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斬斷了安知的全部退路,讓再不能對父母的婚姻抱有任何一的好幻想。

至在這一刻，安知覺得穿了麗泡泡的孟珂無比討厭。

“現在跟你說這個果然太早了吧，”孟珂喃喃道：“我還是應該過幾年,等你長大一點了再聊……”

“我想聽！”安知急道：“請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易？”

孟珂沉默了片刻：“其實現在來看，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安知哭無淚地想,我也覺得我就不該被生下來。

“我以為把我手里的權都送給，應該能補償的犧牲……”孟珂沮喪地說：“是我沒有保護好。”

安知一時片刻消化不掉這麼大的信息量：“我有點聽不懂。”

一切都只是一場易的話，那和孟夜來又算是什麼？

“你以后就懂了,”孟珂突然意識到什麼：“完了,我爸要是知道我跟你說這些，肯定會打死我的。”

“我肯定不會說的！”安知舉起右手：“你看你跑出去跳舞我都沒說。”

“嗯，真乖。”孟珂的頭發：“不過那天其實是我最后一次表演啦。”

“可是我還沒來及看呢。”

“嚯喲安知小朋友，這可不興看啊。”孟珂大笑出聲：“別被我帶壞了。”

“我覺得你不壞啊。”安知拉了拉他的手指，由衷地覺得孟珂是整個孟家最真誠的人。

“我明明有喜歡的人,還和你媽媽結婚，這還不算壞？”

“那……我媽媽知道嗎？”

“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瞞著。”孟珂說：“當然知道。”

安知的心一點一點地墜了下去。

“年人的世界差勁的對吧。”孟珂用手指撥散頭發，看到安知滿臉黯然,苦笑道：“我好像又把事搞砸了你要不要先跟我回家？”

“不要。”安知倔強地扭過頭：“我才玩了一半呢。”

“那就快點去和小伙伴會合吧，祝你玩得開心,”孟珂站了起來,抖抖上的服：“我要換服了。”

安知站在原地紋不。

“你知道我這是在含蓄地暗示你出去吧？”

安知得滿臉通紅,但仍然堅定地說：“我無論如何都想看看。”

孟珂沒罵不知恥,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那個，你現在這個年齡，有這方面的好奇是很正常的，但你畢竟是孩子,看這個不合適哈……以后生理衛生課會講的。”

安知現在覺全世界都虧欠自己，盤算了一下手中掌握的把柄，自覺有資格要求孟珂做任何事，心里堵得難，好像非要報復他一下才能好過一點。

就是想知道徐莫野所說的“了子本不能看”，到底是有多不能看。

兩人僵持了很久，最后還是孟珂妥協了：“僅此一次噢。”

孟珂慢慢拉下腰側的拉鏈，剛出一點白到炫目的，就又迅速合攏了服，背過去：“不行不行，為你的將來著想，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

“不是正常男人的樣子，”孟珂同樣滿臉通紅：“我怕給你看出心理影了，以后回來找我。”

“我以后不會回來找你的。”安知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面無表地說：“我知道正常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嗯？！”孟珂錯愕地瞪大眼睛：“你從哪知道的？”

“生理健康課啊。”安知理所當然地說：“老師放過錄像。”

“現在的小學生這麼早果然和學校的教育不了關系啊！而且畫和實還是不一樣的吧？”孟珂崩潰地道。

“我就是好奇嘛，”安知托著下，滿臉的天真無邪，求知若，那種無比純潔的眼神甚至讓孟珂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齷齪了。

“為什麼夜來現在還跟個小傻子似的，你已經開始好奇這些……不行，這個話題太變態了，我聊不下去。”

安知拿著手機擺弄：“爺爺認識那個徐莫野嗎？”

“季安知你這個小惡魔……”孟珂絕地嘀咕，但在反復確認門已經鎖好后，還是當著的面拉下拉鏈，聲音越來越小：“我必須聲明啊，等一下你看到的那東西，它不是因為在兒面前服太興才變大的，我真的不是那種變態……”

