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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四天時間,總算在找到了滿意的地點,期間,姚還去小舟碼頭了漂亮的尸回來,不久后,安辛也找回來一理想的男尸,預備著做沈文洲和池小小的替。
天氣實在太熱,為了避免進一步腐壞,在出租屋里添置了兩個大號的二手冰柜,同時開始了微型的研發工作。
魚龍混雜的四龍寨,悶熱簡陋的出租屋,一側墻面上滿地圖,上面畫滿紅叉叉,桌子上堆著引線電烙鐵。墻上還有實驗失敗時炸燃燒的痕跡,腳邊散落著滅火和外賣盒,冰柜里還藏著一男一兩尸,桌前坐著個蓬頭垢面的科學怪人……任何人踏進這間屋子,恐怕都會有立刻報警的沖。
“你這屋子也太難找了。”阮長風拎著飯盒進來:“連個門牌號都沒有,進來就迷路。”
“想躲監控,也就只有這里了。”姚放下手中電烙鐵:“夠,能藏久一點。”
“你這樣拼會壞掉的。”阮長風收走腳邊的外賣盒,試著勸道:“好歹去休息一下,很多事不要急在這一時。”
因為瘦了許多,姚的眼睛看著大了一圈,充的眼球遲滯了片刻,才緩緩轉向阮長風:“啊?”
“你這樣下去,會把自己燒灰的。”
姚對此充耳不聞,只是像被催眠似的說:“魏央不會放七爺走的,必須提前做好萬全準備,否則就被了。”
“我不關心這個,我就想知道你多久沒睡覺了。”
姚遲鈍地搖搖頭:“不記得了。”
“沈文洲這段時間沒找你?”
“我跟他有個重要的考試要復習,沒事別打擾我。”
“來,你站起來。”阮長風說。
姚麻木地照做了。
“蹲下。”
“低頭。”
“等十五秒。”
“現在快點站起來。”
姚搖搖晃晃地試圖起,然后眼前一黑,暈倒了。
阮長風眼疾手快地扶住,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小出租屋里連張床都沒有,只能把自己的外套下來鋪在地上,讓姚可以躺下。
睡得很不安寧,手在前下意識來去,阮長風會意,把桌子上的黃銅懷表塞到手里。
到悉的,姚完全是無意識地掀開表蓋,聽著秒針咔噠咔噠的輕響,眉漸漸舒展開來。
現在懷表里已經沒有鑰匙了,和天下所有散發著的酸臭氣息的男一樣,表蓋側著一張沈文洲和姚親親的大頭,的背景,爛大街的小清新濾鏡,把兩個人面容的微小瑕疵統統抹去,只留下純粹的明快笑容。
為了他連燃燒生命都不在乎,還有什麼事做不……阮長風看了一會,心中嘆息,找了點廢紙把嗡嗡作響的冰柜墊高一些,這樣機的聲音便小了許多,讓姚可以睡得好一點。
“奇點是指數學件上被稱為未定義的點,或當它在特別的況下無法完序,以至于此點出現在于異常的集合中。幾何意義上的奇點,也是無限小且不實際存在的點……姚同學!”
教授突然停下授課,整個教室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最后一排。
舍友推了推姚,迷茫地睜開眼睛,角站起來。
“這麼困的話,要不要回宿舍去睡?”
姚默默低下頭:“對不起老師。”
“你這個月都沒來上課,好不容易來一次還睡覺……”教授嘆息著搖頭:“不要覺得你高中底子好就可以隨便浪,大學的學習方法和高中是不一樣的,你這樣下去出勤率不達標,連期末考試都沒辦法參加……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掛科的影響有多大?”
“我有自學……”姚小聲說。
不狡辯還好,說了老師更氣:“行,那你講講看,奇點在至三個不同研究領域的定義。”
姚憋了半天答不出來,臉慢慢紅到了耳朵尖。
“算了,你坐下吧。”
姚默默坐下,舍友小姐妹輕輕:“你膽子也太大了,王教授的課都敢睡覺。”
“我不是讓你及時醒我嗎?”姚小聲抱怨。
“誰知道你會困這樣啊,才上課三分鐘就趴下了喂這節課不需要用到電腦,你別這麼明目張膽拿出來玩啊。”
姚還是打開筆記本電腦,界面上運行著復雜的數學分析件:“我程序快跑完了。”
“這是在干嘛,你要參加學校的建模大賽嗎?”
姚抿,等待電腦給出最后的運算結果。
“你這項目名字起得好奇怪……”室友找到電腦屏幕上唯一能看懂的漢字:“金屋藏?”
“我的夢想。”姚輕聲說。
我要找一間屋子,把他悄悄藏起來,從今以后前塵過往皆為舊事,數十年江湖夜雨再不能侵擾他的安歇。
紙面上的模擬通過后,實際的排練遇到的問題更多。
“你還有三十秒。”姚舉著秒表說。
安辛手持撬,滿頭大汗地撬車門:“不行,卡住了!”
容昭坐在車里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安辛。
“你別看著了,在里面幫忙使勁啊!”安辛喊道:“時間到了就得炸,我要是不能及時把你救出來,咱倆都得死。”
“不行,容昭不能幫忙。”姚說:“那時候剛剛經歷了嚴重的撞擊,很可能會失去意識。”
安辛終于撬開了嚴重變形的車門,沖著被困的容昭喊:“快跑!”
