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被江茉這話說得一愣, 旋即笑道:“你這小姑娘,倒幽默的呢,平時經常看相聲小品吧?”
江茉翻個白眼, 正想起離開,中年人忙攔住,“誒,小姑娘,你是縣城人吧?我也沒別的事, 我就想向你打聽打聽路,我是來這兒走親戚的,但找不到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給我指指路哈?”
“喏, 這瓶汽水我請你喝。”中年人拿出兩瓶開了蓋的汽水, 一瓶給了江茉, 一瓶自己拿著, “你們這年輕小姑娘最喜歡喝這個了是吧?就當我提前謝謝你了。”
看到這兩瓶汽水,江茉形一頓,仿佛來了興趣, 重新坐下來, 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橘子汽水,“...既然你這麼客氣, 那我就幫幫你吧, 你想去哪啊?”
中年人瞄著江茉端起那橘子汽水,心狂喜, 又上鉤一個!
果然, 橘子汽水的.真不小吶!
頓時熱絡地聊起來, 和江茉說得眉飛舞。
-
另一邊。
齊曄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這兩人沒有藏在暗中的同伙之后,直接從草叢后走了出來。
那兩人本來在吃著花生嘮著磕,忽然猛地從草叢里鉆出一個人,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看到齊曄越靠越近,其中一個男人直接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威脅警告道:“小伙子,勸你最好管閑事!”
齊曄無于衷,繼續往前走。
另一個八字胡須的矮個子男人一打量齊曄這板,這,嚇得連忙和旁邊的男人說:“我們怕是打不過啊,要不快逃吧!”
“逃什麼逃?咱們有刀啊!你慫什麼!”拿出小刀的男人使勁揮著,嫌棄了邊同伴一句,又厲荏地對著齊曄道:“你趕走!我們就當沒見過你,不然的話,你這麼年輕,就把小命葬送在這兒,也太虧了!”
“把這個人放了,跟我去派出所自首。”齊曄冷冷盯著他們。
這兩人簡直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你是腦子有問題嗎?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這個!”齊曄揮舞起拳頭,沖上去,只是三秒的功夫,就赤手空拳制服了那個拿著小刀的男人,用腳把他踩在腳下,讓他彈不得。
那男人被齊曄踩得不過氣,大力掙扎著,好痛啊!怎麼有刀都撐不過三秒啊!
這什麼茬子啊?今天這麼倒霉,他都恨不得一頭撞在旁邊的樹上,撞死得了!
而踩著他的齊曄,不好移腳步,只能反手去抓另一個八字胡的男人。
拽住了那男人的服,不過他反應快,立馬把服一,金蟬殼般地跑了。
躺在地上的孩他也不管了,同伙他也顧不上了,膽小的矮個子男人著膀子一邊逃一邊放狠話,“臭小子!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齊曄也想去追,可他腳底下這個男人不能不管,手頭沒有繩子,他還是蹲下來在這個男人上翻到的一卷繩子。
除了繩子之外,這男人上還有一盒香煙,一個打火機,十來塊錢,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了。
齊曄把他綁起來,冷聲問道:“你什麼名字?”
那人扭過頭,氣得滿臉漲紅,今天栽在了這個愣頭青手里,他恨!
“你不說就算了,到了派出所,你什麼都會代的。”齊曄不管他,又去掐了掐旁邊人的人中。
還是沒醒,看上去是中了迷.藥,昏睡得很沉。
沒辦法,齊曄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只好單肩把扛起來,又拉著綁住那男人的繩子,像牽狗一樣,拉著他走。
男人剛剛氣了一把,這會兒看齊曄真要把他帶去派出所,他開始慌了。
“年輕人,你大人有大量,給我留一條活路吧。你放了我,我給你錢!”
齊曄頭也不回,語氣又沉又冷,“你是人販子吧?”
男人一頓,隨后道:“不是,我、我就是看這姑娘暈了,所以守著,怕被壞人欺負呢,等醒了我就打算走的,真的!你別不相信啊!”
齊曄不聽他的狡辯,只說:“警察會查清楚的。”
“別啊!我求你了!我跪下來求你!”那人販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肯走了,“你要是把我送進派出所,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嗎?!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得了!”
齊曄垂眸,拽他,“殺人犯法,我犯不著殺你。你拐賣婦兒,也犯法,自然有法律制裁你。”
人販子聽得渾一,手直抖,“我真不能去坐牢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沒辦法才干這一行啊!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別送我去派出所,我一定好好做人,改過自新!”
齊曄冷冷凝視著他,“我沒有資格給你機會,你應該去問問那些被你拐賣的婦兒,那些被你害得以淚洗面的家庭,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原諒你?”
人販子已經是臉煞白,看齊曄這麼不吃,他發現自己的人生已經黯淡無,像是天都快要塌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想過,那些被他拐賣的婦兒,人生是如何從那之后開始顛覆毀滅,那些破散的家庭,流過的淚,傷的心,抖瑟的恐懼,又何止是他今天這麼一丁點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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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販子不肯走,齊曄就拖著他在地上走。
反正齊曄力氣大,拉個一百多斤的男人,輕輕松松。
男人即便穿著服,也覺在地上磨得生疼,很快發現自己哭鬧耍賴都沒用,也就老老實實站了起來,垂頭喪氣萬般絕地跟在齊曄后面走。
很快,齊曄就回到了江茉的長椅那。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茉旁邊也躺了一個昏迷的中年人。
齊曄有些錯愕,問江茉,“你也救了一個被拐賣的婦?人販子在哪?你沒傷吧?”
