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個拉萊耶主題公園了嗎？”

午休時間, 迪克偶然聽到同事間的討論，似乎在說一家距離紐約不太遠的主題公園，最近正好園開放了新的主題園區, 正在討論要不要趁著假期帶家人一起去度個假。.

得益于這家主題公園最近遍地開花的病毒營銷，迪克對這個名字稍微有點印象，只不過沒有過多關注。

他在咖啡機旁給自己的咖啡加糖, 聽著同時繼續說：“反正那座島距離紐約也不太遠，再說，現在鯨魚季是不是進尾聲了，正好可以趕上鯨群離開東海岸……”

島？

捕捉到“鯨群”這個詞, 迪克稍稍有些興趣, 他順手掏出手機, 搜了搜這家主題公園的評價，發現評價比他以為得要好。

這座主題公園位于一座目前被更名為“拉萊耶”的小島上, 距離紐約大概兩小時游航程, 暫時沒有開放飛機航線。不過從布魯德海文到紐約就需要接近四小時，所以如果從布魯德海文趕過去, 勢必要在島上住上幾天了。

而有趣的是, 拉萊耶主題公園現在更出名的不是風景或者鯨群, 而是島上規模逐漸擴大的藝家沙龍。

不知何時起, 世界各地的藝家開始著魔一樣往拉萊耶跑，并且一到島上就住下不走了, 除了數慕名而來卻大失所的藝家以外, 剩下的大部分都在沿著海灘漫步之后, 便安安靜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潛心創作，最終也創作出了不相當優秀的作品。

起初出現在島上的還只是畫家，漸漸，自稱在拉萊耶島上獲得靈的創作者所涉及的領域也不局限于繪畫，而是涉及了作曲、雕刻、文學等等領域，似乎只要在拉萊耶島上，他們就能覺到靈噴薄。

最近一段時間，藝界堪稱群星璀璨，在這樣的形宣傳下，前來拉萊耶島的藝家也越來越多，主題公園也專門劃分出了一塊區域，來安置這些清高古怪的藝家們，他們似乎還在這片區域里組織了藝家沙龍，也漸漸在世界范圍打出了名氣。

因為這片區域特地和普通區域隔離開，游客們反而對其中的景象格外好奇，再加上不斷有藝大師的仰慕者希一睹大師風采，從這群藝家不約而同聚集在島上開始，主題公園的游客就源源不斷，進了一個良好的循環。

好好一座主題公園，最先出名的不是它的服務或者趣味，而是島上的藝家……

對于這些八卦，迪克只是看了一眼，目更多的還是停留在關于觀鯨項目的描述上。

一開始，迪克還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興趣是因為什麼，等到看到用腦袋輕輕頂撞鯨媽媽的鯨時，他的腦海里才劃過一道靈。

……他在想什麼啊。迪克有些頭疼。

因為當年的濫捕濫殺，不知何時起，座頭鯨不再顧布魯德海文的海岸，旅游局曾經為此抓破了腦袋，依舊沒有辦法讓那些鯨群重新回到布魯德海文，只能否決那些關于座頭鯨的宣傳廣告。因此，布魯德海文人想要觀鯨只能去更遠的城市，更多的孩子只能從歷史照片上看到那些曾經在布魯德海文海岸嬉戲繁衍的麗生。

而為這座城市的意志，腥瑪麗對于鯨魚的觀也很復雜。

懷里抱著被捕鯨槍貫穿的鯨，甚至直接將捕鯨槍當做自己的武，但迪克回想了下，覺得布魯德海文可能還喜歡鯨魚，比如之前夜巡時，他看到紅雨的小姑娘站在街上，揚起腦袋，直直盯著一家便利店看。

的紅雨兜帽下去，出那一頭深棕的頭發，映著便利店的燈，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那雙紐扣眼睛也像是在發，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抱著鯨踮起腳尖，長脖子看了半天，因為堅持不住，沒幾秒腳跟就落下來，又鍥而不舍地踮起來。

想起之前被掛起來的經歷，迪克識趣地沒有湊上去。等他轉了兩個街區回來，布魯德海文已經不見蹤影，他才過去看了兩眼，發現便利店里掛著臺電視機，里面正在放有關鯨魚的紀錄片。

這段時間夜翼沒有回哥譚，不過聽芭芭拉說，哥譚意志和蝙蝠俠的關系還是那樣僵，這個消息也給迪克敲響了警鐘。

不像布魯斯，迪克深諳城市意志需要哄的道理，雖然他不覺得可以把城市意志真的當做姑娘看，但是安和示好的確能夠有效改善張關系，至在他這麼做之后，他和布魯德海文的相比以前好多了。

那晚的聊天之后，迪克大概了解了一下彼此的底線，也清楚不能用對待超級罪犯的態度對待布魯德海文。

城市意志沒有善惡的觀念，就如同城市沒有善惡，他想要改變一座城市，就應該做好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戰斗的準備，就像布魯斯這麼多年所做的那樣。

總之，迪克聽進去了布魯德海文的要求，他不再把當做小孩看，就算發生理念沖突，也盡量抑自己的脾氣，不和一座城市計較法律問題。而瑪麗也很聰明，夜翼在場時，總會稍微收斂一點作風，雖然迪克也清楚離開他的視線，布魯德海文恐怕還是我行我素，不過他也不著急。往好想，可從來沒有人有機會影響一座城市的理念呢。

不得不說，摒棄了急功近利的心態之后，他們目前還算相安無事，雖然迪克偶爾還是調整不過來心態……比如他會覺得應該帶布魯德海文看鯨魚。

看了看“恐怖小鎮園區”的開放時間，迪克算算自己的假期，果斷訂購了兩張門票。

……

“他想帶我看鯨魚。”布魯德海文沉重地重復了一遍，“蓋亞啊，他想帶我看鯨魚。”

