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姐,你找我?”
到阮初初發過來的消息以后,沈澤軒很快就趕到了休息室。
只是當他瞧見站在阮初初邊的陸幺時,臉上的笑意又不自覺地淡了下去。
陸幺見狀,只覺得更加氣不打一來。
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要是換做以前,有人敢在面前這麼囂張,早就以彼之道換彼之了。
只是現在這個人換了沈澤軒,反倒沒了任何想要報復回去的想法了。
“小幺和我說,你故意裝作不認識?”
阮初初沒有糾結,直接就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陸幺點點頭:“可不是嘛,他剛才就好像沒看見我一樣,我說,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聽見的話,沈澤軒神很明顯不自然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我這不還是怕男朋友誤會嘛。”
“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會和有伴的士保持距離。”
阮初初忍不住笑出聲來:“大清都滅亡這麼久了,你哪里來的老古董思想?”
“真要保持距離,那我們以后也別聯系了。”
“初初姐,”眼看著被拆臺以后,沈澤軒有些尷尬地了自己的后腦勺,“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確實是怕對陸幺造不好的影響。
畢竟他每次和陸幺在一起的時候,吵吵鬧鬧起來總是沒個分寸。
陸幺勉強明白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開口:“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我要是有男朋友,初初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到底是從哪里道聽途說來的消息?”
“那個阮子瀚不就是嗎?”
沈澤軒自己都沒注意到,聽見陸幺的這句話以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小姑娘還沒男朋友啊。
“我只是把他當我哥哥!”
陸幺到現在,還是覺得阮子瀚說要追求,不過是說說而已,因此也并沒有當做一回事,更是提都沒有提。
“這樣啊……”
沈澤軒頓時意識到,是自己胡思想才誤會了陸幺。
而且剛才,他確實在大庭廣眾之下無視了陸幺。
這事確實嚴重啊。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
阮初初去臨終關懷中心拿回來的那些東西,自然也包括呂慧的。
的手機,阮初初暫時還沒想好要給誰,只能先放在家里。
怕手機壞掉,還讓保姆每隔幾日就拿去充一次電,隨時都保持著開機狀態。
只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忙,一直都沒想起這臺手機的存在。
等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呂慧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和微信消息,早就已經滿。
而且都是呂母發過來的。
阮初初剛打算將手機給關掉,這時候就突然接到了來電。
還是同一個人。
阮初初本來想置之不理,卻不小心到了屏幕,直接就接通了電話。
這邊還沒開口,那邊就已經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人到底死哪去了?都好幾個月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你知不知道家里都快沒錢買米了?”
“昨天你表哥的兒子來咱們家玩,我連給他買排骨的錢都沒了,這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待我們家?”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打錢過來,最一萬!要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剛接通電話,就是這樣絕又冷漠的話,顯然,對面之人,完全就沒有把呂慧當做親生兒看待。
而是當了一個人提款機。
聽著這樣不堪耳的辱罵,阮初初也忍不住替呂慧心寒。
一直以來,面對的都是這樣的家人,難怪寧愿一個人孤零零地去臨終關懷中心,都不愿意將自己的死訊告訴家人。
阮初初并未說話,也給不了電話那頭任何回應。
最終也只能一言不發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重新放回了收納盒中。
至于這些東西該如何理,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
白冉待在白安志的出租屋里面,清醒的時間依然很。
瘋瘋癲癲的時候,不僅誰也認不出來,更喜歡摔摔打打。
不出兩日,出租屋里就沒一樣完好的家了。
白安志生怕傷到自己,只能將客廳里收拾出一大塊空地來,當做白冉臨時活的地方。
而平時吃飯,自然是由白安志親自照顧。
至于洗澡,就只能等清醒過來,隨后再去浴室自己解決。
“小冉,爸做了你最吃的面,來,爸喂你。”
白安志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來到白冉面前,底下還臥了一個金燦燦地蛋。
他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卷起面條,吹涼了以后,這才送到白冉邊。
白冉正好張口,卻忽然面一變,又開始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要害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們所有人都要害我!”
突然發起瘋來,手一揚,直接就打翻了白安志手里捧著的碗。
滾燙的面湯澆在了白安志上,瞬間將他的手臂燙紅了一大片。
饒是如此,白安志還是第一時間后退,生怕面湯會濺到兒的上。
“你們都要害我!尤其是你,阮初初,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聽著白冉惡毒的咒罵,白安志的神頓時更加苦。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兒為什麼會對阮初初有這麼大的惡意。
大小姐明明對那麼好。
只是很快,白冉的神又有了變化,開始刻意模仿起阮初初的習慣作。
“安安和凜然呢?他們怎麼不在這里,他們見不到我,肯定會害怕的!還有景淮,景淮他去哪了?景淮他難道不要我和孩子們了嗎?”
“不,不會的,景淮他最我了,他永遠都不會不要我們的!”
這是執念太深,已經將自己幻想阮初初的模樣。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一安,而不是整日以失敗者的形象茍延殘。
白安志怔怔地看著,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老淚縱橫。
看著白冉這個樣子,他確實心疼啊。
不過不是心疼的遭遇,而是心疼自己當年那個乖巧聽話的兒,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麼就變得面目可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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