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當初在那小鎮的時候已經明確地拒絕了我,說有自己的路要走,并不需要我幫忙,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去管?”
趁著這機會,戚盛坤便抓時間教育自己的兒子。
“阿妄,為父希你明白一件事——善良之心是每個人必須要有的,你選擇善良,選擇幫助人,這并沒有錯,但是你也要看看那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幫助,你可以幫一次兩次,但是你并沒有欠什麼,也不需要上趕著去幫忙,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你幫得多了,對方反而會對你產生了怨恨。”
戚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不過他還是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窗戶邊上,探頭朝著下面看了過去,而戚盛坤見到戚妄這麼一副孩子氣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倒是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自己的兒子是個聰明的,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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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孫梓云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上薄薄的一層衫本無法遮擋寒風,只覺到刺骨的寒意侵了四肢百骸之中,就連自己的鮮似乎都要被凍僵了似的。
那天被那個陌生的公子哥安排下去之后,原本以為那個公子哥會帶著自己一起前往京城,結果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離開了,他甚至都沒有通知自己一聲,就這麼甩下離開了。
那會兒的孫梓云上沒有一點的錢財,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孫梓云覺得那個公子哥原本是想要幫助自己的,一定是因為戚妄和戚盛坤兩個人對他說了些什麼,對方才會改變主意拋下自己不管的,孫梓云心中恨得要命,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此時最該想的就是如何去往京城。
好在之前那個欺負,想要搶走玉佩的胖子帶著他的商隊也離開了,這是孫梓云唯一覺得舒心的地方,可就算沒有了欺負的人,想要去往京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自己無分文,又沒有其他人幫忙,一個弱子,該如何往京城去?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重生一次的孫梓云運氣和上輩子天差地別,就在走投無路,想要將玉佩賣了換些錢財上京的時候,孫梓云撿到了一個錢袋子,錢袋子里面有不的銀子,靠著這些銀子,孫梓云順利來到了京城。
原本孫梓云是想要跑到清河王府外面與清河王偶遇的,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自己和清河王偶遇的時候如何將他的玉佩摔出來,如何能讓清河王認出自己來。
然而不巧的是,清河王這段日子很會在府中,孫梓云去了幾次都沒有遇到清河王,而京城中的花費很高,孫梓云的銀錢很快便用完了,思來想去之后,孫梓云決定冒險使用最后一招。
重生一次之后,很多事都發生了不小的改變,但是有些事還是沒有變化,就比如太子殿下傷,比如淮南王和汝王二人開始冒頭,這都是上一輩子曾經發生過的事。
上輩子的時候太子殿下傷了,因此無緣皇位,而淮南王和汝王這兩個原本老老實實做王爺的人起了其他的心思,開始往外冒頭,兩個王爺的狼之野心昭然若揭,任憑誰都知道他們兩個人是瞄準了皇位。
在三位王爺之中,也就只有清河王一個與眾不同罷了。
淮南王和汝王二人為了爭奪皇位,什麼樣的招數都往外用,二人的吃相難看得厲害,但凡有點心思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為了皇位做出了多的事來。
唯一不一樣的人就只有清河王,明明太子殿下已經被太醫判了死刑,說他的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好起來了,可是清河王每天都會往皇宮里面跑,他親自去照顧太子殿下,并且還延請天下名醫去給太子殿下治病。
上一輩子孫梓云在清河王府住著的時候,清河王之所以會那麼忙,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便是因為清河王四為太子尋找名醫為他治病,因為他要照顧太子殿下,自然就忽略了懷了孕的戚風。
孫梓云計算了一下時間,記得上一輩子就是差不多在今日的時候,清河王會從這條街上路過,因為他要去城外的寺廟中為太子殿下祈福。
孫梓云記得這個時候的清河王為了太子殿下祈福,一步一叩首地上到了廟宇之中,而他的也是因為這次叩拜才落下了病,時不時便要疼上一番。
關于清河王的很多事孫梓云都記得清清楚楚,深著那個男人,所以關于那個男人的每一件事都記得很清楚。
之前在王府外面守了那麼長時間,孫梓云都沒有見到清河王,此時的已經變得格外焦躁起來,迫切地想要見到王爺,因為知道拖延的時間越長,王爺或許就為了尋訪天下名醫離開京城到外地去。
真到那個時候,自己想要見到清河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孫梓云歷盡千辛萬苦才來到京城,若是就此錯過了,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站在清河王的邊。
其實依照孫梓云的想法,倒是也想像是其他的人一樣賣葬父,不過想到清河王到底是個王爺,自己家里面發生的事清河王說不定會知道,的父親死在了渝州城,自己跑到京城賣葬父到底不現實,不想在清河王的面前留下不任何不好的印象。
只是孫梓云怎麼都沒想到這條街上選擇賣葬父的人這麼多,而且們一個個上穿著的服都很漂亮,而且為了凸出自己,那些人頭上都戴著一朵小白花,一個個都是狐子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
孫梓云害怕清河王看不到自己,便往頭上了一稻草,努力地想要在這些人中穎而出。
只是孫梓云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其他的那些姑娘們在冷風之中依舊能擺出來自己最麗的姿態,可是孫梓云被冷風吹得都快僵石頭了,只覺得上冷得厲害,抖得跟篩糠似的。
在這麼一群就連抖起來都顯得十分有韻律的人之中,孫梓云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些上不得臺面。
戚妄坐在窗口,目落在下面的那群人之中,發現孫梓云的模樣時,戚妄勾了勾角,不免覺得好奇了起來。
要知道此時的孫梓云上的衫十分單薄,跟周圍人的樣子很是想象,但是到底只有十四歲,沒有長的看著仍舊是個小姑娘的模樣,其他的那些姑娘們形已經長了,纖和有度,曼妙非常,孫梓云丟在們中間就像是個丑小鴨似的,清河王那人眼到底得差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瞧得上孫梓云?而孫梓云又要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讓清河王注意到呢?
