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辭接過紙袋時,紙袋口子鬆開,葉南吱一眼就瞥到了裡面的黑線圍巾。
那是五年前郵寄給他的人節禮。
那時的大學生宿舍里,有一陣子流行打線,孩子們會親手織或者是圍巾送給男朋友。
葉南吱跟著上鋪的妹子學了一手織線,熬了幾個大夜終於織好了一條樸實無華的圍巾。
將那條圍巾漂洋過海的寄過去,郵費比那條圍巾還貴,那時候也不知道還在圖什麼,可能是期待著江北辭能有些許的和心吧。
葉南吱垂著眸子看著那條黑圍巾,慨道:「這條圍巾你還留著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款式也有點土,配不上你的服。」
也就那麼一說,江北辭卻是低頭瞧了瞧,眉眼攏著淡淡的笑意說:「有些東西說不清哪裡好,可就是沒法代替,用習慣了也看習慣了,就算是放在帽間里一無是,也照樣捨不得扔。」
就那麼低著臉,眼眶忽然熱的厲害,忍著間的酸楚道:「可它不是破了嗎?」
「誰讓我念舊,再說,破了還能補不是嗎?」
葉南吱心臟像是被一口大鐘猛地撞擊了下,振聾發聵。
艾瑞克初次來寒城,江北辭和葉南吱作為東道主,陪他在寒城的大街小巷裡轉了一下午,一起吃了晚餐后才道別。
送艾瑞克回了酒店后,時間已經不早。
開車回老宅的路上,葉南吱有些想吐,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天在外面吃的東西太雜了導致的胃不舒服,還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路邊有小販舉著糖葫蘆在賣,黑邁赫停在了路邊,江北辭忽然下車。
葉南吱起先還不知道他停車是做什麼,看見他在小販手裡買冰糖葫蘆時,心口悸,角下意識牽起了一抹弧度。
車窗是開著的。
江北辭拿著冰糖葫蘆轉時,視線和葉南吱帶著笑意的目隔空撞上。
就在葉南吱心虛的要避開他的視線時,一枚子彈陡然擊中江北辭的左肩,他上的白襯衫,瞬間綻放一抹恣意紅。
他手裡的冰糖葫蘆,掉落在地。
葉南吱怔在車裡,角的笑意一剎僵住。
接著,車外響起了刺耳的槍聲。
葉南吱的大腦只有一瞬的空白,雙卻已經更快一步的衝下車奔向了江北辭,「辭爺,小心!」
一把將男人撲倒在地,那些流星一般的子彈從頭頂飛過去。
江北辭忍著左肩的痛意,子一個翻轉,將摁在懷裡死死護住,怒斥道:「葉南吱你不要命了!」
葉南吱杏眸快速掃了一圈高,提醒道:「有狙擊手!快上車!我來開!」
......
這一帶是老公路,疏於管轄,路上鮮有監控。
葉南吱轉眸瞥了一眼江北辭被染紅的左肩,猛地將油門踩到底,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攥的,指節蒼白可見。
「江北辭,你怎麼樣?」
力持冷靜的聲音里,有一輕微的慄。
靠在副駕上的男人,就那麼盯著,眼神里竟然還噙著一抹沉靜的笑意,他似認真似戲謔的問:「葉南吱,要是今晚我們兩都得死,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黑邁赫車后跟著三輛黑大眾,每輛車裡有兩個狙擊手,這是要置他們於死地。
葉南吱冷汗直流,咬牙怒道:「都什麼時候了!」
車屁被開了一槍,車子猛地震了下,葉南吱破口大罵:「!」
後面其中一輛黑大眾追了上來,朝副駕車窗開了一槍!
江北辭快速摁下葉南吱的頭躲過一槍!
昏暗的車裡,江北辭攥著葉南吱的后脖頸,黑眸深沉的凝著,一字一句道:「葉南吱,答應我,跟我復婚。」
葉南吱想罵娘,「什麼時候了還在說這個!你不要命了!先甩掉這群難纏的瘋子!」
可江北辭不依不饒,「那不如就一起死在這。」
玩那麼大!這男人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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