又過了一會兒,楊氏回來了,笑瞇瞇地向傅芷璇邀功:「我剛才假模假樣地抱怨了一番,說你們夫妻鬧矛盾,反弄得我這個娘家嫂子裏外不是人,幫哪個都不是,又假裝無意中把你的打算說了出來,你看這樣行嗎?」
傅芷璇拿起包袱,吹滅了燈:「行,嫂子,走吧。」
兩人黑去了隔壁那間屋,和躺下睡了。
但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兩人都睡不著,楊氏張地攥被子,小聲問:「阿璇,待會兒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跳出去捉?」
就們倆,捉什麼。傅芷璇打了個哈欠:「不怎麼辦,睡吧。」
楊氏將信將疑,但自從懷孕后,就嗜睡得很,等著等著,實在熬不住了,眼皮開始打架,沒過多久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聽到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傅芷璇睜開一對晶亮的眼,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披上楊氏的裘,戴上了帽子,並點亮了蠟燭,悄悄打開門,然後低垂著頭,把臉埋進了裘的帽子裏,藏了起來,舉著蠟燭,慢慢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季文明的房間外時,故意加重了腳步聲,漆黑的影子被蠟燭跳的芒投影在窗棱上,形一道清晰的人影,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遠去,這道人影漸漸拉長,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房裏的季文明得到暗示,連忙翻爬了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門,黑闖到白日裏傅芷璇和楊氏的房間,輕輕擰了一下門把,木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一推就開。
季文明欣喜不已,這楊氏辦事還真是牢靠,他這銀子花得不冤。
他放慢腳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被子裏隆起一團,估計這就是傅芷璇了。
季文明把被子一拉,剛躺下去,一雙如玉的胳膊攬上了他的脖子。
季文明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反客為主,了上去,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夜半溫度極低,傅芷璇在茅房外站了一小會兒就被凍了冰。
跺了跺腳,估計季文明與賴佳已經好上,便吹滅了燭火,輕手輕腳,盡量不驚任何人,原路返回房間。
走到今晚原本要住的那一間房時,果然,傅芷璇聽到了細碎抑的、聲。
傅芷璇悄無聲息地勾了下角,若無其事地回了房。
***
第二天,天大亮,楊氏醒來,猛地坐起,這才發現,張了大半天,昨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出去吃飯的時候,不自覺地多瞟了幾眼季文明和賴佳。季文明臉如常,對傅芷璇關懷備至,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而賴佳臉發青,看向傅芷璇的眼神帶著不善。
那這昨晚的事究竟是還是沒呢?
上了馬車,眼見四周無人,楊氏把自己心裏的疑問了出來。
「你說沒?」傅芷璇反問,又說,「等著看好戲吧。」
這意思是了?可賴佳為何還不高興呢?
楊氏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想到已到手的銀子,隨後又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回去后,接下來幾日,季文明三天兩頭不見蹤影,錢珍珍臨產在即,心裏很不安,丈夫又時常不在家,心裏憂思更甚,整日都板著一張臉。
荷香見了,安:「小姐,姑爺不是說了嗎?他要去走,早點把差事定下來,這樣就不用看那傅氏的臉了。」
錢珍珍聽了臉稍緩,也是,這幾日文明都問要了兩百兩,說是跟吏部的一位大人搭上了線,需要銀錢疏通。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錢珍珍不疑有他。但今晚,季文明比前兩日回來得還晚,一回來倒頭就睡,錢珍珍本想跟他說會兒話,但見他疲憊得很的模樣,只得歇了這心思。
半夜,錢珍珍肚子脹得慌,起來方便,醒了季文明。
季文明點燃蠟燭,把扶到夜盆旁邊。
錢珍珍方便完,起回去的時候,無疑中看到季文明垂下的后脖子有一道悉的紅痕。
心裏咯噔了一下,本發作,轉念一想,又無證據,只得按捺下來。
次日,季文明出門后,立即荷香跟了上去。
荷香回來后,臉都白了,說話都結結地:「小姐,奴婢,奴婢看見姑爺去了安平巷的一座宅子。」
好個季文明,竟騙的銀子在外頭置了宅子養外室。
錢珍珍如遭雷擊,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半晌,閉上眼,憤怒地說:「上張莽,讓他帶幾個人,咱們去捉這對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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