結果容昭子往邊上一歪:“你沒發現我昏迷了嗎?搞不好到時候再出點意外,頭都掉下來了。”
安辛一把抱起就往遠跑。
“我的頭!別忘了撿我的頭!”容昭在他懷里大。
“三、二、一……砰!”姚還自己配了音:“第六次實地模擬結果,安辛撬開車門的速度慢了,你們沒有跑出炸范圍,要麼被炸傷,要麼被魏央發現。”
安辛筋疲力盡地把容昭放下,自己癱倒在地上。
“你這車門弄得也太難開了。”安辛抹了把額前的汗。
“到時候門被直接撞一下,肯定變形,只會更難開的。”阮長風腋下夾著個人偶,在一旁說風涼話:“你還要準備小刀割安全帶,到時候可能也會卡住。”
“你也別閑著,有空多練練負重短跑吧。”安辛白了他一眼:“一百二十多斤的尸,搬起來比模特費勁多了。”
“我呢我呢?”容昭舉手:“我這段時間能做點什麼準備?”
“多跑幾趟,把路記,然后……”姚想了想:“平時多吃點骨頭補補鈣?”
“這麼夸張嗎?”
“畢竟小容的任務是我們中最危險的。”阮長風仰頭看高高的橋墩,擔憂地說:“要開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啊。”
“沒事兒不用擔心,我在劇組過專業訓練,知道從高墜落的時候怎麼保護自己。”容昭拳掌:“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我打算去當特技演員。”
“實在是太謝容姐姐了,讓你平白冒了這麼大風險。”姚朝容昭深深鞠躬:“我替七爺謝謝你。”
“既然決定要幫沈文洲詐死離開娑婆界,以后就別這麼他了。”
姚輕聲說:“我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確定沒問題麼?總覺得很危險。”安辛還是不放心。
“在長興路和仁和路的界路口,借著大貨車的遮擋,沈文洲和池小小向左走,同時換容昭的繼續直行,魏央跟著容昭上立,那種車速下,他不會看清已經換了車換了人。”
姚喝了口水,繼續說:“容昭開到預訂地點后,我再發神經把車撞到橋底下,趁著魏央繞到橋下的時間,安辛把容昭救出來,長風把男尸換上去,尸一開始就在副駕上呆著,然后你們有多遠跑多遠,魏央趕到眼前,炸,起火……他們是死人了。”
“你說危險,只有容昭面臨危險,經過練習,我們已經把容昭的生還率提到了九以上。”說著姚再次朝鞠了一躬:“而文洲和池小小本不會上橋,直接跟著貨車走掉了,我不知道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是覺得這個計劃還是過于復雜,”阮長風說:“環節一多,就容易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問題。”
“我算過了,所有意外我都算過了,你不知道我驗算了多遍,”姚睜大布滿的眼睛,這讓看上去終于恢復了一點人味:“我不會拿我男人的命開玩笑。”
而當計劃真正實施的那天,還是發生了姚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的意外。
沈文洲一直以為他參與的是一個拯救池小小的計劃,卻不知道自己也是被救的那個。
當他開著車,駛出長興路和仁和路的界路口的十字路口時,藍大貨車沒能如約開出路口,因為一個小男孩在過馬路時,摔倒在貨車面前的斑馬線上。
小米坐在車里急得瘋狂按喇叭,效果只是把孩子嚇得坐在地上一不敢。
了貨車遮擋視線,換車行便無從談起。
姚只用了一瞬間就下了決斷,對沈文洲說:“算了,你……直行上立吧。”
姚說出這句話只用了一秒鐘,但那一刻清楚地意識到,可能會為這一秒鐘后悔一輩子。
可能會親手殺死沈文洲。
只要想到這種可能的存在,就覺得心口像要撕裂一樣疼痛。
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強行鎮定心神,切了條通訊線路對容昭說:“啟b計劃,你上永寧路,從小路繞到橋底下,你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把演員送到位!”
“來不及的吧!”容昭慘,把油門踩到底。
“來得及,我算過!”姚焦躁地方向盤:“長風那麼重的傷都趕過來了,你必須來得及!”
“小容的事暫時兩說……”阮長風憂心忡忡地仰頭:“我是擔心,你能做到嗎?”
親自開車去撞沈文洲這種事,你真的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姚手腳冰涼,死死握住方向盤,瞪大雙眼,等待沈文洲在前方出現:“我、必、須、做、到。”
最終做到了。
做到的方法是,在那一刻,強迫自己、由衷地相信了沈文洲確實在帶著池小小私奔。
哦,這樣一切就簡單多了。
我的男人啊,如果有朝一日要屬于別人的話,不如直接毀掉好了。
就這麼功騙過了陸哲和魏央,阮長風驚嘆于渾然天的演技,卻不知的一切悲喜都發自心。
因為那天,那個時候,是真的想讓沈文洲去死,并且真真切切地殺死了他。
“姚?”沈文洲打斷了姚的沉思:“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什麼……”姚回過神來,環視了一圈出租屋。
冰柜賣掉了,地圖撕下來了,墻上了墻紙掩蓋燒灼的痕跡,還買了一張雙人床,地板拖得干干凈凈,如今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出租屋了。
床上還躺著一個完好無損,或者接近完好無損的沈文洲。
擺了沈七爺這個復雜的份,擺了作為警方臥底或是分子的過往,徹徹底底,從頭到腳只屬于的,沈文洲。
“我在想……我真的非常,非常你。”姚趴在他前,輕聲說。
“為什麼?”沈文洲問:“我這樣的人,哪里配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姚親了親他的心口:“其實過去這四年我經常自卑,覺得我配不上你……現在我覺得,就了,哪有那麼多配不配的上。”
“謝謝,”沈文洲的頭發:“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姚抬起腦袋:“那你怎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邊。”
“好。”沈文洲口而出。
“如果你要離開的話……”的語氣認真地不像是撒:“我會把你殺掉哦。”
作者有話要說:用病的一章祝大家新年快樂
所以符合本章氣氛的祝福應該是,大家新的一年里一定要開心快樂健康幸福學習進步工作順利哦,不然會被病年鎖在床上親自喂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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