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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吃完了,本來拳掌準備搞事的劉雅婭非常失,因為全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徐婉的男友上,任如何蹦跶都不予理會。
而徐子語自然是大大地松了口氣,打發劉雅婭去看護臥床的徐之峰。
“我才不要照顧那個半截子土的老頭子!”劉雅婭對于這一安排的意見很大:“誰知道他那些臟病會不會傳染啊!”
“至當時你不顧家人的反對生下我的時候,可是很他的。”徐子語在“我”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反正你又不是真的……”
徐子語嚴厲地瞪了一眼。
“好啦我知道了嘛。”劉雅婭嘟囔道:“可是當年他又帥又有錢啊,哪像現在,病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子語終于忍不可忍,低聲喝道:“你不想分產,咱們現在就散伙好了!”
劉雅婭秒慫:“我知道啦,你別生氣。”
“知道了還不快點去,”子語對這位搭檔的憊懶格已經很了解:“別懶,就當伺候你親爹,我會上去檢查的。”
“要是親爹我才不伺候哩……”看子語的表不善,劉雅婭眼珠一轉:“我去照顧徐之峰,那你要干什麼呀。”
徐子語看著客廳中央坐立不安的老人,冷笑:“當然是趁現在去刷好度了。”
刷好度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面對徐思這樣戎馬半生,位高權重的掌權者,徐子語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神。
“你什麼名字來著?我又忘了。”在徐思面前來回晃了好幾圈之后,老人終于對他開了金口。
“爺爺,我子語。”徐子語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子不語的子語。”
“這名字是你媽媽起的?”徐思說:“看不出來,肚子還有點墨水啊。”
徐子語快速回憶了一下劉雅婭的簡歷:“媽媽以前雖然學歷不高,但這幾年一直在讀函授。”
“把你教得不錯啊,反應快,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徐子語把這句夸獎收下了,又問:“爺爺你在看什麼啊。”
“我在讀報紙。”徐思托了托老花鏡:“來,過來爺爺看看你認識幾個字了。”
這無疑是徐子語最擅長的領域,他乖順地鉆到徐思膝邊,指著報紙上的加標題一字一字地念了起來,因為沒有停,他又接著念了正文,遇到比較復雜的字刻意只讀半邊,徐思也沒糾正他。
一口氣讀完一篇報道后,徐思才合上報紙:“不錯。”
只是不錯嘛?徐子語失地想,他的人設明明是七歲天才兒。
“……比阿野當年還有差距,但也不錯了。”
可惡,一個家里容不下兩個天才。
雖然還沒有見過徐莫野,但子語已經開始把他視為假想敵了。
“阿野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讀得是英文版。”徐思得意地晃了晃手頭的報紙:“不是讀出來那麼簡單,他還能有領悟。”
那麼聰明早慧有什麼用,最后還不是落得個出家避世的下場,徐子語腹誹。
提到徐莫野,徐思來管家:“讓給阿野送信,送了嗎。”
管家說:“早已送了,但島上通不方便,恐怕沒那麼快收到。”
“他也該回來看看了……”徐思嘆道:“那破廟里缺食的,連個人影都見不著,還老待著不回來。”
“大爺在給老爺誦經祈福呢。”管家彎了彎腰:“積功德的。”
“哼,”徐思冷笑了聲:“整那些虛頭腦的,他早點回家還能見他老子最后一面。”
子語在旁邊悄悄了脖子。
“徐家這兩代,也就出了阿野這麼一個出息的……”
“小婉姑姑呢?”徐子語哪壺不開提哪壺:“姑姑也很出息啊。”
提到剛剛公布的兒,徐思臉一沉:“這丫頭主意愈發大了。”
助理已經整理好了一沓材料:“這是那位池先生的資料……”
徐思看都不看:“但凡我看一眼,都是給他長臉了。”
徐子語張了一眼警校學員池明云的資料,至只看照片,和徐婉算是很般配了。
“找幾個人去教教他規矩,讓他知道什麼姑娘不得,”徐思頓了頓:“理干凈點,別讓小婉看出來。”
助理覺得這是件非常輕松的任務,愉快地領命去了。
他是上午去的,中午被抬回來的。
“先生對不起,”助理被打得鼻青臉腫,簡直無地自容:“我們實在沒想到那三個警校學員那麼能打……”
徐思沒有發怒,只是沉道:“是我大意了,沒有清楚敵人的底細。”
他這才拿起剛才丟到一邊的資料仔細閱讀起來,邊看邊咂。
“爺爺覺得池明云怎麼樣?”徐子語試探著問:“有沒有出息啊。”
徐思把資料一甩:“沒畢業的頭小子,能有多大出息。”
“他還會長的嘛。”
這句話從一個七歲孩子的里說出來怎麼看都顯得怪異,徐思看了他半天,看得徐子語心頭一,才笑著他的頭:“你這孩子真是……”
徐子語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
隨著第三代的子孫逐漸長大,徐家也好幾年沒有小孩子出生了,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可聰明的小朋友,又不像這個年紀小男孩那樣熊,老人家上雖不說,心里也肯定是歡喜的。
若說還存著幾分保留,也在白紙黑字的親子鑒定報告出來后煙消云散了。
老人家心大好,決定親自帶著徐子語去會會池明云。
兩個小時后,穿著藍布破褂子,背著包袱,腳踩沾滿泥土的解放鞋,頭戴草帽的農民伯伯,拉著他那個同樣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孫子,出現在了寧州警察學院門口。
“爺爺,”被拍了一臉灰塵的子語小聲提示他:“現在農民伯伯也不穿這種土布服,也不打包袱了……”
手工織造的土布服已經屬于高端奢侈品的范疇了,幾塊錢一件的廣告衫才是干活神。
“不要說話,”徐思說:“我的偽裝是天無的,要出問題也是出在你上。”
“好吧。”徐子語了從破損的千層底布鞋前面出來的腳趾。
徐思牽著他,步履蹣跚地走向大門。
門衛理所當然地攔住他們:“你們是干什麼的?”
