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廖桐眼神幽深的盯著許小寶,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許小寶努力吞了吞口水,“當真……我守在院中……未見有人經過……更未見姑娘出來……”
“之后……便是伙計喊醒我……我便知道……正午那時……人就已經不見了。”
“既然如此,何不早點回來報信?”廖桐頓時厲聲質問。
“如今人丟了,你讓本爺去哪找!”
“你這個蠢貨!”
廖桐一把揪起許小寶的襟,力的晃著,臉上的怒氣清晰可見。
許小寶心里也憋屈極了。
他招誰惹誰了?不過是聽命行事,往房里放了迷香而已,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又不是他,憑什麼他要代人過?
如今沒了一只手,了廢,廖家會不會趕他走還未可知。今后,他可指什麼活?
許小寶越想越生氣,急促的了兩口氣,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大爺以為,我這條胳膊,是因為什麼沒的?”
“縱然我什麼都沒做,如今都丟了條胳膊。更何況當時那個院子里,只有我一個。我若急著走,旁人誰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若是我被懷疑,大爺您也不了干系。您就不怕,到時候我把您供出去?”
廖桐冷笑一聲,“你敢嗎?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
“若是被許嬤嬤知道,你誆騙的棺材本去了賭坊,輸了個,一定會了你的皮塞進茅坑里!”
許小寶神僵了僵。
他當時就是因為有這個把柄在大爺手里,所以才不得背著姑母,聽從了大爺的吩咐。
如今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他也不是個傻的,都到這會兒了,若是不搏一搏,自己可真要白白替人挨一遭了。
“大爺說笑了,姑母是個心慈手的,就算知道了那件事,也不會真要了我的命,頂多把我打一頓趕回老家去。可大爺這邊就不一樣了,那個云璟,可是個真敢殺人的主兒。”
“大爺不妨猜猜,若我告訴他,您一直都覬覦他未過門的媳婦兒,想自己擄走行那不軌之事,您猜,他會如何做?”
廖桐瞇起眸子,忽然把手松開了。
許小寶重重跌回了床上,氣吁吁。
“倒是小瞧你小子的腦瓜兒了。”廖桐眼神幽深的笑了笑。
“你想要什麼,說吧。”
“我要的不多,只求大爺能好好安置了我后半生。您看,我這手廢了,做不得活兒,不得要讓爺養一輩子了。每個月不用多,給我十兩銀子就,最好再幫我置辦個宅子,開個鋪子,娶房媳婦……唔唔!”
許小寶正暢想著未來,眼前卻突然一黑,被突如其來的枕頭捂住了。
廖桐死死摁著枕頭,神猙獰的笑著。
“接著說啊!幫你娶房媳婦,然后呢?要不要連孩子都幫你生了?哈哈哈!”
許小寶憋得唔唔出聲,雙蹬,用他僅有的一只手不斷抓撓上方的手臂,力掙扎。
廖桐咬著牙,任由許小寶將他手腕撓出了,卻死死不撒手,猙獰的笑著,臉上寫滿了狠意。
許小寶的力道越來越弱,很快,子搐了幾下,再也不了。
廖桐這才撤開枕頭,看到許小寶翻著白眼臉烏紫的死狀,冷笑一聲,將枕頭放回原,還替他拉上被子,遮住了臉。
做完這一切,他了手腕上的,拉下袖子遮掩住,整了整衫,沒事兒人似的走了出去,還輕輕關上了房門。
趁著天黑,他很輕易便避開眾人的視線,回到了綺楠院。
黃姨娘正坐立不安,看見廖桐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廖慧兒不滿的瞪了廖桐一眼。
“方才用飯時就不見你,如今娘和弟弟都還昏迷不醒,你不在這兒守著,又跑去了哪里?”
廖桐低著頭,訥訥道,“我肚子不舒服,回自己院子更了。”
廖慧兒滿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嘟噥了句,“真是懶人屎尿多。”
廖桐仿若沒聽見似的,坐在那兀自出神。
晴兒姐姐,你現在會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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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同樣食不下咽,關心著辛晴在哪的,又何止廖桐一人。
逐月閣里,舒娘子帶上幕離就要出門,被蘭姑苦苦拉住勸道,“娘子!這天都黑了,城門都關了,馬上就宵了!你這會兒出去,能去哪找?”
舒娘子搖搖頭,“我聽說璟兒回來了,晴兒的事,不知道他聽說了沒,我得去見見他。再說,就算我找不到晴兒,也要去給他送些銀子,讓他好拿著使喚人去幫忙找晴兒。”
“奴婢自己去就可以,娘子還是不要去前院了吧!”
舒娘子還在猶豫。
到如今還沒見過璟兒,真想看看那孩子如今長了什麼模樣。
緣親的,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住的。
但蘭姑堅持不讓去前院。
“娘子,方才你也聽馮實他們說了,如今廖府正值多事之秋,你若在這時出現在廖夫人的眼前,萬一了刺激,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可怎麼得了?”
說完,不給舒娘子反應的時間,扭頭對竹筠道,“你陪著娘子,我去去就回。”
竹筠連忙應了。
舒娘子嘆了口氣,把裝銀票的匣子拿出來。
這里面,都是食街這些天的紅利。每日結算之后,辛晴便會往里面放上銀子,隔幾日再去兌換銀票。
日積月累的,里面也有兩千多兩了。
蘭姑抱著匣子便出了門,徑直穿過功德樓,往垂花門那邊走,想繞道前院,再去親衛營那邊。
剛走過穿堂,斜里就走來了一人,與匆匆而過。
蘭姑沒有留意,徑直走了。
然而那走過的人卻突然頓住腳,不可置信的回頭朝的背影看去。
蘭姑無知無覺往前走,卻不知,后已然跟了個尾,遠遠的尾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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