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兩人相對坐著,自家主子神還行,小試探著道:“底下的人帶了個赤腳大夫過來,主子要不要讓他瞧瞧?”
“不必。”況喜安擺了擺手:“先去莊子上,等京城的大夫來。”
他邊別有用心的人太多,小也沒勉強。看向楚云梨:“這位姑娘……”也去麼?
況喜安一臉嚴肅:“獻了一顆救命藥丸,于我有救命之恩。傳我吩咐,日后這姑娘有我照看,想欺負,先問過我。”
楚云梨對這番話特別滿意,他應該是看出來了如今的不由己。也是,若是能夠隨心所,也不用治病救人還遮遮掩掩。
主仆倆再次站在路旁看著車隊離開,七月一頭霧水:“姑娘,你真的有救命藥丸?”
楚云梨張口就來:“有啊,嫁妝里的。”
大戶人家的兒出嫁,嫁妝中確實會有些藥丸和名貴的藥材,七月沒懷疑,看著一行人離開的方向:“好大的排場,也不知道那公子是誰。他剛才說要護著您,不知借他的名頭能不能讓您的境好一點。”
方才楚云梨還想問一問他的份呢,都沒來得及。不過,來日方長嘛,不急在這一時。
*
出去轉了一圈,遇上了人,楚云梨心不錯,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哼著小調。
七月看出來了的好心,心里卻并未放松,夜里,伺候楚云梨躺下時,忍不住問出心中擔憂:“您搬著嫁妝離開陸家的靜不小,若是傳夫人耳中,也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想法。”
不管什麼想法,楚云梨是絕不會回陸家了的。
翌日一大早,楚云梨穿戴整齊,等著況喜安派人來接。果不其然,剛整理好,他的人就到了。
兩家的莊子坐馬車需要一刻鐘,不過,今日天剛亮,況喜安邊的人就已經將楚云梨隔壁的莊子買下,等到出門時,況喜安已然搬了過來。
楚云梨從院子一路進去,路旁不人在打掃,換下了陳舊的擺設,泥地被鏟掉一層皮,準備鋪青石板。
屋中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華,心,還點著香爐。楚云梨踏進門,看到坐著的況喜安,笑著搖頭道:“太奢靡了。”
況喜安上下打量:“坐!”
楚云梨坐下,他遞盤子過來。
修長的手背上滿是青筋,蒼白纖細,楚云梨看在眼中,道:“你病了有多久?”
昨天若是沒遇上,況喜安又沒找到高明大夫的話,最多還有三五天好活。
況喜安失笑:“從小就弱,前天更是昏迷不醒,我來了才勉強睜眼,立刻提出要來莊子上……話說,我打算與你定親。”
楚云梨正在漱口,聞言詫異地抬眼看了過去。
“不行麼?”況喜安一臉無辜:“陸家公子都要死了,你嫁過去當天他就好轉,如今已經能在外頭四蹦噠尋差事。這樣旺夫君的子,我娶來給自己續命有何不可?”
楚云梨哭笑不得。
相比起昨天的兩人剛重逢的毫無準備,今日要從容得多,況喜安關了門,拿出銀針。
這一次,足足小半個時辰才打開門。
外頭只有小和七月,況喜安提前打了招呼,除了七月有些糾結之外,小一臉嚴肅,并未出詫異驚訝之類的神。
起得太早,又費了太多心神,楚云梨回去就躺下了。
一覺睡醒,已經是夕西下。七月聽到起的靜,端著熱水進門,低聲道:“姑娘,陸公子已經來了好久,奴婢沒讓他進門,現在還在外頭等著呢。前后都等了近兩個時辰了。”
這般執著,看來是不見到人不肯罷休。楚云梨了眉心:“讓他進來吧!”
陸海南進門時,面復雜。
“如玉,你白日還睡這麼久,夜里沒睡好嗎?”
楚云梨隨口道:“閑著無聊,多躺了躺,你有事麼?”
陸海南沉默了下:“如玉,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你帶著嫁妝搬出來,明顯不打算繼續留在陸家,我接不了,卻也清楚你的打算,再強求,大概會惹惱了你。”說到這里,他苦笑了下:“陸家再沒了將軍府的榮,我其實是配不上你的。就算我祖父還在,也不敢和國公府抗衡。所以……若你鐵了心要走,我不攔你。”
昨天還來求和呢,今天就變得這般灑。楚云梨好奇問:“有人去找你了?”
聞言,陸海南霍然抬頭,口反問:“你是不是和人提前商量好了?”
拿了好放妻子離開,怎麼看都像是賣妻求榮。來之前,他以為鄧如玉不知前因后果,便也沒打算提,只裝作兩人好聚好散。
楚云梨一臉驚訝:“我是猜的。”
這話陸海南信,他面一言難盡:“如玉,咱們曾經約定好了的,不做夫妻也要做兄妹。日后你過得好,別忘了我的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怎麼,你還想讓我記著這份你全我的恩?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
陸海南實在是不想說,但這也不是什麼,低聲道:“給了我一個九品司庫的職。”
說白了就是看庫房的。
楚云梨若有所悟,整個朝廷那麼大,各種庫房沒有上千也有大幾百。這里面有要的,自然也有不要的,若是遇上后者,就是個閑散的職位。不用功名,只需要門路。
對于陸海南來說,他已經不缺銀子,這了九品,等于一腳踏了仕途。
“如玉,你不想留下,我便不勉強你……聽說他是看中了你沖喜的命格,應該會娶你。到時你份尊貴,看著我全了你的份上,只求你別回過頭為難我。”
楚云梨打斷他:“你都沒提前問過我的想法,怎知我是心甘愿?”
陸海南被問得啞口無言,只道:“我沒得選,你也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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