拉萊耶：“……”

看著眼前的青年，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拉萊耶這兩天又開始忙起來了，一方面是為開放新區域做準備，另一方面是還要找個合適的場地進行瓦羅沙的會審核。

按照樂團員們的說法，他們可是嚴肅正規的樂團，有新員想要加當然要先進行審核，不是什麼失落之城都能隨隨便便加的，遞上申請之后還要開一場群眾座談會，商討要不要同意瓦羅沙的申請。

拉萊耶：“……”怎麼聽起來這麼共產主義呢。

既然要開群眾座談會，就意味著有一定數量的城市意志想要出席，而瓦羅沙聽不到城市意志的聲音，所以到時候肯定是拉萊耶同時登多個賬號，還要找個合適的地點，才能把這個空架子撐起來。

硅谷很熱地建議拉萊耶。

硅谷：我覺得我們樂團需要一個場地排練，再說不管什麼組織都要有個基地吧？總不能以后和復仇者進行會談時還要去他們基地，太丟人了。

拉萊耶知道硅谷這麼說肯定有辦法解決無法多開的問題，于是問：“你找到地方了？”

硅谷：你和柏林的共鳴度達到第一階段了吧？那你應該可以在柏林折疊空間了，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你把那里折疊進柏林，之后那里就當做樂團的排練地點，怎麼樣？

硅谷：我訂購了全息投影裝置零件，今天之就能送到柏林，等你折疊完空間，把零件帶進去，按照我發給你的圖紙拼裝。

如果采用全息投影技，至看上去能制造出諸多員到場的假象，就算被發現，也可以用沒時間趕到現場來解釋。

這邊的問題暫時解決，剩下的就是主題公園的事了。

新園區開放在即，拉萊耶只希當天別出岔子，誰知道這時候夜翼忽然找過來，詢問布魯德海文想不想去看鯨魚。

……拉萊耶其實能理解他想化布魯德海文態度的心態，說實話，有“超級英雄問題”的城市意志多的，但除了蜘蛛俠，就只有夜翼找到了和城市意志相的正確方式，足以證明他的商了。

這次布魯德海文倒是沒有介意夜翼把當小姑娘看：“如果我想看鯨魚，我自己就來島上了啊，為什麼要和他一起。”

拉萊耶第一次看到布魯德海文就是在島上，之后影妖也經常來拉萊耶島轉悠，的確喜歡鯨魚，但拉萊耶就是主題公園的園長，布魯德海文當然隨時可以來看鯨魚。

拉萊耶被這個發展搞得有點無語，心想夜翼是不是忘了腥瑪麗對他都做過什麼：“而且，腥瑪麗不能離開布魯德海文……”

布魯德海文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打算自己來。”

拉萊耶：？！

這說的可不是馬甲了，而是影妖本，如果布魯德海文要以影妖的形態和夜翼來主題公園，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夜翼在真瘋的邊緣反復試探啊……拉萊耶心悸不已。

所幸布魯德海文沒有真的把夜翼搞瘋的意思，最后還是想了個辦法。

指揮著拉萊耶自己做了個和腥瑪麗像的布娃娃，大概掌大，然后讓拉萊耶給夜翼。

“告訴他我會附在娃娃上。”布魯德海文漫不經心地說。

“我會附在這個布娃娃上，”腥瑪麗把布娃娃給夜翼，“到時候你把我別在肩上就好。”

迪克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的，帶著布娃娃總比帶著小孩方便，于是收下布娃娃，笑著說：“不管怎麼樣，你能答應我的邀請，我很高興。”

拉萊耶：“……”看起來好凄慘。

看著夜翼認真把布娃娃收好的模樣，拉萊耶心想，你本不知道布魯德海文已經打算拋下你自己玩了……

……

新園區開放的日期很快到來。

為了刷布魯德海文的好，迪克特意請了一天假，拼出了一個完整的周末，換上便裝，把布娃娃別在肩上，帶著這座鮮港灣的影登上了前往拉萊耶島的游。

碼頭上人流如，迪克被人撞了好幾下肩膀，不得不避開一點路人，以防布魯德海文從他肩膀上摔下去。

眼前的游客比迪克想得要多，這讓他在驚嘆之余，忍不住產生了一點擔憂——他現在隨攜帶腥瑪麗，布魯德海文對人類可沒有那麼友善。

只能希這些人別都是去拉萊耶島的。

“你覺怎麼樣？”他小聲問腥瑪麗。

肩上的布娃娃一聲不吭。

迪克更擔心了點。

從出發開始，迪克就在試著和腥瑪麗說話，因為他偽裝自己在打電話，所以沒有路人發現他是在和布娃娃聊天，但離開布魯德海文之前，腥瑪麗還會懶洋洋地回上三兩句，之后就沒了聲音，任憑迪克怎麼問，都一言不發。

的異常表現讓迪克有些疑，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他的目開始隔三差五往肩上的娃娃上飄。

腥瑪麗不會突然不搭理他，迪克想，所以更可能的況是……他聽不到布魯德海文的聲音了。

這個念頭并不是突如其來的，自從腥瑪麗解釋過能否聽見聲音和神狀態有關之后，迪克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聽不見的聲音的準備，他覺得自己的神還算健康，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但迪克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是今天，想想假期才剛剛開始，他有些揪心，不開始思考等到了島上要不要熬個夜什麼的。

……要不等回去之后，回哥譚看看布魯斯吧。迪克想。

說實話，每次回哥譚見蝙蝠俠之后，他的心理力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