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味呀。”

　王海洋喃喃地開口說了一句，不過這聲音很小，除了他自己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人聽到這句話了。

　*****

　學校附近有一家半島咖啡館，咖啡館布置的倒是小有調，里面的價格也不貴，甜點和咖啡都在學生黨可以承的范圍之，因此這里的生意倒是不錯，中午的時候咖啡館也提供一些致的西餐，價格雖然稍稍貴上一些，但是學生咬咬牙也是能承得住的。

　之前肖玉很喜歡半島咖啡館的這些西餐，而戚妄經常帶過來吃飯，今天明明選擇的還是跟過去同樣的咖啡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進里面之后肖玉卻莫名有些不安。

　咖啡館除了外面的大廳之外，樓上還有小包間，戚妄訂的包間就在樓上，肖玉看著戚妄給發過來的房間嚎，沿著樓梯一步步地往上走。

　越是往樓上走，肖玉的心里面便越是張，未知是最為恐懼的，并不知道戚妄會跟說些什麼事，只是害怕，害怕戚妄說的那些話承不住……

　抱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肖玉來到了戚妄所在的那間包間門外，看著面前二零二的門牌號碼，肖玉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地劇烈跳著，約約間，肖玉覺好像有一只手住了自己的心臟似的，那只手慢慢，一陣陣的疼痛從心臟傳遍了四肢百骸。

　在察覺到心臟的疼痛之后，肖玉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扶著包間的門，一陣陣地發，眼睛看東西的時候也開始出現了重影，接著便看到有無數的黑霧從包間的門里面彌漫而出，那些黑霧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仿佛要將整個人裹進去一般。

　看到這一幕之后，肖玉的眼睛驀地瞪大了。

　就在腦子陷宕機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打開了，戚妄那張帶著書生氣的面容出現在了肖玉的面前。

　當看到對方的臉時。肖玉腦子里面一片空白，覺得肖戚妄的臉像是被一層一層的黑霧所籠罩的，原本白皙的因為黑霧的侵蝕已經約變了灰蒙蒙的。

　看到這一幕之后，肖玉面上的神有些恍惚，出手去，想要戚妄的面頰，哪知道戚妄卻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肖玉之間的距離，站立不穩，晃了晃，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了過去。

　如果是過去的話，戚妄一定會上前抱住自己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摔倒在地上，不會讓自己落那種窘迫的境地里，但是這一次直到肖玉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戚妄依舊沒有扶起來的意思。

　不過這麼一摔，倒是讓肖玉發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原本那些奇奇怪怪的重影似乎也消失不見了，房間里的一切恢復了正常，肖玉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聽到關門聲從后傳來。

　“地上不涼嗎？還是起來吧，你之前剛剛因為低糖暈倒，過來喝杯茶，我點了你最喜歡的無敵全套，喝下去后會舒服許多。”

　戚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聽不出來緒變化，但是肖玉卻能清楚地覺到此時的戚妄已經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他好像變得格外的冷酷無，明明還是同樣的聲音，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對的那種心疼之意。

　肖玉默默地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此時才發現，即便沒有人幫忙，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好像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發現自己在這種時候還有心胡思想，肖玉不免覺得有些諷刺，勾了勾角，慢慢地走了過去，在放著茶的那一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間咖啡館二樓的包間是整面的茶褐玻璃窗，穿茶褐的玻璃窗投進來，在二人面前形了斑駁的影，肖玉拿著鐵質的勺子，輕輕地攪合著杯子里面的茶，鐵質的勺子在瓷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也是這聲響打破了房間里面那種奇異沉悶的氛圍，肖玉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戚妄。

　“阿妄，你請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肖玉以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會陷恐懼不安之類的緒里，但是隨即卻發現自己想多了，那些恐懼不安的緒本就不存在，此時非常的冷靜，冷靜到甚至有些可怕的地步了。

　原來自己竟然也能這麼冷靜的嗎？

　想到剛剛在宿舍的時候那慌恐不安的自己，以及過來的路上腦子里面的那些胡思想，肖玉突然覺得有些諷刺，勾了勾角，面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小玉，你是不是王海洋的朋友？”

　肖玉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了，以為自己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形都不會恐懼和不安，但是沒想到戚妄竟然直接開口放出了這麼樣的一個大招，肖玉猛地抬頭朝著戚妄看了過去，漂亮的眼眸里寫滿了震驚之。

　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聰明的戚妄從肖玉此時的模樣已經看出了在想些什麼。

　“你不用說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已經明白了。”

　戚妄的聲音里充斥著濃濃的苦之意，看著他陡然失去亮的眼睛，肖玉心頭一震，劇烈的痛苦從心臟傳了過來，此時的肖玉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人生生撕裂兩半似的，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席卷而來，那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的疼痛幾乎要讓肖玉痛得暈厥過去。

　“我的心臟好疼……”

　肖玉捂著自己的心口，眼前一陣陣發黑，大口大口地著氣，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要摔在地上似的，最后肖玉強撐著毫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的張得更大了，如同一條被人扔上岸的魚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稀薄的空氣。

