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對余夫人臉上老母親般的笑有些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然后,便聽余夫人呵斥余匽說:“你這孩子,怎麼還不給盛姑娘倒茶?這麼大了,難怪還娶不到媳婦兒,沒一點眼兒!”
余匽被罵,只覺無辜,噘道:“娘,你咋又提這事兒?不是跟你說了婚不急,兒子剛過及冠,您跟爹都答應要再容我兩年的!”
“等什麼等!有道說緣分天注定,你自己眼瞎看不到,娘就替你看!”說完,余夫人直接扭頭笑著問盛兮,“盛姑娘啊,你可否定親哪?”
“娘?”余匽震驚。
盛兮:“……”所以,剛剛的確沒看錯,這位余夫人是真的有那打算?
盛兮心有無語,這位余夫人到底是有多心急,不過一面就想把兒子嫁出,呃不,是讓兒子娶上媳婦兒。
“娘,你做什麼!我……”
“夫人,我已經婚了。”盛兮直接道。
此刻見到個的就想要給自家兒子拉郎配的余夫人,在聽到盛兮的話后,臉上笑意陡然一滯,隨即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婚?盛姑娘,你及笄了嗎?”
盛兮搖頭:“嗯,剛及笄。”
“剛及笄?也就是你沒及笄就婚了?”
“娘!您別問了!”余匽急忙止住自家娘親話頭,生怕再說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誰說及笄不能婚?雖然,但也有啊!”不過,他也沒想到盛兮竟是這麼早婚就是了。
余夫人則猛地轉過頭,炮火對準自家兒子:“是啊,你都說了,人家沒及笄就婚了,你咋及冠了卻連個媳婦兒影兒都不著呢!”
“我……”
“你什麼你!娘這輩子就指你能娶個媳婦兒,抱個孫子!就是孫子不,孫也行啊!你看看跟你那一輩的,哪一個不是娶了媳婦兒,有兒有了?再不濟,再不濟你納個妾,或者添個通房也啊!”
一聽余夫人又開始嘮叨,余匽當真一個頭兩個大。他快速瞥了眼正睜著一雙亮晶晶大眼盯著他看的盛兮,心里頭嘔得要死!
“娘啊,盛姑娘剛來,您不是該為準備吃食?您……”
“你爹去了啊!”
“那您就去給盛姑娘備些謝禮啊!多備些,多備些,怎麼說盛姑娘都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呢!”
“我……”
“快去,快去!這兒有我爹和我呢!一會兒我爹就來了!“余匽急吼吼地將自家母親哄走。待親娘離開,他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一屁坐在位置上,癱得像條曬干的咸魚。
“行了,想笑就笑吧!這麼多年了,本公子沒被人笑話!”余匽無力地擺擺手,對自家娘親的這位積極著實沒招。
于是,盛兮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余匽扭頭瞪。
讓笑,還真笑啊!哼!
沒一會兒,余鴻信從外面進來,一眼便看到盛兮笑得開懷,而自家兒子則明顯在生氣。
余鴻信見此,腳下便是一頓。
所以,這是什麼個況?
余匽一扭頭看到他爹,見他爹那架勢,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開口阻止他爹再按照他娘的意思想下去。
“爹,剛我娘想要給我和盛兮說,可人家盛兮早已經婚了!”
余鴻信不心一嘆,果然,就不能對他這兒子有半分期待。
呵呵一笑,余鴻信將這話題扯開,好讓盛兮不要介意。隨后,他同盛兮又做了簡單談,而很快,他便得知,盛兮竟是去藥商協會找過自己。
“盛姑娘找余某是想買什麼藥嗎?”余鴻信問道。
盛兮點頭,沒瞞,將此行目的說了出來:“我想找三種藥材,四方果、霧草、翠玄藤。不知道協會這三種藥材是否齊全?”
余鴻信聽后眉頭明顯一:“這三種藥材世間見,但也不是沒有。只是協會里目前只有四方果,其他兩種藥尚無存貨。”
這消息同盛兮得來的一般無二,于是問余鴻信:“余會長,這四方果可否賣給我?”
“這……”
“多銀子我都出!”
見這般急切,余鴻信反倒笑了起來:“盛姑娘不急,這四方果我可以直接送給你!”
“這怎好意思……”
余鴻信不在意地擺擺手:“這四方果雖見,但用卻不大,所以價格也不至于太離譜。且這四方果當時還是我親自收取,價值幾何,沒人比我更清楚。所以,盛姑娘別擔心,坦然接便是。這也當算是,我們對盛姑娘的一點點謝意。”
余鴻信說著扭頭看向余匽,笑容漸漸收起:“這次若非盛姑娘,余某怕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犬子了。”
余鴻信只有余匽一個兒子,他沒有妾室,只有一個發妻。而在生了余匽后,余夫人子損,之后再無所出。
余家族親曾勸說他,讓他再娶兩房妾室,也好多生幾個孩子。但余鴻信卻不愿,只守著自家媳婦兒一人過日子。
也因此,余匽被余鴻信與余夫人捧在手心里,百般寵。
可他余家乃大族,他又任族長。將來若無意外,這族長之位是要落在余匽頭上。族人眾多,私下也有齷齪,誰都想要為自家多爭取些好。
再者,他還是藥商協會會長。這位置看似虛銜,但其中利益糾葛繁雜,收益卻又不容小覷。
有太多人想要取代他,拿下這個位置。而那些人對付他不,竟然喪心病狂地想要了他兒子的命!
一想到余匽差一點就為刀下魂,余鴻信就忍不住攥拳頭,表也變得沉起來。
余匽見他爹這樣,生怕將來不讓他再出門,于是急忙安:“爹,爹,別生氣,別生氣!跟那些小人生氣不值當!再說,您兒子一向我命大,之前不是您說得,我這命,閻王爺來了都不收的好不好?”
“屁話!”余鴻信罵道,想到那話自己的確說過,這罵就等于罵自己,便又急忙改口,“心存僥幸不可取!看你以后還到跑!”
“我……”
“行了,你閉吧!”余鴻信瞪了眼自家兒子,不想讓盛兮知道這些事,便扭過頭來問盛兮,“盛姑娘除了這藥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事?”
盛兮也不想摻和到余家恩怨當中,于是便回道:“是,我還想跟藥商協會,跟您談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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