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伴?
裴意聽見這聲有別于常規求婚的發言, 心底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游遍了全上下。
眼眶里泛起的酸,還是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裴意不好意思地低頭藏了藏, 可看見眼前還在單膝下跪的薄越明, 幾乎是不帶一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要是你沒資格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了。”
“薄越明。”裴意鄭重其事地喊了人的全名, 主出手來, “我你。”
繃了一天的心弦終于在戒指戴上的那一瞬間落下, 薄越明低頭親吻了一下婚戒, 鄭重的、專注的、深地回應。
“我也是, 我也你。”
裴意不舍得人繼續單膝跪著, 連忙拉著他起來, “你的戒指呢?我也給你戴上。”
薄越明又從口袋中出另外一枚戒指,遞了過去。
裴意手接過,也學得有模有樣, “薄越明先生,那你愿意為我的終生伴嗎?”
薄越明就猜到人會有此一問, 應得毫不猶豫, “當然愿意。”
裴意將尺寸正好的戒指戴在了人的無名指上,擁抱著撞了他的懷中,“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我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平時也機靈的, 但在薄越明的邊,就了什麼都很迷糊的小孩。
“如果我說,早在剛往的時候我就想要這麼做了,你信嗎?”
“啊?”
裴意懵了兩秒, 打趣, “你這麼早就想要把我綁牢啦?”
薄越明輕咬了一下他的, “不是早和你說過,從一天到一月到一年再到一輩子?”
無論是薄立鴻和辛西婭,還是仰山和薄老夫人,薄越明都見慣了中的背叛,所以他一早就決定好——
未來,自己要麼不輕易開啟,要麼就是認準一人到底。
無比幸運的是,他認識了裴意,對方總會在第一時間看穿他的真實緒、安他心深的不安。
薄越明知道,裴意對的恐懼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從來不勉強對方去跟上自己的腳步,反而是慢下自己的節奏去配合人。
所幸,在這幾個月的磨合中,兩人的越來越好。
上回在薄老夫人的宴會上,薄越明看出自己和裴意這層“聯姻”份帶來的偏見和不便,于是求婚的沖越發強烈。
直到那晚,裴意窩在他的懷中,一點一點將過往的遭遇和說給他聽。
薄越明就此確定,懷中人亦是他想要攜手一生老去的人。
于是,他瞞著人策劃了這場求婚。
沒有興師眾,更不算華麗昂貴,有的只是他凡事親力親為的決心和意。
好在一切都沒有出現差池,好在他的小貓果斷答應了他的求婚。
裴意被滿滿的幸福包圍,還不忘哼唧,“二哥,其實我也想要策劃和你求婚來著,但是沒想到你的速度那麼快。”
薄越明笑問,“是嗎?”
“當然。”
裴意拿起桌上的紅酒又喝了一口,承認,“我以前不相信,總覺得再幸福的人也會有分崩離析的時候。”
“可你用你的一言一行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二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
裴意說著,隨手將剩下的半杯紅酒遞給薄越明,“干杯?熱烈慶祝你求婚功!”
如此搞怪的喝酒理由,也只有裴意才想得出來。
薄越明失笑,一點兒也不嫌棄地接過飲盡,“起風了,我們進屋?”
裴意側眸看見燈火通明的別墅,“好啊。”
剛剛煙花來得太突然,寵一溜煙就丟下他們跑了進去,這會兒正在玻璃門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呢。
…
一個小時后。
洗漱完的裴意靠在床上,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仔細打量,薄越明的審品位一如既往的優秀——
看似普通的圓形戒指其實采用了莫比烏斯環的環形設計,正面扭口的空隙里鑲嵌著“白黑白”排列的兩三戒。
低調中又帶著一致奢華。
裴意越看越喜歡,總覺得不分出來怪可惜的。
雖然他平時不是個喜歡對外炫耀的人,但在幾番考慮后還是忍不住對好友先“下手”了。
裴意拿起花瓶里的草編小蝴蝶,一點兒都不“刻意”地將自己的戒指也拍進了照片里。
然后他迅速從聯系人里找到了黎于安,點擊圖片,發送。
“好看嗎?我說草編小蝴蝶。”
不到半分鐘,黎于安的回復就發了過來。
“……”
一串省略號,夠直白,也夠無語。
似乎是覺得還不夠解氣,黎于安又回了一句,“你當我眼瞎?”
裴意樂了,越發來勁地“茶”道,“嘖嘖,看我不小心的,把戒指都拍進去了。”
對面的黎于安忍無可忍,是調侃也是吐槽,“小意總,大晚上的擱在哪里泡茶呢?你們誰向誰求的婚?”
最后半句話才是正常流。
裴意笑倒靠在枕頭上,這才變回正常語氣,“是他比我早了一步。”
“恭喜,長久白頭。”
裴意收下好友的祝福,給予同樣祝福,“梨園,遇到對的人會很幸福,希你和晏岑也努力努力。”
屏幕那頭的黎于安沉默幾秒,回復,“等你們回來請我們吃飯,將來等結婚了,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黎總大度呀。”
裴意笑著打字,繼續調侃追問,“好看嗎?羨慕嗎?”
黎于安回答,“瞎嘚瑟,你今晚小心做夢樂醒。”
一簾之隔的浴室里,水聲停下。
裴意知道是薄越明洗漱得差不多了,連忙和黎于安結束了短暫又炫耀的對話,眼地等著人從浴室出來。
薄越明一走回主臥,就對上了裴意亮晶晶的眼神。
“二哥。”
“嗯?”