安知心中升騰起殘忍的快意，恍然覺得自己終于報復了什麼，那時候真的以為自己在威脅別人這方面很有天賦。

三秒鐘后，當孟珂無奈地褪下演出服，將最忌的暴在面前，安知想掐死這樣殘忍無知的自己其實從來無法威脅到任何人，除了真正在乎的人。

后來安知才知道，孟珂當時完全可以把打一頓趕出去的，沾沾自喜地自以為掌握了的所謂把柄，在孟懷遠和蘇綾那里其實并不算什麼。

如此過分的要求放在一般人家肯定要挨揍了，但被辱的孟珂還是滿足了的要求。

孟珂一生最大的傷痛和恥辱，徐莫野都不能的逆鱗，卻被打著好奇和求知的名義強行撕開了。這將是季安知后悔一輩子的事。

有些東西一旦破裂就回不去了。

何況，即使已經把彼此都擺到了如此尷尬的位置上，安知仍然看不太清楚細節，只看到大量層層疊疊的陳舊傷疤，疤痕一直蔓延到下腹部。

“之所以看起來這麼大呢，是因為它是樹脂做的假……你以后千萬不要以我為標準找男朋友啊，很容易孤獨終老的。”孟珂坦然地直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下半：“中看不中用的擺設罷了。”

“啊……是假的嗎？”安知下意識問：“那你尿尿是坐著還是站著啊。”

孟珂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醫生從這里切下來一塊皮，卷一條人工尿道，然后植手臂這里，又養了一年多……算了不該跟你說這些細節，答案是站著。”

恍神間孟珂已經快速套上，墊上一片衛生巾。

“還會流嗎？”安知擔心地皺眉。

“不會啊，”孟珂淡淡地說：“就是容易尿和染。”

自尊心被徹底碾碎以后，孟珂反而坦然了，說起這些的尷尬滿臉平靜：“你看我很單穿淺子吧。”

“你以前是孩啊？”安知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吃驚了。

“不，”孟珂彎曲手臂，向展示肱二頭勻稱清晰的線條：“我從小到大份證上都是男孩，至于生理上以前應該算雙吧……當然現在是個純爺們了。”

“那為什麼……”

“因為我出廠原配的那一，”孟珂雙手在前合十，簡直像是在期待這句話似的，滿臉奇異瘋狂的表：“被我自己切掉啦。”

他的語氣就像剪了頭發似的，安知心想，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說出這句話后，孟珂腦子里的某弦終于崩斷了，他縱聲大笑：“我的姑娘啊以后千萬記著，永遠別為男人付出太多，就算你為了他把命子剁下來，他也只會嫌你切得丑！”

在安知呆滯中，孟珂拿起一口紅在雪白的肚皮上涂抹：“我給你說后面這個手哦，你看，這里是，要切掉的，這里是子宮，切掉了，旁邊這里是卵巢，也切掉了……這里是小妹妹，得起來；這里是結……”

不多時，孟珂上半都畫滿了殷紅如的獷符號，一眼過去仿佛一片詭異凄厲的紋。

安知被他的舉嚇得快要崩潰，覺得有點惡心，滿心只想逃離，哪能注意到他扭曲的臉上全是淚痕，被自己咬出了斑駁鮮。

“哈，原罪……”孟珂仰頭狂笑：“人的本來就是原罪哈哈哈哈哈！偏讓你在伊甸園里蛇的引！反帶壞了亞當！”

安知再也無法忍，打開門奪路而逃。

在走廊上正遇到徐莫野去而復返，焦急地問：“小珂又發病了？”

安知心中想著剛才孟珂的話，嫌惡地別過頭不愿理他。

徐莫野拔足狂奔，在眾人詭異的注視下沖房間。

安知強撐著向外走時，還能約聽到他的聲聲呼喚，語氣溫無奈地像是對待孩子：“小珂，小珂，看著我……不要咬自己，咬我的手……聽話，先吃點藥……乖，墻不能撞……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別懲罰自己，懲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