　“肖玉，你現在出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為你是在意我的。”

　戚妄突然站了起來，端起那杯給肖玉點的無敵全套，遞到了的面前。

　此時的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像是已經呼吸不過來，隨時都要窒息的模樣，而另外一個人的表看起來卻很平靜，但是此時的平靜卻又帶來了另外一種詭異。

　“你這是低糖又犯了，喝一點吧，喝下去后你會覺舒服不的……”

　戚妄的聲音里面像是帶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似的，明明是已經聽慣了的聲音，但是此時再聽，仿佛多了幾分陌生之意，那些聲音就像不再是由戚妄發出來的，而是另外的一個人發出來的似的。

　肖玉鬼使神差一般得張開了，任由著戚妄將茶遞到邊，喝了一口之后，覺到了一甜膩的味道涌了口腔之中，肖玉有些想吐，不過那種想吐的覺很快便被另外一種迫切的**給了下去。

　面前的這杯茶對肖玉來說突然充斥著濃濃的吸引力，控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這杯茶喝得見底了。

　肖玉恍惚間看到杯底那些滿滿當當的小料，突然發現形狀各異的小料開始扭曲了起來，一個個的小料扭曲變化了奇怪的樣子，像是一個個造型奇特的蟲子在不斷糾纏著似的。

　這種能給人帶來神沖擊的畫面幾乎讓肖玉崩潰了，想到自己剛剛喝進去的竟然是這樣的東西，肖玉的頭突然扭到了一旁，張著哇哇地吐了起來。

　明明剛剛一喝去那麼一大杯的茶，但是當哇哇吐著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肖玉不停地干嘔著，面上的表變得越發痛苦了起來。

　“你，你給我喝了些什麼……”

　肖玉心臟的疼痛變得越來越劇烈了，像是有什麼東西翻騰著，要從的心臟爬出來似的，疼痛幾乎將肖玉整個人瘋了，想要發出尖來，但是卻像是不由自己控制似的，肖玉又惡心地吐了半天。

　吐著吐著，一個黑的東西突然從的口中掉在了地上，那個東西不過小拇指長，看起來有些像是小時候玩的那種菜蟲，但卻全是黑的，一只只細長的小如同蜈蚣似地不斷翻騰著。

　這東西竟然是從自己里吐出來的，想到這個可能，肖玉覺得更加惡心了，哇哇地干嘔了起來，恨不能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似的。

　這太可怕了，怎麼會吐出這麼惡心的東西來？

　戚妄此時突然拿著一包白的東西朝著那只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扔了過去。

　白的固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灑落下來，落在了那只奇怪的小蟲上面，小蟲子粘到白的東西以后，就像是到硫酸一樣，不停地扭曲變形，刺耳的尖嘯聲竟然從小蟲子的碩大的口之中發出來。

　此時的肖玉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整個人都蒙了。

　然而白的固對于那只小蟲來說有強大的殺傷力，這麼滿滿一大包撒下去之后，黑的小蟲很快便被淹沒了，刺耳的尖聲隨之消失不見，接著那一片白的東西化為了黃褐的，咕嘟嘟地冒起泡來。

　黑小蟲那無數條細長的開始不斷掙扎著，很快又被那些黃褐的融化了，沒一會兒的功夫，黑小蟲就已經變了一片灰黑的東西。

　肖玉：“……”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肖玉的想象，愣在了那里，大腦完全無法-正常思考，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團灰黑的東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戚妄，好半天之后才從里面出一句話來。

　“那是什麼？”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從的里面跑出來，又為什麼會被戚妄消滅到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這個世界究竟還是不是所知道的世界嗎？

　眼見著那東西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戚妄松了一口氣，他拿出一包紙巾，將地上那些痕跡打掃得干干凈凈，然后把那些灰燼用一團一團的紙巾包裹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之中。

　做這些事的時候，戚妄臉上的表始終沒有變化，他顯得格外鎮定，而或許是因為戚妄這個模樣染了肖玉，原本已經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的肖玉此時也冷靜了下來，愣愣地看向了戚妄。

　“那到底是什麼？”

　肖玉喃喃地開口問道，此時此刻的戚妄在面前顯得是如此的陌生，肖玉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面前的這個男人，不說別的，認識的那個戚妄絕對干不出來這種拿著白不明固去消滅那種黑不明蟲的事來。

　理完一切之后，戚妄又在肖玉對面坐了下來，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接著看向肖玉說道。

　“要不要再來一杯無敵全套，你有些低糖，喝些無敵全套會覺舒服一些。”

　然而肖玉此時本聽不得無敵全套四個字，一聽無敵全套這幾個字，就會想到自己剛剛吐出來的那個不知名的玩意兒。

　肖玉的突然一僵，朝著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杯子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里面的那些小料仍舊是原來的模樣，剛剛自己看到的那種各種扭曲變形的小蟲子仿佛只是的錯覺似的。

　“要不要喝一杯？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聊。”

　肖玉虛弱地搖了搖頭，訥訥地開口說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