“俺是學生家長,俺娃說今天有運會,俺就帶孫子來看看。”徐思彎腰駝背,方言張口就來。
徐子語適時揚起一個天真純樸的笑容。
“行,進去吧,場在北邊。”門衛意外的好說話。
“不用登記?”徐思有點失于剛才背得資料落空:“不怕俺進去東西?”
“跑到警校里東西那您很勇敢喔。”
徐子語心中對風趣的保安大哥暗挑大拇指。
順利進了警校大門,路上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輕學子,因為爺孫倆的裝扮有些過于夸張,難免引起些許視線。
“現在這些城里出的學生仔仔,一點見識都沒有,”徐思不滿地嘀咕:“跟沒見過農村人似的。”
農村人很常見,但我要是看到兩尊剛從地里挖出來的兵馬俑在走路,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徐子語一邊胡思想,一邊已經看到了前方不遠迎面走來的池明云。
應該是籃球比賽剛結束,池明云穿著8號球,走在三個青年中間,真人確實和照片一樣高大帥氣。
“爺爺……”徐子語徐思的手:“來了。”
“是哪個?”老眼昏花的徐思看不清。
“口印了8的那個。”
“幸好帶你來了……”說完,徐思朝著中間那個人筆直地撞了上去。
不曾想池明云法靈活,看到這老人突然撞上來,直接向后躍去,徐思完全沒撞到他,又失去平衡,眼看要摔倒,被左右兩個青年一人一只胳膊攙住了。
“老人家您沒事吧?”池明云也嚇了一跳。
“哎呦不行不行,我胳膊折了胳膊折了……”徐思雖然沒撞到池明云,但肯定不能善罷甘休,覺右邊那個青年更強壯些,便指著右臂嚎:“我右胳膊讓你擰折嘍!”
“不是,我剛剛是怕你摔倒才扶你的,怎麼賴上我了?”安辛道。
左邊的沈文洲也立刻松開他的胳膊,平舉雙手后退兩步:“您左手沒事吧?”
“右手!哎呦俺這右手折了可怎麼干活啊……”
徐子語也沖上來配合他演戲,他演技比徐思好多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爺爺,爺爺干不了活我們吃什麼啊嗚嗚嗚!”
“嘿,沒見過跑到警校里訛人的。”安辛火氣直往上竄:“我就輕輕扶一下你胳膊就折了啊,你胳膊紙糊的?來來來左邊胳膊過來我也給你扶一下。”
徐子語眼看池明云,發現他確實是三人中最鎮定的:“老人家,我帶你去校醫院檢查一下?”
“好好的咱干嘛給自己招惹這種麻煩?”安辛說:“我等下還有事呢。”
“哎你可不能走。”徐思繼續胡攪蠻纏:“你走了我找誰去。”
“我陪您去校醫院吧,”池明云說:“真有事您找我是一樣的,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怎麼行……”
“我也陪您一起去,”沈文洲說:“我朋友待會是真的有要事。”
“哎哎哎等會……”未及反抗,徐思已經被兩個青年夾在中間,挾著去了校醫院。
無視爺孫倆的反抗,徐思還被按著拍片子檢查了一下,因為學生醫保的緣故,費用非常低廉。
骨頭確實沒什麼事,上連塊淤青都沒有,徐思實在賴不下去了,只好悻悻放棄。
“老人家您是來看孩子的?”雖然差點慘遭敲詐,但池明云還是維持了好風度:“使我們學校的學生嗎,我帶你去找他吧。”
“我是不敢帶你去找他哦,不然你堂堂學生會會長以后為難他怎麼辦。”
“學生會是為學生服務的,”池明云好脾氣地解釋:“我們沒有那個機會和權力去為難學生。”
“說得好聽罷了。”徐思氣哼哼地拉著徐子語要走。
池明云又追上來,報出一串手機號碼:“您要是回去有什麼不舒服,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唔,我沒有紙。”
徐思本不打算記,反正這種程度的資料唾手可得。
“爺爺覺得池明云怎麼樣呢。”
“一般一般,太差了。”徐思連連搖頭:“小婉絕對不能嫁給他。”
子語倒是覺得這青年已經算非常不錯了,不知道究竟要什麼樣的婿才能獲得老爺子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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