或許這又是男主角之間特殊的玄學,只要為男主角,不管是因為什麼樣子不合理的設定,他們兩個人都能彼此遇見,然后被對方所吸引?
戚盛坤瞧著戚妄的模樣,眉宇間流出了些許擔心之來,不過最后他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桌子往戚妄的跟前端了端,又將熱茶和剛剛端上來的糕點之類的放在了戚妄的跟前。
雖然孫梓云只有十四歲,不過差不多已經清楚來路的戚妄卻對這麼一個小姑娘沒什麼同之心,要知道上輩子戚家之所以會家破人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孫梓云的緣故,戚妄會同一個害死了原主一家子的人嗎?答案顯而易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有不幾次戚盛坤都想跟戚妄說不如他們離開到其他的地方逛逛的好,可是戚妄卻始終沒有提離開的事,從始至終他都坐在窗口,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那群人,這讓戚盛坤有些無奈,最后還是隨著戚妄去了——算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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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清河王的心很不好,他依舊像是過去一樣到東宮去想要見太子殿下,但是就如同那天太子妃所說的那樣,就算他到了東宮門口,想要進去都會被外面的侍衛阻攔住,門外的侍衛們不允許他進東宮。
可偏偏除了清河王之外,汝王和淮南王二人都可以順利進去,這讓清河王心里面更是堵得厲害,他甚至都找到了皇上,想讓皇上為他做主。
“父皇,兒臣很擔心太子哥哥,可是太子哥哥卻并不允許兒臣進東宮,父皇,您幫兒臣跟太子哥哥好好說說行嗎?”
清河王委屈得要命,憑什麼淮南王和汝王二人都能順利進東宮,他們兩個人進去之后,除了氣太子哥哥之外并沒有任何的用,他進去還能安安太子哥哥,幫太子哥哥做做事,按理來說他才是那個應該進東宮的人,可是太子哥哥寧愿放淮南王和汝王進去,都不愿意讓自己進去,這讓清河王心里覺得十分難。
皇上看著清河王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說道。
“老四,并非朕不允許你去東宮,而是老大他心里不痛快,你去了東宮非但不能讓他的心好起來,反而會讓他胡思想,等過了這段日子,等老大他想清楚了你再去也就是了。”
接下來不管清河王如何地乞求皇上,皇上都不肯松口讓他進去,到最后清河王只能無奈地認清楚現實,而后幾天他每日早早地跑到東宮門口等著,就連用餐都讓人送到東宮門口,每一天都從早守到晚,怎麼都不肯離開。
太子妃每日都能看到在外面守的清河王,此時天氣已經很冷了,說是滴水冰也不足為過,可親清河王仍舊固執地站在寒風之中并不愿意離去,太子妃不免有些心疼,回頭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床上躺著的太子殿下。
“殿下,四弟他每日都在外面候著,早上來晚上回,我瞧著他的耳朵上都生了凍瘡……四弟也是個金玉貴養大的,他從小氣,往常了點傷都要痛得哭了,現在卻為了你天天在外面守著……殿下,不如讓他進來吧。”
太子妃原本以為讓清河王不要過來之后,吃了兩次閉門羹后,清河王就會忘記這件事,可是誰能想到清河王每日依舊像是過去一樣按時按點來,太子殿下不讓他進門,清河王就在外面守著,那麼大個人卻固執得要命,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是好。
經過幾日的休息之后,太子殿下的面已經比先前好了許多,聽到太子妃所說的話之后,太子殿下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
“四弟的子向來執拗,只是現在這種時候,與我親近于他并沒有任何的益,回頭你去告訴他,就說是本宮說的,讓他不要再來了,他若是在在外面守著,那之后本宮也到外面去陪著他一起,他現在這個樣子豈不是在迫本宮。”
聽到太子殿下所說的話之后,太子妃的面上出了一抹不忍之,沉了片刻后,輕聲開口說道。
“殿下,這對四弟來說是否過于殘忍了,四弟其實也沒其他的什麼想法,他只是想要進來陪陪你……”
太子殿下卻搖了搖頭,臉上出了幾分疲倦之,他朝著太子妃擺了擺手道。
“阿珂,你也嫁東宮這麼多年了,對于宮中之事你多也知道了,現在這個時候讓他離我遠些才是對他好,若是現在心了,那便是在害他。”
聽到太子殿下所說的話,太子妃也知道自己的心有些不合時宜,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些什麼,將太子殿下的被子掖了掖之后,起離開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