薄越明剛一靠近,裴意就主跳掛在了他的上。
兩人換了一個淺嘗輒止的親吻,鼻尖輕蹭著鼻尖,曖昧又繾綣。
“開心?”
“嗯,開心。”
薄越明將人回到床上,又拉住他的手親了親,“開心就好,早點休息吧。”
“……”
裴意怔了好幾秒,語氣著一子不理解的失,“這、這就啊?”
他們這都求婚了呢?
晚上不得出點的小火苗啊!
薄越明故意沒看懂,裝得一本正經,“不睡覺那能做什麼?昨晚不是你說的——今晚也不許!”
“我可不敢忤逆了我家小貓的命令。”
裴意聽出薄越明的故意調侃,又又熱。
他深呼一口氣,忽地借著巧勁將薄越明反在了床上,旋即低下頭,主迎合著人的呼吸和心跳。
“那我收回昨晚的話,行不行?”
薄越明像是引導著他,又像是由著他胡鬧,“那你想做什麼?”
裴意吻上他的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胡索起來,“二哥,我……”
吻意生出熱氣,攪了理智。
不知不覺間,坦誠以對,瞬間的冷意很快就被相的滾燙所取代。
“唔嗯。”
裴意悶哼一聲,像是了又化的桃,勾得人去品嘗。
薄越明吻住上人的,是蠱也是催促,“乖,你。”
…
半個月后,一向賴床的裴意難得起了個大早。
他看著不遠“婚姻登記中心”四個大字,心涌上一微妙,不由看向側的薄越明,“二哥,你張嗎?”
薄越明對上他的眼睛,如實回答,“有點。”
但與其說是張,還不如說是激。
他牽住人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出些許涼意,“張嗎?但你沒得后悔了。”
裴意輕笑一聲,“我才不后悔,你后悔了也沒用。”
那麼帥氣又多金的結婚對象,換別人都羨慕不來。
如今同婚姻已經很常見了,排隊登記的們全都等候在大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幸福新生活的憧憬。
薄越明和裴意低調地坐在最后一排默默等著,終于等到工作人員喊道。
“下一對新人可以進來了,十六號。”
薄越明聽見這序號,不自覺地進了等號卡紙,“到我們了。”
裴意點頭,“嗯。”
兩人快步從最后一排往前走,大概是外形過于出眾,短短幾步路的功夫就吸引了大廳眾人的目。
連帶著見慣了世面的工作人員都亮了亮眼睛,“你們是十六號?”
“是的。”
薄越明將快要皺的號碼紙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瞧見這一小細節,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看來這對是真啊,不自覺都張這樣子了。
問,“帶了結婚登記照了嗎?”
裴意搖頭,回答自信且隨意,“沒有,直接拍吧。”
工作人員對著他們兩人的值,回得肯定,“行吧,進來。”
就沖著外貌,的確都不需要靠修照。
婚姻登記的拍照臺很簡單,扯了一塊紅布當做背景,然后就是兩張可以調節高低的轉椅。
攝影小哥瞧見薄越明和裴意的外觀,就像是見了模特般的興,“兩位先生,恭喜啊,上去坐好就行。”
“稍等一下。”
薄越明拉扯住興沖沖的裴意,悶咳一聲。
他平生頭一回對自己的外貌涌上一不確定,湊近自家人低問,“小貓,我這樣可以嗎?服之類的不?”
裴意撲哧一笑,“二哥,你很好,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帥的。”
兩人說話的語氣不響,但足夠讓周圍的工作人員吃飽狗糧。
工作人員忍不住出聲,“先生,你就放心吧,你這外貌值要是不出片,誰還能出片?”
裴意笑回,“就是,小姐姐,我們待會兒請你吃喜糖。”
說完又對著攝影小哥說道,“小哥哥,也麻煩你了。”
攝影師應得痛快,“得嘞!”
薄越明看見自家人這自來的可模樣,下潛藏的那張。
兩人迅速在拍攝位置調整好了姿勢,在攝影小哥準備的空隙,裴意輕晃了一下薄越明的手,見針地無聲告白——
“二哥,我你。”
薄越明讀懂他的口語,眉眼間終于涌出化不開的笑意。
“好了,兩位,看這邊,準備——”
“三、二、一!”
咔嚓!
快門按下,將兩人的幸福徹底定格!
…
臨近中午。
薄越明和裴意終于從民政局走了出來,手里還多了兩本鮮紅的結婚本本。
裴意心滿意足地了證件,然后干脆將自己手里這份給了薄越明,“二哥,給,給你保管。”
“嗯?”
“雖然我們倆以后不可能有離婚的機會,但你還是得藏好了。”
薄越明難得一點兒不客氣地收下,“好。”
他回看了看后的民政局大門,這一上午的等待加上登記,比他之前經歷過的任何一個收購案子都要來得張。
直到走出民政局的這一刻,他才終于緩出呼吸。
裴意哪里看不出薄越明的緒轉變,樂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張啊?”
薄越明和他十指扣,一切盡在不言中,“因為是你。”
因為裴意是他最在意的人,因為他們要攜手走一輩子。
裴意默契接收著他的意,趁機仰頭吻了吻薄越明的,是笑意也是意。
“老公,未來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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