他連忙放下肩上昏迷的人,張關心地湊到江茉邊。
沒注意到,一旁的人販子看到地上那昏迷的中年人,已經驚愕到可以放下一個蛋。
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江茉不屑地踢了一腳腳邊的中年人,朝齊曄道:“就丑這樣,也會有人販子看上?就是人販子,想拐賣我呢。”
指了旁邊喝了一半的汽水,“喏,我趁不注意把汽水掉了個兒,被自己下的藥給迷暈了。”
齊曄聽到江茉居然被人販子盯上了,一陣后怕,真想罵自己怎麼不好好守著媳婦兒,跑那麼遠干嘛。
但見到江茉好生生地站在這兒,反而是人販子被迷得不省人事,齊曄又抿了抿,心中全是驕傲。
他媳婦兒真厲害,腦子真聰明,人販子都被耍得團團轉。
“藥量還足的。”江茉嫌棄地拍了拍人販子人的臉,“睡得跟豬一樣,怎麼都不醒。”
江茉抬起眸,注意到后邊張著的男人,冷笑道:“你們是一伙的?”
男人忙收起下,死命擺手,“不是不是,我不認識,我是無辜的!我就是看到路邊有一個昏迷的姑娘,就想著做做好事,守著等醒來,免得有什麼壞人把直接抬走了。”
“那還巧的啊,走在路上都能撿到昏迷的姑娘,你這運氣不錯呀。”江茉要笑不笑地嘲諷,“這話你可以留著跟警察說,看警察會不會信。”
轉道:“齊曄,我去報警,你在這兒看著他們。”
幸好派出所離這兒不遠,沒過多久,警察們就來了。
把被拐賣的昏迷孩,還有一個手腳嚇到抖老高的人販子男人,以及另一個迷人不反被迷的人販子人都帶回了派出所。
作為目擊者并且抓到了人販子的齊曄,也被請回了派出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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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是秋末冬初,人販子作案的高峰時期!
尤其這兒臨近車站、公園,所以這附近的人販子真是防不勝防,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來報案,說自家的姑娘或是小孩丟了!
這片區派出所的警察頭疼得很,整肅過好幾次大活,但人販子一個個賊得很,長期和警察玩貓鼠游戲,也有了一定的富經驗,都特別溜,很難抓住!
就算是抓住了,也很難有證據給他們頂罪。
像今天這樣人贓并獲,有昏迷的被拐賣者,有下了藥的汽水瓶,簡直太難得了!
派出所里的警察立馬往上報,很快縣城公安局局長李解放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這會兒那個中年人也剛剛才醒,發現自己邊站了一圈警察,整個人都懵了,使勁兒著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怎麼這樣?不是遇上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魚兒正咬鉤嗎?
正心里默默高興著這小姑娘能賣多錢呢!怎麼就暈了!怎麼還到派出所里來了?
老二……老二正面如死灰地看著,整個人渾上下都散發著那種“我不想活了都別管我”的頹敗。
人徹底要瘋了,這不是夢,真的被抓了!
這后知后覺的恐懼襲來,讓中年人的手開始止不住地抖。
為什麼要醒過來,要承著無邊的恐懼,還不如一直暈著呢!
不,最不應該的,是今天明明已經釣到了一條魚兒,居然還想著再釣一條,太貪心了!
中年人狠狠咬牙,只可惜手被拷著,不然真要自己兩個掌。
可現在,自己是不到了,眼淚水忍不住往下掉。
以前拐賣人口賺錢吃的時候,也不安心,害怕自己會有被抓的一天。
而現在真的被抓到了,才發現這種渾冰涼,倒流的可怕,比想象中還要難了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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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解放背著手走進來,皺眉,對其他警察道:“把他們倆帶到不同的審訊室里,分別審問!一定要查個一清二楚!”
齊曄補充道:“他們還有一個同伴,跑了。”
李解放看向他才有了難得的笑意,“小曄啊,你還記得他們另外那個同伙的樣子嗎?”
“記得。”齊曄點點頭。
李解放拍了下手,“那太好了!待會兒做完筆錄,你再給我們縣局負責罪犯畫像的同志描述描述,爭取快點把通緝照給發出去!讓群眾們都警醒警醒。”
“好。”這麼重要的事,齊曄當然不會拒絕。
他和江茉分別去做了筆錄。
他講述如何救下那個昏迷人的過程,江茉則說是如何識破那個人販子,并且吸引人販子的注意力,將下了藥的飲料掉包,反而把人販子給迷倒的過程。
兩邊的警察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邊驚訝于齊曄輕描淡寫卻幾下就制服了兩個帶刀的人販子的英勇過程,那邊更是仿佛在聽天方夜譚,第一次聽說人販子給人下藥反而把自己給暈倒了。
兩人做完筆錄,齊曄又去配合公安的同志畫像,那小個子男人的特征明顯的,八字胡須,又瘦又矮,皮黝黑,而且左邊眉尾還有一顆小痣。
不過這事過后,那八字胡可能會給剃掉,畢竟太有特點。
等畫像師把罪犯畫像給描出來,齊曄覺得差不離了之后,他才出來。
沒想到不僅江茉還在等他,李解放也沒走。
一見到他,李解放就笑開了花,沖他豎起大拇指。
他剛剛已經把江茉好一番夸了,這會兒又開始夸齊曄,“齊曄你牛啊!又給咱們縣城破了一樁大案子!這兩個人販子,一看就是老手,還跟那兒堅持他們倆今天才是第一次拐賣人口,沒功就被抓住了,把我們都當傻子呢!”
齊曄腦袋,“既然遇到了,那肯定要手幫忙的。”
“是,你們倆是真又為民除害做好事了。”李解放嘆著,“可惜你不當警察,就做生意,不然的話啊,我一定要把你招到公安隊伍里來,你這麼猛,肯定是一個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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